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一间尚未倒塌的民居顶上,看着那继续弥漫的硝烟,听者时有时无的钢铁撞击声和战时的怒吼与惨叫,心里颇为郁闷。老妈严肃地说落在别人手里的东西要拿回来,结果被踢出来干活的却是我。
现在这种混乱的情况,弓琴在哪里根本就无从找起。老妈说从瓦尔基丽雅手里拿回来,只是一种象征性的说法。我的弓琴虽然珍贵,但钢臂的女武神又不是疯了,没事把自己不会用的弓琴带在身边干嘛?
现在我的弓琴最有可能的下落是两个:一个是随着当时的爆炸被抛到了湖里,沉了下去——铁木材质特殊会沉到水里,上面的密银丝虽细,份量也不轻。另一个可能就是被当作战利品收在钢臂军队的哪一个库房里。
无论是哪一个可能,现在都不是找的好时机,正确地说,这么兵荒马乱的,不丢东西就算好了,还想把扔掉的东西找回来,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不过我越是想,就越是觉得老妈只是想让我和瓦尔基丽雅打一架。
想到这里,我身体里的恶魔之血也在躁动不安起来。比起刚刚抵达金六芒星的时候,我的实力已经有所提升,加上恶魔化的进倍增幅,虽然应该还是比不上瓦尔基丽雅,却也不会相差得太远。更何况战场之上形势瞬息百变,有心算无心,实力上的差距根本就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
于是我进入潜行状态,悄悄滑过数个小小的战场,如果发现有机可趁,就会帮着刺杀几个钢臂的士兵,金六芒星的将士们看我的眼神已经崇拜得像是看到了他们的太阳神了。
终于,尘埃散尽。金六芒星的六角形城墙整个塌了一面,直接连到湖水,在可以登陆的地方停满了钢臂的小船。钢臂的士兵和金六芒星的战士们踏着坑坑洼洼的碎石和漫溢的湖水开始了肉搏,来得更加直接和惨烈。
但是,我却发现金六芒星的圣骑士们并不会落于下风。长期在地下城作战的他们已经习惯了恶劣的地形环境,钢臂的士兵却无法在这种地面上排出自己引以为傲的阵形,此消彼长之下,双方拉回了均势。
“后面是我们的家园!把入侵者赶出去!”
颇为熟悉的声音传来,我愕然看去,却是全身鲜血的隆恩挥舞着手中的钢刺,傲然站在阵前,拼命鼓动着军心士气。虽然城防已破,但信仰坚定的圣骑士们找到了有利于自己的地形,又是为了守护自己的家园,轰然应诺,士气丝毫不见衰竭。而钢臂的士兵带着攻破城墙的喜悦,正是士气高昂的时候,也是半步不肯后退。但就在这种时候,一直羽箭横过天际,轻易将这种平衡打破。
一个英雄的将领,在阵前大声喊出鼓舞人心的话语,固然可以把士气提高到一个顶点,但如果是在刚刚提升完士气的时候,却被人一箭穿身,那这种黑色幽默恐怕就会把士气一下子拍回谷底。所有人都安静下来,顺着羽箭的轨迹看去,一个火红的身影手持长弓,从容迈下小船,鞋跟在碎石上扣了扣,抬起头来,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四处扫视,突然秀气的眉头微微一皱。
“哈,我们的小菜鸟战士们被一堆瓦砾挡住了。你们在等什么?等我给你们喂奶?”
清冷的语调却带着能让人发疯的讽刺,在钢臂的国度里,这简直就是被人否决了存在的意义。霎时间,我感觉钢臂的士兵们就像是被红布刺激了的公牛,鼻子里喷着白气,双目赤红,仿佛失去理智一般开始锁定对手。
“这女人……好狠。”
我不禁暗暗咂舌。反正这种地方要展开阵形作战是不可能的事情,索性让士兵们去拼命,也好打开局面。我远远望去,瓦尔基丽雅身后的小船上,大群的重装战士正严阵以待,想必这才是她用一决定胜负的精锐部队。
“啊,也是很久不见了……”
我这样感叹着,看着瓦尔基丽雅稳稳当当地站在一块大石头上,表情淡然地把手里的部队投入战场。现在的她和我初遇的时候一样,仿佛身体周围的空气都在无形地燃烧,但和她那沉静美丽的容颜一对比,充满了平静和跃动的矛盾感。从外表看来,她的伤势居然也已经痊愈了。
就在第一个钢臂战士发出大声咆哮的时候,他的怒吼声却变成了漏气的嘶吼,然后变成死亡前的呻吟。这种奇特的变化又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让在场的人把目光集中在他身上,看着他捂着自己的喉咙慢慢萎顿在地上。
黑色幽默,果然还是要用黑色幽默来对付。
我在阵前现出身形,收回手里的短剑。瓦尔基丽雅看到我,却没有露出意外的神色。
“我本以为,你不死就已经是个奇迹了,想不到你还能在城头射箭。更加想不到的是,现在你还能站在我的面前。看你的潜行能力,似乎伤势恢复得不错,令人难以置信。”
“彼此彼此。美丽的瓦尔基丽雅小姐贵体无恙,也是令我颇为诧异呢。”
话是这么说,但和我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钢臂王临死一击击中不一样,她的伤势毕竟没有被我确认过,惊讶也有限度。只是这样,我也就有另一句话要问了。
“这场战斗由你指挥,那么,钢臂王大叔也应该完蛋了吧?”
“暂时废掉了,不过还死不了。他对你的偷袭赞不绝口,今天近距离看来,确实了不起。只不过,这种东西对我没有效果。”
话已经说到这里,瓦尔基丽雅再不多言,手一挥,前面的士兵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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