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十九的确也是略通军事,他看了又看,说道:“既如此。不知殿下是何打算?田丞相那里,是殿下遣人去说,抑或还是由俺再去跑一趟?”
要再从海东调军,那么,依照邓舍言语,就至少还得等一个多月,然后才能南下。而若是田丰肯出军,则便最多只需要半个月便可南下。该选择哪个?不用多说,更也不用细想,当然是后者了。
刘十九此话一说,便代表他同意了邓舍想要也叫田丰出军的要求。
“大人车马劳顿,不妨先做休息。不瞒大人说,南下之事既定,我也是十分的心急。现今二月,元旦才过去不久,天也还冷。又且我益都之战也是刚刚才结束,还不到三个月。如果现在出军,或许还会起到一些出其不意的效果,对我攻取徐州会大有帮助。是以,就以我的看法来说,与大人不谋而合。也正是认为,若能争取在半月之内出军,实为最好。
“皇上既有旨意,令我协调海东、益都两地军马。田丞相既然身为益都丞相,也便在受我节制的范围之内。便在大人回来之前,我其实就已经遣人去了棣州,把我刚才与大人讲的计划,也送去与田丞相了。信使前去棣州,距今已有两日。估算时日,大约田丞相今晚、或者明早,便可收到我的密信。也就是两三天内,他的回信就能送来。等到那时候,看了他回信怎么说,我再请大人来,共同商榷就是。大人,你看如此可好?”
刘十九斟酌再三,说道:“田丞相军处前线。俺此次前去棣州,虽没下他的军营,但是却也曾有听他说起,他现今所存之军力,不过万人上下。一下子,殿下就想要问他要走五千人。以俺的估计,田丞相难免会觉吃力。一封密信,怕不能够把他说服。
“这样吧,俺也再写一封信,麻烦请殿下派人,给他送去。
“安丰如今所处的危急形势,殿下虽略有所知,但是却也肯定不会有俺清楚。俺可以在这封密信上,把安丰如今所处的危急形势,详细地给田丞相讲一讲。田丞相对朝廷的忠诚,朝廷还是很放心的。有这么双管齐下。殿下想问田丞相要五千精卒之事,也许便有几分可成了。”
真是正在瞌睡,刚好送来个枕头。邓舍顺水推舟,答应了,又借势说道:“田丞相军力如今稍有不足,这个事儿,我也是知道的。今受大人提醒,我也忽然觉得,一封密信怕还真不足以将他说服。大人的密信尽管请写。我也便这就再给他写一封信。三封信到,应该也就足够了。”
刘十九点头,表示赞同。
他即起身,召来使团中的文书,却不肯当着邓舍的面写信,而是告了个罪,转回房内,掩上门窗。多时,把信写好,细封住了,又再出来,交给邓舍。邓舍给田丰的第二封信也写好了。便选出信使,快马送去棣州。
看看天色不早,邓舍早备好了酒宴,殷勤邀请刘十九。
刘十九哈哈一笑,说道:“自俺来入益都,未有寸功。为救安丰,还更劳累殿下南下。偏偏殿下待客却又殷勤非常,大宴、小宴不断,还真是叫俺惭愧。”他心情不错。本来预想的,邓舍定会推三阻四。却是万没料到,他居然这么爽快地便答应了南下之事。再去看邓舍,刘十九是越看越觉得亲切。心中暗挑大拇指,想道:“都说燕王狡诈,这些人却都是看走了眼了。燕王殿下,明明就是个大的不能再大的忠臣!”
邓舍微微一笑,话语亲切,说道:“大人何必如此讲?大人已为益都丞相,又何来‘待客’一说?前数日,大人初至我益都,行色匆匆,次日即转去了棣州,我还没来得及给你介绍益都的官员。以后你们都是同僚。南下之事,既然已经定下。今晚宴席,便不讲别事,只叙同僚之谊。
“……,大人,你先请。”
刘十九也不客气,呵呵一笑,转身出堂。才出堂门,猛听见脚步急促,慌忙转头去看,险些与一人撞在一起。他稍微往后退了两步,见来人满头大汗,神色焦急,顾不上与他赔罪,略行一礼,即入了堂内。
刘十九目随之,见此来人奔至邓舍身前,附耳低语了两句。邓舍微蹙眉头,嘴唇动了动,因声音太小,也不知回答了些甚么。只见他又提起右手,轻轻往下斩了一斩。来人躬身行礼,大声说道:“是!谨尊主公令旨。”大踏步地又出来了。进去堂内时的焦急神情,此时也换了一脸的杀气腾腾。在堂门口,这人再又给刘十九行了个礼,转身而去。
刘十九不免好奇,等邓舍出来,问道:“适才入堂之人,不知是谁?”
“大人不认识么?是了,前几天大人来,他刚好有事,没能随我一起前去相迎大人。此人即为我益都左右司都事,名叫刘名将。现掌刑罚之事。”
“俺看他入堂时,神色焦急。不知可是生了什么事儿么?”
“也没甚大事。不过三两蟊贼,不自量力,在地方生乱。劫杀了两队商贩。我已经叫刘名将去严办了。”
“三两蟊贼?”
“大人也知,益都战事不断,且山东地方,民风自古剽悍。大名鼎鼎的梁山泊不也就在山东么?故此,便颇有些地痞无赖,因为战事就此而落草为寇。平素倒也没甚么大的损害,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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