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清木杆上的内容时,五世dá_lài的脸上,瞬间变得惨白。
天啊,这上面挂的,竟然是那最近才在自已簇拥下登基为汗的伊勒都齐的头颅!
这一刻五世dá_lài忽然感觉,一股说不明的寒气,正顺着脊梁柱上窜,瞬间满布全身。
这图鲁拜琥如此凶残,竟将自已儿子的头颅砍掉,来维护所谓的大汗尊严,端是心狠手辣。若是自已没有奉命出城,而是亦落入此人手中,只怕下场会比这伊勒都齐更惨吧。
想到这里,五世dá_lài浑身上下冷汗涔涔。一时间,更颇有免死狐悲之感,站在城下的他,竟一阵昏眩,险些栽下马来,幸得旁边的军兵及时扶住。
五世dá_lài嘴唇哆嗦着,尖瘦脸上肌肉直颤,眼中竟渐渐有泪光闪动。
“图鲁拜琥如此混蛋,竟下得这般狠手,竟敢对我乌思藏新汗悬颅示众,简直是毫无人性,简直是丧心病狂!”五世dá_lài嘴中喃喃,脸上却是越来越扭曲的愤恨。
“你们上前,去与他们喊话,说我五世dá_lài奉了大王嘎木之令,特来兴兵问罪,让他们的主将图鲁拜琥来城头答话!”五世dá_lài咬牙切齿地说道。
“是!”
一名叛军骑兵大声应令,立即纵马上来,急急奔向护城河外。
见到来人纵马而来,图鲁拜琥心下暗道,此人前来,必是要唤自已前来答话了。
他猜得没错,这时,他旁边的一名护卫,便扯着脖子向城头大喊道“喂!城上的人听好了!五世dá_lài大人,想与城中主将一谈,请速去通禀!”
听到叛军骑兵的喊话,城头的守军愈发惶恐不安,他们下意识地将无助又慌张的目光,全部集中在眉头紧皱的主将图鲁拜琥身上。
图鲁拜琥感受到了众人目光的压力,终于长叹一声,来到北门城头。
北门城头上,主将图鲁拜琥向这名骑兵怒目而视,心下虽忐忑不安,却又不得不鼓起勇气,大声喝道“我乃乌思藏顾始汗图鲁拜琥是也。你去叫五世那条狗前来答话,老子就在这里等着他!”
听到图鲁拜琥势若奔雷的喊话,那名骑兵全身一震,却又不敢多言,只得夹着尾巴回奔,随及向五世dá_lài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
其实,图鲁拜琥声音极大,他的话语,五世dá_lài虽然离得甚远,却也听得清清楚楚。
他内心怒火腾腾,咬牙切齿,随即纵马上来,冲着城头大声喊道:“图鲁拜琥!你这狗东西听好了,你这厮乘虚攻下拉萨,得逞于一时,算什么本事!告诉你,现在嘎木大人,统军十余万,从藏南攻到拉萨,所到之处,大部州府县镇尽皆归降,可谓所向披靡无人可挡。就连你这拉萨孤城,亦是覆灭在即。图鲁拜琥,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领着些残兵剩将,还苦守这拉萨,又有何意义?现在我军攻城在即,你这贼厮还不顺时应势归降我军,难道还真要这般执迷不悟,在这孤城中身死名灭不成?我也不想与你废话,现在我军压境,尔等已然走投无路,何不尽早归降,更待何时!”
听到这个曾经在自已恭顺非常的家伙,现在为了博新主子欢心,这般口出狂言秽语来骂自已,图鲁拜琥心如刀割,遂即痛骂道:“哼,你们这帮反贼,进犯我土,杀我军兵,占我州城,现在更是狗胆包天,来攻我都城拉萨,简直是天理不容!特别是你五世,为了保命,认贼作父,卖国求荣,简直就是人形qín_shòu,猪狗不如,还好意思腆颜前来劝降!我图鲁拜琥乃是乌思藏之汗王,这国家疆土,这万世都城,安可临阵而弃之!哼!五世,你及你的新主子,若是有胆,前来攻城便是,又何必说恁多废话!”
图鲁拜琥大声吼毕,五世却是摇头一叹,便大声回道:“图鲁拜琥,你这厮死到临头,也就别他娘的把话说得这般强硬了。莫说是你这般穷途末路,就是在你这厮兵马壮盛之时,又岂是我嘎木大王的对手!你们已然都是些秋后的蚂蚱,还能蹦到几时呢?你且听好了,现在这拉萨城,已被我数十万军团团围住,尔等全部兵马,已是插翅难逃!本来嘛,对于你们这般不识时务的家伙,老子是存了心要将你们全部杀掉,把你们这些狗杂碎统统消灭,但我家嘎木大王,心怀慈悲,不想这般大开杀戮,故特派我前来招降,也算是你这厮运气好。告诉你吧,只要你们放下武器,出城投降,则我军可放尔等一条生路。若是不答应,则定当攻下拉萨,全城兵马及百姓,尽皆屠灭,鸡犬不留!”
图鲁拜琥脸色十分难堪,他很想痛骂回去,只不过,一时气急的他,嘴唇哆嗦着说出话来,只得恨恨地一跺脚。
五世察颜观色,见到自已这番狠话说到了图鲁拜琥的痛处,遂赶紧趁热打铁,又大声喊道“图鲁拜琥,实话跟你说,现在休说这兵微将寡孤立无援的拉萨城,整个乌思藏境内,还能有哪座城镇,还能有哪部兵马,能与嘎木大王的数十万大军相对抗!你们这汗国的覆灭,已是命中注定,岂得长久乎!更何况,尔等军兵稀少,困守孤城,纵是我军不攻城,你等粮秣被焚,积储将尽,又岂得长久乎?若真到了我军强力攻下拉萨城,大开杀戒,你等后悔可就迟了!更可叹的是,尔等明明有活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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