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混合着血水,流淌在月山富田城下的道路上,失去了统帅的尼子军,在数量远少于他们的毛利军的驱赶下,正一步步地步入死亡的深渊。
“哈哈哈哈,大家不要客气,把尼子军的脑袋变成自己的军功吧!”儿玉就英挥舞着手里的长枪,指挥着本部人马追杀着惊慌失措的尼子逃兵。
“可恶,偏偏是这种时候……”看着在自己不远处耀武扬威的儿玉,横道正光把手中的枪捏得吱吱作响,但他也明白现在的情势不是一个人可以挽回的了,于是他向自己指挥的士兵下令道,“撤退,大家退回月山富田城!”
“喀——”寺元生死介将挡在自己面前的一个毛利士兵的脑袋削成两半后,也指挥部队向城堡的方向退去。
“看来要打一场笼城战了啊。”寺元不甘心地道。
但是——
“哈哈哈,幸盛,就算是你也无法对付这么多的士兵吧。”见我的连续冲击都被打退回来,原本畏缩在士兵中间的尼子义久又嚣张了起来,肩部的伤口似乎也不那么痛了。
“混蛋,没想到这些士兵这么不好对付!”我活动了几下发麻的胳膊,几轮冲击下来,就算是以体力充沛自豪的我,也明显感到有些体力不继了,那些出云的豪族就更不用说了,一个个气喘吁吁,恐怕再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你们听着,”见我们停止了突围,尼子义久狂妄地对那些豪族道,“现在你们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只要你们杀了山中幸盛,对你们刚才的冒犯我可以既往不咎。”
是离间吗?听了义久的话,我的心咯噔了一下,如果没记错的话,出云这些家伙全都是一群墙头草,现在情势这么不利,难保他们不会杀了我然后向尼子义久投诚。想到这里,我不由暗自开始戒备身后。
“你这个杀父夺位的混蛋,没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说话的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虽然由于疲惫和激动而满脸通红,但这一来却更增添了他的威严。
“哦,原来是久忠大人啊。”义久一副奸相地笑道,“难道你忘记父亲在年会时给你的羞辱了吗?”
“住口!”熊野久忠大声呵斥道,“我久忠自从效忠晴久大人以来,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区区的羞辱又算得了什么呢!”
哦?我闻言一愣,我一直以为熊野久忠是因为被晴久羞辱过的缘故才在他死后投靠了毛利,现在看来并非如此,那样的话,大概真的是因为义久太不得人心的缘故才会造成尼子家的覆灭的吧。
“哼,既然你那么想为老家伙殉葬,那我就成全你好了。”一再被呵斥的义久恼羞成怒,于是向士兵作了一个格杀勿论的手势。
城下。
“快开门,没看到我是谁吗!”面对紧紧关着的城门,横道正光愤怒地对着城内探视孔前的人大叫道。
但城里的人象是聋了一样,不但不开门,反而在城头上架起了弓箭。
“情况好象有点不对劲。”与横道并骑立在队伍前面的寺元低声道,“就算他们不认识你,没理由连刚刚离开城堡的我都认不出来吧。”
“你的意思是……”横道虽然性子直爽,但并不是一个头脑简单的家伙,闻言惊道,“那现在我们岂不是……”
“没办法,虽然不愿意,我们也只好向白鹿城方向撤退了。”寺元现在的口气充满着无奈,同时回头看了一眼又道,“何况还有这么个麻烦的家伙。”
身后的小车上,躺着刚才由于剧烈挣扎而再次陷入昏迷的秋上久家。
“可是鹿介他们还……”横道急道,在他的眼中,丢下对他有救命之恩的我和哥哥,实在比杀了他还难受,但寺元接下来的话让他的决心动摇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已经进去这么久的他们,恐怕早就……”寺元停了一下,似乎在找一个合适的措辞,“早就遭了叛乱者的毒手了吧。”
“但是……”横道正光还想说什么,但身后追兵的喊杀声已经越来越近了,而城上的守卫在听到这个声音后也纷纷开始向城下射起箭来。
“混蛋,这个帐迟早要和你们算。”横道挥枪拨打着纷乱的箭枝,恨恨地骂了一句,然后不甘心地和寺元两人带领着不足原来一半的部队向东北方的白鹿城撤去。
但他们却没有发现,在大部队离开的时候,一条瘦小的人影却从人群中窜了出来,然后向城堡的后门方向快速移动过去。
月山富田城会议室。
“呼呼”,望着身边一地的尸体,我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勉强挥动着手里的战刀,被鲜血浸透的三日月宗近闪烁着妖异的光芒,终于再一次打退了敌人的进攻。
“啪”,又有一个身边的人倒下了,在最后这几次进攻中,几乎每次都有一个出云的豪族头领被杀掉,现在聚集在我周围的头领们已经不到十个了,尽管这些人都曾在战场上指挥过千军万马,但现在面对一个从没上过战场的毛头小子指挥的几百名士兵却都毫无办法。
人真是脆弱的动物啊。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心里的想法却是这么的不着边际。
“少主,并非我等不尽心,但看现在的情形,我等只有一死来报答晴久大人的恩德了。”浑身浴血的熊野久忠虽然是义久最想杀死的人,但武艺高强的他偏偏不让义久如意,而从他此刻的称呼看,他已经遵从晴久的遗命奉我为主了。
此刻的我也不比他好过多少,依靠插在地上的三日月宗近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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