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侨怎么也想不到,她不过低头看了会儿财务报表,一只脚就踩了个空,进而失足跌入被偷了井盖的下水道里,紧接着“砰砰”“噗嗤”两声,后脑勺似乎锥进什么硬物,钝疼得她整个脑子嗡得没了知觉。
哎,人倒霉起来,真是走个路也会生横祸,死于非命!
可此刻她眼珠子骨碌扫了一圈后,现更倒霉的是,她似乎穿越了?
一根根黑蓬松的房梁交错,纸糊的窗子破了许多洞,泥土地坑坑洼洼凹凸不平,一张缺了角的方桌,墙面上是一副残破的对联,旧的看不出写得是什么…….
清装正剧里,皇帝微服私访时,在乡下看到的那些穷困老百姓,住得可不就是这样简陋的破房子吗?
转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张均脸色蜡黄的面孔,她一个都不认识!
坐在床沿上紧紧抱着她的这个女人,温热的泪珠子一颗又一颗的滴在她的脸上,弄得她的脸暗暗痒。她一张嘴,现嗓子眼也干裂刺痛,两颊似乎因长时间的没有张开,而僵硬得生疼。下一刻,她又感觉脑仁也疼了起来,疼得她立刻皱起了眉头,下意识的哼了一声,一段陌生的记忆的随之涌来。
“娘,侨儿好像醒了。”一个十岁左右,脑袋长得饱满浑圆的男孩,语气激动的向哭泣的女人说道。
“真,真的?”女人一惊,立刻垂头去看怀里的女儿,见女儿真个皱着眉头,一副痛苦的模样,她赶忙叫儿子去倒水,同时起身小心翼翼的将女儿平放回床上。
“哟,这是醒了?我得赶紧告诉大嫂去。”一个背靠门框的女人说完,当即撒开步子往上房跑去。
于侨正在和闹撕裂的脑仁较真,她咬牙强忍,不想叫出声来。
没多久,于侨便感觉干燥爆裂的嘴唇润润的,她赶紧张开嘴,想让那一股湿润浸润下她同样干裂的嗓子眼,免得她莫名活过来,又得被渴死。
“咕噜,咕噜”
感觉头不疼了,嗓子眼也舒服了的于侨,又再次睁开了双眼,这回,她看见屋子里又多了两个人。虽然这些面孔照旧陌生,可却都有了一种熟悉感,似乎她一直和他们生活在一个屋檐下。
“侨儿可算醒了,你昏迷了整整两天,感觉好些了吗?”开头抱着她的女儿说着,神色温柔的抚摸着她的额头,生怕她又烧起来。
“姐…….”一个五六岁,长相可爱的小姑娘爬上床,挽着她的胳膊,声音甜软。
于侨身前则走过来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他站在床钱,沉沉的叹了一口气,面色晦暗,似乎在愁些什么。
“侨儿。”
于侨知道这是身体原主人的亲爹、亲娘,亲哥,亲妹子。
接受了全部记忆的于侨,在心里默默叹气。
没想到穿越过来,还是叫于侨,只不过从独生女多出了几个兄弟姐妹,年龄从原来的三十岁倒退为如今的七岁。
这是一个于姓村子,这家人是土生土长的本村人。
主家的是爷爷于迁,和老伴毕氏生下了三男两女;大儿子叫于重建,娶得是镇子上开纸扎铺的李氏。二儿子也就是她爹叫于重田。次子叫于重业,娶得是隔壁村的黄氏。
大女儿于花草是在老二于重田后头生的,三年前守了寡,由于没有公婆,又生的是个女孩,她就带着个五岁的孙佳欣住进了娘家。最小的小女儿于花叶嫁到了临县开杂货铺的周才栋,一年难得回来一次。
“二弟妹,既然侨儿醒了,那我就和徐婆子说说,她这会儿还没走呢。我让她明儿再来接人,让侨儿调养一晚上。”大伯母李氏走过来,一面说着,一面居高临下的瞅了于侨一眼,见于侨虽然神色憔悴,小小的脸蛋瘦了一圈,但人眼睛睁着,有气出来,她就放心了。
“大嫂,侨儿才刚好些,您……您的心也太狠了!”白氏一听明天还是要去,她生怕死里逃生的女儿再出意外,好容易才止住的泪水,又立刻泪如雨下。
“二弟妹,这你可怨不得我。当初说要卖侨儿去给陈家做丫鬟,你和二弟也都是点头了的,咱们说得好好的,我并没有强逼你。这话又说回来,是给你儿子结亲,难道他不是你亲生的,所以你就不心疼,不去管吗?我差人找人也废了一番功夫,一些银钱,可我连提都没提,我这个大嫂也算做得仁至义尽了”李氏回道。
于侨听着这话,心中止不住的冷笑。
按叔伯兄弟算,于丰伟是她的二哥,今年也有十六了,是她爹头一个媳妇张氏生的,和她不是一母同胞。而张氏是李氏娘家的嫡亲表妹,是在第二年难产中去世的,死后的第三年,她爹娶了她娘。
据她所知,一直以来,于丰伟和李氏亲密得更像是一对母子,于丰伟经常往镇子上的纸扎铺里跑,一住就是好些日子。
而这门亲事,就是去年于丰伟在镇子上,自家无意中撞上的。听说是某天早上,他在街上闲逛,遇见一女子被人抢了荷包,他给人追回来了,那女子为了答谢他,决定以身相许,让他请媒人上她家提亲。那女子姓郑,最后日子定的就是今年的农历十月初八,是个黄道吉日,距今还有一个多月。
且不论这当中的真假性,只说女方家前段日子忽然提出聘礼要二百两,因凑不出钱来,李氏就把注意打到了年纪稍大的于侨身上。
想出这种贩卖人口的勾当,还振振有词!
对于李氏的说辞,于侨很不屑,很恶心,也为原主人不值。其实原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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