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了蔡府,早已时至深夜,此时云雾暗淡,冷月窥人,整个长安城显得寂静清冷。
王武唤醒轿夫后,两人同入一轿,这才吩咐下去起轿回府,轿夫应声吆喝,那轿子便就沿着幽暗的夜路迤逦前行。
轿内倒也极为宽敞,即便王武身形高大,也无一丝拥挤之感,郭嘉入坐后点燃了烛火,俟四周微光显亮,这才轻声道:“适才主公可吓煞奉孝了。”
王武嘿嘿笑道:“我若无把握,自不会如此做。”
郭嘉点了点头道:“我亦知主公成竹在胸,不过此事实匪夷所思。”
王武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一转话锋,奇声道:“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曹孟德为何要在席宴上佯装中风,当真是奇怪之极。”
郭嘉应声道:“主公有所不知,曹操此举乃是有的放矢,正解了主公当前之困。”
王武‘咦’的一声,奇道:“此事与我有何干系?”
郭嘉凝重道:“主公,试想刚才情景,若无曹操此番举动打破僵局,将会如何?”
王武皱眉道:“以乌晁的性子,岂能容忍颜面公然受损,定不会善罢甘休,多半会想到别的阴毒路数对付我。”
郭嘉点了点头道:“曹操这一出戏正好使剑拔弩张的气氛大为缓解,不仅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而且又能照顾乌晁颜面,给他一台阶可下,等若主公与乌晁都欠了他一份人情,这份心思算计当真巧妙无比。”
王武登时恍然,暗说:“曹阿瞒确实心计过人,此事做得是滴水不漏,两面落好自己又不受牵连,端的是高明无比。”
郭嘉又接着道:“更为难得的是蔡琰小姐闻歌弦而知雅意,时机把握的极好,如此沉着冷静,不愧是长安第一才女。
王武不由点了点头,忽尔想起蔡文姬在席宴上的风采,她对争相献媚置若罔闻;对奇珍异宝无动于衷;对血腥搏杀不动声色;对威逼恫吓不假辞色,这样的女子,确是世之少见,也更令自己心动不已。
郭嘉此时忽皱眉道:“不承想程昱已投奔了曹操,此人曾与我为同窗,颇有智计,又擅于应变,主公日后还须多加提防。“
王武不以为意的点了点头,心说:“我有你这样的鬼才军师在,自不会怕那些阴谋诡计,只是现在身边无一能排兵列阵的将才。”言及此念,不由脱口道:“于禁倒是个难得的治军之才,可惜让曹孟德捷足先登了。”
郭嘉却面色不屑道:“于禁虽有才能,但实是一重颜好面,贪生怕死之人,主公不要也罢了。”
王武大奇,不由问道:“奉孝为何有此一说?”
郭嘉却反问道:“主公若是于禁,面对不能力敌的纪灵,该如何作为?”
王武沉声道:“于禁与纪灵武艺相差无几,我若是于禁,必不会一味举刀硬抗,定会躲闪相避,伺机而为,不过于禁步法不甚灵便,此举甚为凶险。”
郭嘉点了点头道:“虽然奉孝不懂武艺,但也知道狭路相逢勇者胜,于禁若不兵行险招,岂能步步受制,举步维艰,实乃是他过于胆小。”
王武也觉大有道理,一番思索,忽地想起三国关羽水淹七军之后,可不正是擒了这于禁,模模糊糊似记得他死前曾伏首求饶,倒是庞德极为硬气,临死犹骂不绝口,思及此念,不由对于禁的印象大为改观,冷哼道:“明知不敌,又贪生怕死,还不如弃刀认输来的爽快。”
郭嘉笑了笑道:“故而我才言于禁好重颜面,即便是败,他也要败得体体面面,风风光光,不过他也确实刀法出众,心思缜密,曹操的那句评语‘虽败犹荣’倒也名至实归。”
王武哈哈笑道:“奉孝火眼金睛,任凭他再是伪装极深的千年老妖,你都能一眼觑破原形,这份本领委实让人佩服。”
郭嘉一怔,呆道:“主公真是妙语连珠,不过奉孝虽洞察入微,但却怎也看不出主公的深浅。”此言方罢,顿了顿声又道:“曹操现与主公乃同一阵营,倒无需担忧,应付乌晁却是眼前当务之急。”
王武冷哼道:“这个乌晁将阿房宫视为自家庭院般肆意妄为,早就闹得天怒人怨,此番来到长安,定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不过单单他倒殊不足畏,只是有吕布这个豺狼之辈为虎作伥,才让人棘手。”
郭嘉点了点头道:“主公所言极是,吕布能于一招擒拿纪灵,武艺端得是高深莫测,让人难觑深浅。”
王武想起三国中吕布的英姿,不由慨然叹道:“恐怕真如他所言,即便家师亲至,也难以取胜,怕只有当世第一武将枪王童渊出山,才可与之匹敌。”
郭嘉一愣,凝重道:“主公竟对吕布有如许高评价,实大出奉孝意料之外。”此言方毕,一顿声又道:“不过主公务须担忧,吕布乃有勇无谋之徒,难有作为,若是他智勇双全,那我等也只能束手无策,徒劳兴叹了。”
王武不由一奇,疑问道:“奉孝也是第一此闻有吕布其人,又从何得知他有勇无谋?”
郭嘉大有深意得望了王武一眼,微笑道:“主公身在局中自然不知旁观者清,若主公真如所说般神勇,自会对吕布的邀斗求之不得,继而借比武之隙击伤此獠,何必如此大夸其词,大张声势,岂非欲盖弥彰?”
王武见郭嘉已然看出自己外强中干,不由讪讪笑道:“奉孝真是目光如炬,一眼便看穿了我实是只纸老虎。”
郭嘉微微笑道:“不仅止我一人,恐怕曹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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