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钱?!”
“呃……八、八文钱一串!”察觉到了对方的目光,小贩硬是将肚子里的话吞下。
“八文!你直接去抢钱吧!”痞男双眼一瞪,一副大吃一惊的表情。
“八文还嫌贵?如今天下太平的地方不多啦,小老头混口饭吃也不容易……”小贩开始吐苦水。
“不要。”
“等、等等!客官,七文,不,六文,最低六文!”
“不要。”
“你要多少才肯买?”
“一文。”
“不卖!”小贩怒道。
痞男扭头便走,离开三四丈距离后,小贩叫住他。
“二文,不买拉倒!”
用极低廉的价格买到糖葫芦的痞男满意地离去。身后小贩满脸不屑:
“买串糖葫芦也还价,我呸!要不是王大爷我今天心情好,才懒的理会你!哟!这位小姐,您来看看小人的糖葫芦……”
巷尾,钱唐县最雄伟的建筑物今天却失去了它往日的热闹场景。威武不凡的大门前连个守卫都无精打采,双眼无神好像几夜未眠一般。大门上方,金字大匾上端端正正写着“落梅庄”三个大字,字体娟秀,如蜿蜒的小溪流淌在山川河岳之间,煞是好看。不似一般武林世家喜用的豪放不羁。
“铃儿,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勋儿呢?”听松阁内,“五指梅花手”何逾山高坐主位,两旁分坐着两个儿子和儿媳妇。
何逾山正是落梅庄的庄主,何铃琳的祖父。传闻他年轻时并不使鞭,而是善用一种掌法,名曰“梅花掌”。中掌者伤处淤血凝结,形如梅花,遂得“五指梅花手”之名。过了三十年以后,突然弃掌用鞭,倒也打出了些名头。只是他的成名绝技梅花掌却从此隐踪于世。至于其中的原因,则版本颇多。一说为何逾山年轻时热恋过一女子,在与她的比武对练中不慎将其击成重伤,终不治身亡。悲痛欲绝的何逾山立誓再不用夺走爱人性命的梅花掌。一说为何逾山当年与人比武败北,被废了武功,只好从头练起,还要挑行功路线与拳法截然不同的鞭法尽量避开被毁坏的经脉。另一说法为何逾山年遇高人,指出他不宜用掌,适合用鞭。总之一个玄过一个,不得不佩服无事者的想象力之丰富。
如今的他,给人的第一映象是不怒自威,一张棱角分明的国字脸配上花白的须发和精湛的双目,更是宝刀未老的表现。他对人严厉,却格外宠腻站在眼前孙女。半月前派她和表兄何勋两人易容前往句章,人手不足是一个原因,但同时也是为了对她的历练。如今孙女平安归来,何逾山心中甚是欢喜,却发现同行的孙子没有出现。身后的长子何青岩更是露出焦虑之态。何青岩乃何勋之父,何铃琳的伯伯。一身鞭法授自乃父,据说已得其七成真传。没见到外出的儿子同侄女一起回来,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何铃琳倒不是很担心。自己都能有惊无险的平安回来,武功更高自己一筹的表哥岂会有危险?从容不迫地答道:
“回爷爷,我和表哥在回来的途中遇伏,走散了。不过他应该也快到了。”
“遇伏?!”何铃琳的父亲,何逾山的次子何白木对女儿一向宠爱有加,一听她遇伏,情不自禁怒吼出声,受了何逾山一瞪,又立刻惊若寒蝉,低着头不敢再说话。
“知道是什么人吗?”何逾山和颜悦色地问。
“我们一出洛阳便遇人阻拦,领头的人自称洛阳帮玄武堂香主陈朗,武功高强,我和表哥联手方能抵抗。”
“那你是如何逃脱的?”何青岩的妻子朱海娥疑惑地问道。何青岩瞪了她一眼,但心里也想知道答案,转头看着何铃琳。
“正当我们疲于应付时,出现一个自称雍秦的人,武功奇高,只身一人便将陈朗一伙打的屁滚尿……呃不!打的落花流水。”何铃琳想到当时威仪不凡的雍秦,双眼满是崇敬之色,越说越兴奋,差点将平时的野蛮形象表现出来。
“雍秦?”何逾山询问的目光掠过几位晚辈,发现众人眼中也尽是迷茫之色,似自言自语般疑道,“江湖上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号人物?”又转头问何铃琳:
“他有没有说为什么要帮你们?既然陈朗已经被他击退,你们又是怎么会走散的?”
“回爷爷话,这个雍秦并不是来帮我们的,更像是刻意来找陈朗的麻烦,将他打成重伤后根本没有理会我们,径自提着陈朗走了。”顿一顿,接着道,“在崤函古道上又出现了几批穿着杂乱的人,二话不说就对我们动刀,虽然我们打退了几批,终寡不敌众,被他们打散。”说到这,话音转轻喃喃道,“好不容易摆脱了他们,想尽快赶到杭州跟表哥约好的地方等他会合,谁知半路上杀出个怪人……”声音越来越轻,后面几句话恐怕连她自己都听不清楚。
何逾山正在消化她前面的几句话,也没在意她后面说些什么。看了一眼满脸忧色的朱海娥,叹道:
“可能是世充老弟那出了问题,幸好宝刀已经到手,”瞧了何铃琳背上的剑一眼,“事不宜迟,你们赶快去准备一下。”最后几句话充分体现出一家之主的威严。
朱海娥急道:“勋儿怎么办?”
“放心吧,又不是头一回出门。这么大人了,丢不了的。”何青岩安慰妻子道。
“他回不来了!”一把低沉的嗓音忽然传入众人耳中,震得六人耳膜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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