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和三舅三舅妈,四舅四舅妈还有一个表哥,一个表妹都来了。我把他们安置在上房那两间屋子休息呢。”于侨回道。
“他们来的时候……都挺好的吧。”白氏拉着于侨的手,语气犹疑不定的问道。
“挺好的。”于侨看着白氏略带惊慌的眼眸,神色淡定的给她心中吃了一颗定心丸。
“那就好,那就好……”白氏说着,松开紧握住于侨的手,转身朝上房古氏休息的那间屋子走去。
她没有推门进去以免惊扰到她们休息,只是站在院子里的窗户前,悄悄的看了几眼,而后急匆匆的去了厨房。
于侨见状,估摸着白氏必定是去厨房查看菜肴的剩余情况,晚上好增添些什么菜式,给她娘家的人好好补补。
他们家的屋子装置不用电的空调时,木板全部都是安装在院子内的窗口的,并未安装向朝院外的那面窗口,以免遭人偷窥或贼人进屋行窃。
至于厂房两侧的窗户,为了防止偷盗,于侨在厂房内的窗上挂了许多铃铛,错综复杂牢固不易取,一旦有人翻窗户想爬进去,那无以计数的铃铛就会乍响,于重田、秦三,徐坚立刻就会赶过去捉拿贼人。
原来请的那个看守厂房老者,因这两年腿脚忽然有些不便,遂辞了工回家安度晚年。
或许是太过疲惫,古氏一行人足足休息了一个多时辰方才相继醒了走出房门。
古氏与阔别数年的幺女初一见面,二人便当场抱在一起泪如雨下。
“我的儿阿,这些年是为娘的对不起你们,都没来看你们一眼,看你们过得好不好。”古氏摩挲着白氏的后背,声音几度哽咽。
“娘,您心里也苦,我不怪你。”白氏从古氏怀里出来,一面用帕子替古氏擦着夺眶而出的眼泪珠子,一面柔声宽慰道。
眼前相见的场景,似乎也感染了薛氏和岳氏,两妯娌站在二人身前跟着边擦着眼眶,边小声的劝着:“难得今天再见重聚,咱们都应该高兴些才是,快别哭了罢。”
于侨和于希坐在左边这排圈椅的最末尾,懂事安静的看着她们。
于重田带着于丰豪和于丰轩坐在对面的圈椅上和两位舅子寒暄,他并不善言辞,但为了顾全白氏的面子,依旧硬着头皮和他们说着话。
好在于丰轩是个话多的,奇思妙想的童言童语总能引得白齐胜和白齐治连连夸赞。
古氏他们来的时候并没有带行礼,几乎可以算得上身无一物,两袖清风。
洗完澡换上新衣裳,吃饱喝足又饱饱睡了一觉之后,古氏一行人的穿着神情这才看着有精神像样多了。
古氏其实只比毕氏要大几岁而已,但经过这段日子的颠沛流离,神情显得非常憔悴苍老,加上满头已然花白的稀疏发丝,瘦得有些变形的身材,以及那时不时便要掉泪的通红深陷眼眶,猛一眼看着竟要比毕氏老了上十岁不止的样子。
她盘起在后脑勺的发髻用一根木簪子斜插着固定,身穿白氏才刚新做的一套深蓝色衣裳,深蓝色本就显瘦,因而衬托得古氏越发的瘦骨如柴。
白氏看着她娘骷髅一样的手掌,只觉心疼如针扎。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白氏握着古氏粗糙而又僵硬的那唯一一只手,红着眼眶询问。
“哎…..”古氏皱着稀疏的眉,顿感难以启齿。
见古氏不愿说,岳氏便道:“这事还得从两个月前说起。”
岳氏三十来岁的样子,从头到脚均长得十分圆润,圆圆的脸蛋,圆圆的眼睛,蒜头鼻子,两瓣略有些发黑的厚嘴唇,中等略有些胖的身量穿着白氏的一套宽阔的暗黄色衣裳。
这套衣裳身量均称的白氏穿着有些大了,因此一直没有上身。
“大哥和大嫂经熟人介绍认识了一个酿酒的师傅,那酿酒师傅鼓吹他酿的酒十分醇香醉人,在他那个地方卖的特别好,大哥和大嫂平常挺精明个人,这次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偏信了那酿酒师傅的话。”说到这儿,岳氏接过汪氏递过来的茶水,喝一了大口搁下了茶盏后继续往下说。
“小妹,你是知道的,咱们家一直做点杀猪卖猪肉的生意,搬到川溪县之后,客人虽然多了,可要打点的人和花费的地方也跟着多了,每每算起账来,竟比在镇子上卖肉的日子更难过了。因为家里没有钱跟那酿酒师傅合伙,我们想着这事十有八九会不了了之,哪成想,大哥大嫂竟然去找赌场里放贷的那些人借钱……”
岳氏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旧事重提,她按耐下的怒气难免涌上心头,竟是气得咬牙切齿的不言语了。
然而话总不能说到一半就这么完了,眼见岳氏盯着青砖地板,紧皱着眉头脸色通红的不置一词,显然在生闷气的样子,薛氏只好接过了话茬继续。
“钱借到手里,大哥才把钱交给那师傅去买粮食,谁知就听说那师傅拿着钱跑了。没多久就有人告诉我们,那个师傅是个骗子,别的县府已经有不少人上当受骗了。后来一月期过,借贷的上门讨债,没法子我们就把铺子和房子全变卖了还债,可是还是不够添那个窟窿。我们先本全部住在山上的一间破庙里面度日,不想这个月初,大哥和二哥带着妻儿去向不明,不知道去哪儿了。”
相比岳氏嗓音中略带着点沙哑,薛氏的嗓音要更为清亮婉转,所说每句话更是清晰明了,听得于重田一家子皆沉默不语,心中震撼。
薛氏比岳氏小两岁,她的肤色发黄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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