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出手都被对方轻易化解,女子顿觉颜面无光,收回鞭子,摆了个架势,显然将使出她的拿手绝活来。
阮大庆何等眼力,近年来偷阅的武林秘籍无数,一眼便认出那是杭州城落梅庄的成名绝学“落梅庄御鞭十二式”的起手势。此鞭法男女皆可学习,注重力量的灵活运用,十二式鞭法内含无穷变化,学到精时,长鞭如后灵性,令人防不胜防。不过眼下阮大庆却一点也不担心。自己对此鞭法的了解虽然没有剑法多,却也不是一个刚出道的女子所能比拟的,不禁嘴角微翘,有些得意。
女子看到阮大庆得意的表情,心中更怒,轻哼一声,“落梅庄御鞭十二式”猛然使出。顿时鞭影飞舞,如有遮天弊日之效。层层叠叠,滴水不漏。阮大庆只觉耳旁鞭风呼喝,似有千百条利鞭迎面而来,也分不清哪条是真,哪条是假。眼神停留在女子俏脸上,欣赏着她发招时的认真表情。现正值八月份,天气依然酷热。没了飞奔时清风的蒸发作用,女子已经香汗淋漓,脸上摸的油脂亦渐渐淡化,显出她粉嫩的皮肤,白里透红,如半熟的苹果一般惹人怜爱。
心中胡思乱想,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慢。双手中指左右弹击,动作有如行云流水,无论长鞭角度如何刁钻,始终逃不出被迎头痛击的命运。这倒不是阮大庆功力有多高,一来阮大庆对此鞭法了如指掌,长鞭的运行路线无论怎么掩饰隐藏都逃不过他的捕捉。二来这女子本是大户人家娇生惯养的小姐,虽然家族历代习武,却鲜有外出历练的机会,缺乏实战经验。若此次交手的对象换作落梅庄的前辈高手,阮大庆可就没这么轻松了。玩得兴起,阮大庆的手又不老实起来,在女子脸上捏一把,偷偷挠下咯吱窝,惹的女子怒喝不断不已。
使鞭的女子越打越着急。身怀要事,必须尽快赶回去,可眼下却怎么也奈何对方不得。心境的变化清楚的展现在鞭法上,随着女子心浮气燥,鞭法渐现紊乱,到后来简直毫无章法,乱甩一气。阮大庆轻轻用两根手指拈住鞭尖,随手一拉,本想把鞭子夺下来。怎知刚刚的全力攻击早已耗尽那女子的真气,只是那女子好强,逼迫自己继续催发内力,看似气势凶凶,其实早已是强弩之末。阮大庆大意之下用劲过大,等发现时已是不及,竟一把将她拉下马来,摔了个灰头土脸。
那女子哪受过如此委屈?勉力撑起身子坐在地上,眼泪汪汪的似乎想哭,却又强行忍住,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见了都会怜意顿生。阮大庆亦是心中不忍,刚想伸手去扶,正对上女子抬起头来望向他的眼神。见她满眼敌意,只好作罢。
女子心中恨死了阮大庆,无奈说又说不过,打又打不过,对眼前这歹人一点办法都没有,眼下也只能这么狠狠地瞪视着他。
过了许久,阮大庆再无法忍受女子无声的瞪视攻击,首先开口道:
“这位公子,在下看你行色匆匆,不知……”
“不干你事!”受阮大庆提醒,那女子奋力从地上爬起,跨步上马,恶狠狠地留话道,“本小姐有要事在身,今日之事必当牢记心中,日后自有回报!驾!”
话未说完人已疾行而去。
说的轻巧,岂知阮大庆却不肯放她离去。策马追在她身后,洋洋洒洒问她道:“在下阮大庆,无门无派。不知姑娘芳名?”
那女子快要哭啦。今天出门忘了看黄历,怎的如此倒霉。从小到大,哪里遇到过这样无赖的人?自己刚刚已放了狠话,按江湖上不成文的规矩,他两人已经算是仇家了。见面时就算不拼个你死我活,也决没有好脸色看。眼前这人却似乎毫不理会,甚至还满脸嬉笑,厚着脸皮问人家的芳名。心中暗忖:此人武功高深莫测,自称无门无派,鬼才信!定是心怀不轨的歹人!
当下凤目一瞪,没好气地道:“你不配知道!”
阮大庆毫不动气,依旧笑着道:“原来落梅庄出来的都是些无胆鼠类,连个大名都不敢留。在下好生佩服!”望向女子的眼神中充满轻蔑。
那女子哪受得了他如此挑衅?在她心目中,落梅庄的地位自是无比崇高。几乎是喊出来的:“落梅庄何铃琳!”头也不回地继续前行。心里暗自嘀咕:阮大庆?什么破名字?呸!江湖上何时出了这么一号人物?
阮大庆在心中把“何铃琳”这三字念了两遍,一时也想不起她是落梅庄哪号人物。连道两声“久仰”,却发现何铃琳早已离去甚远。怪笑一声,纵马跟上。
何铃琳对强行跟在自己后面如吊靴鬼般的阮大庆是怕极恨极!如果眼神也能杀人的话,只怕阮大庆早已死了不知多少遍。
再急的事也得先保证马儿吃饱,休息好,赶了半天路,何玲琳感觉到座下马匹的疲劳,无奈进了一家路边茶棚,顺便放马儿吃草休息。
舒服地坐在“古道茶棚”,何铃琳对面的位置上,自饮自酌,对她的目光视而不见,并不时偷瞄她一眼。只见何铃琳正鼓着腮邦嘟着嘴,不停地嘀咕些什么。模样直如洋娃娃般可爱。当然这是指她不化装的状态下。此时的她,一身男装,脸上又补摸了棕油,分明是个汉子,却一副小女儿态,只能说怪异非常。
何铃琳抓起面前的一个包子发泄似的狠咬一口,紧绷着腮邦使劲嚼。暗自思忖:此去杭州,快马加鞭也需十来日光景,整天被这个吊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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