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舍颔,表示同意。
“又据线报,察罕帖木儿的援军已经出了临汾,指日内便可抵达济宁,与王保保会师。现如今在前线的我军,虽说营头不少,但却失之于分散。而且中间有些地方还没有能够打通,不能连贯一气。主公,臣为此深忧!”
朱元璋虽不会背盟,但要想等到他的部队开入河南、济宁,估计最起码得需要多半个月。换而言之,在这多半个月里,济宁的海东军还是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而察罕的援军又也已经开出了临汾,很快就能与王保保会师。整体的前线局势,就目前而言,仍旧是不容乐观。
邓舍对此是早有思忖。
他站起身,在室内转了两圈,一边踱步,一边说道:“先生所忧,也正为我之所忧。吴国公既然答应了与我结盟,肯出军河南;那么,可以说在不久的将来,河南、济宁便必会生变化,前线的战局亦定会出现转折。但在这个转折还没有到来之前,先生以为,我军该如何应对布置?”
“臣有两策。”
“请说。”
“临阵决战,必须要有重点,不能眉毛胡子一把抓,面面俱全。而今,从大体上讲,我军可大致分为三部。一部是陈虎、李邺的辽东军,现正在辽西奋战;一部是棣州军,现刚夺回棣州,正在顽强据守;一部便是赵过、邓承志的益都军,现正分布在济宁前线与王保保对峙。”
“不错。”
“先说陈虎、李邺的辽东军。主公给的将令,是命之迅攻占辽西,从而威胁大都,不让大都周边的元军有驰援察罕的可能。这一路军马,可谓是我军的右翼,明逼大都,实保棣州,以此来保证益都的安稳。”
“嗯。”
“再说棣州军,守卫棣州、保护我益都的北边大门,并与辽东军遥相呼应。臣以为,其实它也可以划入右翼的范围之内。”
“对。”
“然后是益都军。这一支军马是当之无愧的主力。这场与察罕的战事,究竟我军能否取得最终的胜利,事实上,也全是得看此一支部队的胜负。”
“不错。”
“所以,臣认为,战事展至今,整个战局的重点还应该是在济宁、还应该是在益都军。”
“嗯。”
“重点既已分明,主次既已清楚。臣的计策便就很简单了。”
“是何计策?”
“其一,右翼方面,加紧催促陈虎、李邺打下辽西,继续给大都造成压力。只要大都无兵可派,没有兵马可支援察罕,便就等同断掉了察罕一臂。而我棣州方面也就会因此而高枕无忧,纵有惊扰,亦不会出现危险。”
“先生此策,是为保我益都无忧。”
“正是。棣州无忧,便是益都无忧。而只有益都无忧,才有可能取得济宁之胜。”
“这是其一,其二是什么?”
“其二,命令泰安、兖州、山阳湖、巨野等各方面之我军,并力向前,将各部境内的残余敌军彻底扫除,务必争取在察罕的援军与王保保会师之前,把彼此的营地打通。用兵之道,最忌‘分兵敌强’。只有我前线各部彼此呼应了,才能在王保保得了援军后仍然保持在局部上的优势,不致落在下风。”
“先生之言,深得我意。”
既断定了朱元璋不会因为士诚的异动而背盟,下一步,就需要趁王保保暂时无力反击的空隙,及时地调整前线部署,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好准备。
——
1,胡大海喜蒋英、刘震骁勇,“留置麾下,待之不疑”。再后来,胡大海之死,也是因为蒋英和刘震。
胡大海之死在蒋英的手下,和历史上的察罕帖木儿之死在田丰的手下有惊人的相像。察罕帖木儿也是因为待投降的田丰“不疑”而死。看来,曹操的“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也不是随便任何一个人就能运用得好的。
至正二十二年,二月,“吴金华苗军元帅蒋英、刘震、李福叛,杀守臣参政胡大海及郎中王恺、总管高子玉。”
“初,大海下严州,震等自桐庐来降,大海喜其骁勇,留置麾下,待之不疑。至是震等谋乱,以大海遇己厚,未忍,福曰:‘举大事宁顾私恩乎!’众从之,以书通衢、处苗帅李佑之等,约以二月七日同举兵。是日,蒋英等入分省署,阳请大海观弩于八咏楼下。大海出,将上马,英令其党钟矮子跪马前,阳诉曰:“蒋英等欲杀我。”大海未及答,反顾英,英抽出铁锤,若击矮子状,因中大海脑,仆地,英即断其,复杀大海子关住。”
胡大海有两子,一个被朱元璋杀,一个与胡大海一起被蒋英杀,至此,便只剩下了一个养子胡德济。后来,明建国后,胡德济从“大将军徐达出定西。胡德济军失利,徐达斩其部将数人,械至京师。帝念旧功,释之。复以为都指挥使,镇陕西,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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