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把这些疑点放大得出的结论却让常威不寒而栗--方环儿的脸是假的、名字是假的,甚至身分也是假的,她并不是像她所说的那样是来自冰霜殿的复仇者。
那么,她是谁?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魔教的秘辛?为什么要帮助自己,甚至只有付出而不求半点回报?冰霜殿报仇那一茬,丢过之后就不在提了。
白秀不愧是江湖顶尖的杀手,她超出寻常的敏锐竟然发觉了常威心灵的波动。
她诧异地望着常威,目光越来越迷茫,那迷茫中似乎还有几分不解,半晌,她终于叫出声来:「天哪,爷你……你不会是在怀疑方姐儿吧?!她可是只差把心窝子都掏给爷了!」
「你想哪儿去了!」常威不满地瞪了她一眼:「我只是奇怪,环儿究竟用了什么法子,让你的武功暴涨了两成还多!我问过环儿,她说那法子对我没用,我想也对,若是我武功也能提高两成,怕是朝天阙在我手下都走不满十招,天下第一的名头还不稳稳的落在你爷的头上啊!」
脸上若无其事,心底却猛的涌起一股愧疚,不管方环儿是谁,她对自己的好却是一桩桩、一件件实实在在的,若连她都怀疑,那天底下还有几个能让自己信任的人呢?
「依我说哪,」白秀顿时松了一口气:「看她对爷,比旁人对亲儿子还亲,就像、就像贱妾对爷似的……」
常威骂了她一句胡说,她也不分辩,改了话题道:「其实,虽然贱妾的刀法提高了很多,但内力并没提高多少,毕竟早过了女人修炼内力的年龄了。方姐儿只是教我们怎么更合理地利用内力,说穿了,只是一句老话而已,就是『与其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说起来,像贱妾这样的杀手早就明白这个道理,可说用在内力上,那还是在方姐儿指点之后才领会的。」
「原来如此,那……就让爷来试试你的两扇门刀法究竟练得如何吧……」
离开隐庐,正欲去刑部,却正碰上两天未曾露面的蒋迟。他说有事先别回部里,便跟着他去了他家里。
见端茶送水的是个伶俐小厮,常威蓦地想起唐神秀来,便问:「怎么一直没看见韩文?我在京城可没多少日子好待,早给你训练出个人来,我早放心。」那唐神秀怕叫人看出了破绽,内力被他三哥唐锦衣以唐门秘传心法封住了七成,早一天跟自己修练,他才能有借口早一天恢复功力。
「他正养伤哪。」
「养伤?」眼前闪过唐神秀那貌比子都的容颜,常威心中隐隐生出一丝不妙。
「他自宫了。」蒋迟嘿嘿笑道。
「自宫?!」常威背上顿时「唰」地生出一层冷汗,一甩手把蒋迟推出去好几步:「你丫的对他干了什么?!」
常威声色俱厉地道,心下又惊又怒,唐锦衣托自己照顾他六弟,可他竟然被人阉了,这让我如何向唐锦衣和唐门交待?!
「喂喂喂,你丫这是怎么啦?不就是一小相公吗?怎么,你也看上他了?」蒋迟踉跄了两步才站稳,不由诧异地望着他。
「辣块妈妈的,我就是喜欢后庭花,也他妈的不去摘男人的!」常威心头一凛,知道自己反应过激了,连忙用话补救:「我最受不了这点了,是朋友你赶快去洗洗手,算我求你了!」
「亏你丫的还是fēng_liú种子呢!」蒋迟这才释然,一撇嘴哂道:「你就是少见多怪!京城里的达官贵人有多少好这口儿的呀!不说别人,就说先皇正德帝,后宫三千,可照样喜欢江彬钱宁,还有今……」
他突然停了下来,打了个哈哈,转了口风道:「韩文这小官儿,比女人还细腻哪。」
「那也用不着把人家给阉了啊!」
「嗳,这可不是我逼他的,他是自愿的!」蒋迟甩了甩手上的水,旋即笑道:「当然,他若是不自宫的话,我也要想办法阉了他。太启说他貌比子都,可无畏你知道子都是什么人吗?方先生告诉我,说这子都在史上还真有其人,是汉朝一个大将军霍光的小相公,可他却偷了霍光的媳妇,嘿嘿,我他妈的可不想弄得自己头上绿油油的。」说着,他眼中闪过一道冷厉的光芒。
常威不期然想起了女装的唐锦衣,对蒋迟的话便信了大半,叹了口气,道:「东山,可惜我教你的十三经了,竟被你拿了去对付男人!」
「瞧,叫你闹的,差点忘了正事儿!」蒋迟一拍脑袋,凑到常威近前,压低声音道:「我才从宫里出来,真像你说的那样,皇上他练了十三经之后并没什么长进。他明日申时要驾幸显灵宫,口谕你届时觐见,估摸是要问你十三经的事儿了。」
说着,他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这是我姑姑给清远候爷的亲笔信,你托个得力的媒人走一趟登莱吧!清远候爷面子有了,婚事没有不允的道理。」说着,他嘿嘿笑道:「也算我功过相抵了。」
「我看就你当媒人最合适了!」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蒋迟哈哈笑了起来:「登莱女子天下有名,我还真想去见识见识,可惜啊,一当官儿就身不由己喽!我给你找个人,你看我二弟蒋远如何?」
「自然是求之不得!」
这倒是真心话,化身李隆在京城本来就不认识几个有份量的人物,蒋家中人可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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