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叫“管甫”的站了起来,也是一般的摇头晃脑:“红夷者,荷兰也,荷花映月之荷,亦有称和平之和者,乃泰西之国也......”
听这人说的上路,丁云毅也留上了心,谁想到这管甫接下来却说道:“其国之大,非一般也。//无弹窗更新快//大略有我大明疆土之大,国有民众亿万万,船百万条,兵千万余众,能征善战之将万余。其国王身高八丈,红发赤眉,故多以红夷唤之。”
这人说的头头是道,众人听的聚精会神。二楼传来韩小小一声“哦”声:“原来也是一个大国,怪不得敢犯我大明。”
“一派胡言。”
丁云毅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呼了一声。
这一句话,顿时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给吸引过来,管甫大丢颜面,恼羞成怒:“你小小年纪,怎敢口出狂言?”
丁云毅站起身来,不屑的朝他看了一眼:“红夷叫荷兰没有错,但哪里有这位先生说的如此可怕?不过是西方的一个弹丸小国,全名是‘尼德兰联省共和国’,原是被西班牙......也就是干腊丝人统治,后来独立,所以与干腊丝人是世仇。从干腊丝人手里获得独立之后,荷兰发展成为航海和贸易强国,其商船数目超过欧洲所有国家商船数目总和,被誉为‘海上马车夫’。他们那的国王也不是身高八仗红法赤眉的人,而是共和国首脑威廉二世总督!”
这一番话在座诸位闻所未闻,就连秦云也睁大了眼睛,哪里想到丁巡检居然对红夷如此了解?
“威廉二世总督?这名字倒是有趣。”二楼的韩小小的声音传来。
丁云毅朝上看了一眼:“总督是荷兰人一起推举出来的,其实没有多少实权。联省共和国的运作体制和我大明完全不一样。譬如说外交上,签订一项关系重大的条约,联省共和国的首脑说了不算,得把条约拿到共和国议会去讨论定夺;但共和国是由各个自治的省组成的,所以必须拿到每个省的省议会去讨论批准;而每个省里都有一些自治的城市,所以,条约得先通过各自治城市的议会批准。然后,批准或不批准的决定,再顺原路返回给省议会—联省共和国议会和首脑。”
揽月阁里人人听得都睁大了眼睛。什么议会,什么共和国,听在耳朵里简直和听天书一般。
“他们的首脑总也和我大明皇帝相当吧,居然说出来的话都不算数?”韩小小大觉好奇,半信半疑:“既然你说红夷是个弹丸小国,如何敢与我大明争锋?”
“这就叫夜郎自大了。”丁云毅一笑:“荷兰海上贸易发达,总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在欧洲,荷兰与佛郎机人很相似,都极度缺乏土地,因此不得不向大海讨生活。随着海上贸易的展开,荷兰人已经建立起一支庞大的远洋船队。大明万历年间,荷兰东方舰队副司令官韦麻朗率两艘大型战舰来到大明海面,企图先患澳门,再占澎湖,不料途中遇到大风,漂流到了澎湖岛。当时岛上本驻有防倭寇的大明汛兵,因倭寇多在冬春季来犯,当时正值夏季,驻军已撤回大陆,所以荷兰人在毫无抵抗的情况下占领了澎湖,并自说自话地宣布此地为荷兰据点。”
揽月阁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丁云毅的故事吸引住了:
“韦麻朗驻扎妥当后,让一名大明商人去大陆同福建地方官员洽谈通商事宜。我大明官员私自与外番通商乃是大罪,因此,该商人一上岸即被逮捕,地方官同时要求荷兰人先退出澎湖。
可笑的是,荷兰人居然把我大明当成了土著,对于朝廷的这一要求,韦麻朗只当耳边风,他一面派人向朝廷驻福建的税吏宦官行贿,一面写信威胁地方官,声称如果不同意贸易,即派军舰沿福建沿海进攻。结果,他们的这种做法引来了明朝5o艘海军战船。”
说到这,丁云毅的话里满是敬仰:
“船队指挥官名叫沈有容,曾先后参加过万历朝鲜之役和东南沿海剿倭战役,是一位身经百战的名将。朝廷派出这样一位将军率船队来谈判,这是荷兰人万万没想到的。
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沈有容向荷兰人通报了明朝的商业政策并要求荷兰人立即离开大明领土。虽然韦麻朗本人尚能保持风度,但其身边的人却恼羞成怒地拔剑示威。面对荷兰人开战的威胁,沈有容回答道:‘中国甚惯杀贼,尔等既说为商,故尔代客,尔何言战斗?想是原怀作反之意,尔来睹天朝兵威耶!汝等不曾听过我破倭海上,海水尽赤,吾不忍汝等步倭之后尘。’
荷兰人是精明的商人,虽然他们宣称开战,但当发现自己的两艘战舰已经被5o艘大明战船团团包围、对方的指挥官又是一位底气十足的将领时,他们明智地选择了撤退。欧洲海上霸主同大明的首次武装较量就这样以不流血的方式结束了,此次事件为澎湖留下了一块称为‘沈有容谕退红毛番韦麻朗等碑’,名传千古!”
“好一个沈有容,不战而屈人之兵。”韩小小忍不住赞道。
“汝等不曾听过我破倭海上,海水尽赤,吾不忍汝等步倭之后尘!”这是何等的气势!
丁云毅笑了一下,虽然看不到二楼帘子后韩小小的样子,但他能想到此时韩小小的钦佩:“何止如此?红夷总不甘心,于是屡次挑衅我大明,但次次都为我大明击溃,在澎湖建立的要塞也被彻底摧毁,前次海战,又是一败涂地,如今红夷安敢正视我大明?说什么红夷国土和我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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