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着那个半兽人的天仪听了大有同感,这种似乎可以直透人心的震撼让天仪对这个半兽人好感大增。突然半兽人发出一声大吼,猛地跳将起来朝离得最近的那个雇佣兵扑去,那双充血的目光充满着矛盾,对世间的留恋和对压迫的拼死反抗都化为一种莫名的坚定,弱小半兽人的气势一时间竟压倒了许多徘徊在生死线上的雇佣兵,让天仪和缥缈猛的心里一震。
“如此坚定的意志力真是少有,比之这些为钱卖命的雇佣兵更有破釜沉舟的气势啊,这如果有机会,这个半兽人一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天仪喃喃自语,突然一个绝妙的主意闪现,坏笑着的某人贼兮兮地盯着缥缈半晌无语,让缥缈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我说缥缈啊,你有没有兴趣收一个半兽人徒弟啊……”舒筋活络正准备出手的天仪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让全神贯注防备的缥缈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啊!?”
缥缈眼珠子咕噜一转,一幅恍然大悟的神情娇笑道:“当然没问题啦,安心交给我吧,唔,我得好好想一个完整的训练方案;你可真是黑心,这么快就要找打手啦,嗯嗯,我还可以教他关于内气的修炼方式,”缥缈摇头晃脑地自我勾画着未来的蓝图,“说不定开创一个不分国界不分种族的宗派是一个不错的想法呢,只要能够让一些受过我们恩惠的人从小接受平等思想的教育,我们教育得越出色,将来能够影响到的人就越多,嗯,不愧是偷懒式的深谋远虑,就这样定了!”
目瞪口呆的天仪差点被剑划伤了手指,原本只是想稍稍帮助那对半兽人母子而已,到了表情严肃认真的缥缈嘴里竟然成了所谓的深谋远虑,天仪一脸瞠目结舌地说道:“我都没想这么多,看不出来你可真是阴险啊,这么早就在算计大陆上的未成年人了?我代表全世界的孩子鄙视你……”
缥缈一幅怡然自得的神情轻笑道:“那你不想多找几个帮手来偷懒吗?”
天仪一个趔趄,满脸的挣扎神色,最后还是咬了咬牙,作出一幅勉为其难的表情说道:“想,为什么不想,”天仪正气凛然地将未来的徒弟出卖了,浑然没意识到与缥缈相比,自己的阴险程度也不逞多让,越来越猥琐的语调和满脸陶醉的妄想症症状让缥缈不由得感到好冷,“嘿嘿嘿,免费的手下,免费的劳力,再加上今后功成名就的荣誉,啊,我都已经迫不及待了……”
一脸惊恐的缥缈一下没站稳,极没形象地扑倒在地,暗自想着这家伙不会什么时候连偶都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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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托诅咒着神明让他拥有兽人的血统,他恨他的兽人父亲,他恨那些从来只是当他是一个工具的坏人。自从降生以来,卡托无时无刻不在忍受,忍受着唾骂和侮辱,忍受着饥饿和皮鞭,唯一能够给他温暖的,就只有他的母亲,一个受命运捉弄的可怜女人。每当母亲为了保护他而不得不强颜欢笑侍奉那些野蛮粗鲁的雇佣兵,每当母亲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在帐篷里偷偷垂泪,卡托的心就像是被数十把利刃乱攒乱刺一般痛得厉害。
卡托想过逃跑,然而大陆虽然宽广却没有半兽人的容身之处,卡托想过反抗,然而他那嬴弱的力量却只换来更加深重的压迫,那一幅幅在母亲身上发泄过后的唾弃表情,那一张张仿佛在摔打装饰品的暴虐嘴脸,都在卡托的心中留下了一道道丑陋而从未止血的深深伤痕。
又一个普通的清晨,仿佛像是例行公事一般,几个悠闲的雇佣兵开始吹毛求疵,然后一言不合地开始动手。蜷缩在地上的卡托把头埋在胸前默默忍受着,仿佛疼痛的不是自己的身体一般。卡托慢慢地数着数,他知道一旦过了一千,那些雇佣兵们就没有兴致继续打一个什么反应都没有的石头了。
八百十七,八百十八,八百十九……
纵然卡托尽量避开自己的要害,但是毒打的影响仍然让他连胆汁都呕了出来。
八百九十一,八百九十二……九百……
蓦然,神志不清的卡托在恍惚中听到了一阵熟悉的惊呼声,随即一个温暖的身躯扑在了卡托身上,拳脚相加的熟悉声音依旧,但是却没有那种熟悉的疼痛刺激着卡托脆弱的神经,卡托突然清醒过来,是妈妈!
雇佣兵们丝毫没有因为卡托的母亲是一个人类而手软,一道道血溅在卡托的眼前,似乎这种虐待更刺激了那些雇佣兵的快感,卡托用尽全身的气力翻身将母亲护在身下,任凭锋利的刀刃给自己放血,兽人特有的黄绿色血液慢慢迷糊了他的眼睛,卡托甚至在想或许当这与人类红色血液不同的血液流尽了,自己和母亲的悲惨命运也会随之终结。
四周传来嘈杂的声音,无一例外的是在嘲笑那个被吓了一跳的雇佣兵胆小,为什么?为什么神明安排给我们这样的命运?为什么那些肮脏的雇佣兵可以这样肆意蹂躏我们,卡托突然嚎叫了起来,仿佛要把深深埋藏在心底的悲愤全都释放出来一般,他突然用肌肉将那把肆意的刀紧紧夹住,缓缓地站起身来。
四周围惊诧嘻笑的声音越来越响,但是卡托已经完全听不见了,他大叫着:“为什么,难道我们天生低人一等,为什么连生存的权利都没有,母亲也是你们的族人啊!”没有回答,只有不屑和蔑视,卡托深深地望了母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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