暴风城还是那个暴风城,不管多少年过去,他依然默默伫立在那里。这一天,是下雨的。
雨落在大教堂前的石阶上,荡漾着,散落着。
终于结束了一天会议的瓦里安一个人来到大教堂前。没有月光,没有星辰,只有一把伞,一片雨。
一个多月前,就是在这里。
温德索尔念出了龙语魔法,将卡特拉娜·普瑞斯托打成原形。深岩之洲的消息又如雪花片飘来,暮光教派,黑龙死亡之翼,一切一切都构成了一张巨大的网。
猎物是一条叫做奥尼克西亚的黑龙。也是一个叫瓦里安的国王。
他打着伞,不让自己被雨淋着。
他多想痛快的在雨中呼喊,奔跑述说自己的感受,但是他不能,他是一头狼,是洛戈什。他不是属于自己的,他是属于狼群的,是属于暴风城的。
他甚至连让自己感冒回避这些问题的权利都没有。
他站在教堂前,静静地凝视。
他想起了,第一次见到普瑞斯托的时候,她是个高傲的女人。细长的眼睛眯起来确实如同龙一样。哦不,应该说是一条蛇一样。
他想让自己恨她。
是他让自己分裂成了两个部分,一个是他的傀儡,一个是格拉什。
是他让自己的儿子年幼便失去了母亲,让他失去了王后,让他失去了妻子。
她不应该补偿他和他的儿子么?为什么那天,她要拒绝,是因为她知道分别终会到来,可她为什么不退避?
他明明觉得,普瑞斯托应该会答应的,答应做小王子的母亲,答应做自己的王后。
可她就这么走了。
今天,军部的人向他提交了一份围猎奥尼克西亚的计划。
奥尼克西亚的巢穴在临近塞拉摩的一处沼泽被发现。
他们迫不及待地想将奥尼克西亚的头颅摘下,挂在暴风城的城墙上。是为了反抗一直被她压迫的政权还是无声地向自己挑战。自己只是要给国王,而暴风城是贵族的暴风的城?
普瑞斯托犯过很多错误。
她不曾和他说过,但是他能感受到她的叹息。
但她始终逃脱不了命运的束缚,挣脱不了黑龙的命运。
他不能在猎杀普瑞斯托的签字上写下拒绝。因为她的罪名是军情七处收罗的,是经过审判的,哪怕她之前为暴风城做过再多。
哪怕暴风城的每一片瓦,每一块砖,每一个金币都和她有关,她也应该死。
因为她是死亡之翼的女儿。
她是暮光小姐的同谋,她就是暮光之王。那个暮光教派潜伏在暴风城的高层。
她爱着这座城市,却又疯狂的想摧毁这座城市。她爱着他,却又想杀了他。
如果她告诉他,自己又怎么能拒绝呢?
哪怕自己是洛戈什。因为他更是瓦里安。在洛戈什在外游荡的时候,那个怯懦的傀儡瓦里安已经在心中开起了一朵白色的玫瑰。
瓦里安静静的想,静静的站着,许久许久,温柔渐渐消失。
“但是从今天后,那个瓦里安就死了。我是洛戈什,暴风城的国王,也是暴风城唯一的声音。”他扭头正准备走。
却看到一个红色的声音。这是一个血精灵。是他的伙伴,瓦雷拉。
“你怎么来了?”
瓦里安露出一丝笑容。如果这个世界还有谁值得信任,那瓦雷拉一定是少数那几个。
瓦里纳不知道她是何时来的,也没必要知道,因为瓦雷拉就是个顶尖的刺客,哪里那么容易被发现。
不过她没有打伞。雨打湿了她的头发。金色的头发贴在脸上。
看到瓦里安转身,她走了过去,轻轻锤了一下瓦里安的肩膀,整个暴风城也就瓦雷拉这么肆无忌惮。
“振作点,洛戈什。”
瓦雷拉露出一丝晦涩不明的笑容。
瓦里安哪里不知道她说的什么。不过他将自己的伞挪到瓦雷拉头上一点。
“我知道。”
瓦雷拉哼哼笑了几下。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丫。
忽然,她轻声说道,“我想回家了。”
“什么?”
瓦里安有些失措。
从他到竞技场开始,瓦雷拉一直陪伴着他,当普瑞斯托离开他的时候,瓦雷拉也要离开他么?她最后还是选择为了同胞而战么?
瓦雷拉摇了摇头。
趴在瓦里安的肩头,然后扯着他的耳朵,大声叫道。
“我说我想回奎尔萨拉斯!”
瓦里安皱着眉头,揉了揉耳朵,看着眼前这个有些激动的少女,茫然不解。
“你是吃错药了么?”
“好端端地怎么想走了?”
瓦雷拉又摇了摇头。
“没什么,只是心有点堵。其实我挺早就想走的。一直没有勇气说。大家都走了,我还留在这座城市干嘛。”
“卖饼干的希望,爱金币的艾琳,讨厌的暮光,还有她。”
瓦雷拉没有说她是谁,但是瓦里安知道,她说的是谁。
“暴风城永远是你的家。”
“你的人一直都不太欢迎我,我知道的。”
“好像没几个人喜欢我们。不过我不在乎。”
她拍了拍瓦里安的肩膀。
“总是呆在暴风城里也不是个事,刀都钝了,人也生锈了。”不知从哪里,她掏出一把碧绿的小刀,这把小刀在指间跳动了几下,然后插入口袋中。
她转身离开。
“走了,不送。”
风吹起她的斗篷一角,在雨中显得有些落寞,但又有孤傲。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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