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碧如洗的蓝天,葱郁的青山,蓝天之上偶尔飘过几片白云,两只飞鸟不断冲下掠上,嬉戏鸣啼,一路追逐,消失在天边。
一望无际的湖泊边,一座草庐前,一老一少正在悠闲的垂钓!
此景朦朦又真实,象一幅恰到好处的浓墨山水画,淡一分则不雅,浓一分则不实,只是,如此完美景色中又好似让人缺了一些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老人一袭灰色麻布衣,面前一支钓杆,令人惊奇的是钓杆上却没有鱼线和鱼钓,老人手持酒葫芦,一边喝酒,一边慵懒的随意向湖中撒着鱼食一样的东西,醉意朦胧,眼神虚无又飘渺!
身着白色轻衫的少年,则是一脸的聚精会神,眼睛紧盯湖面,双手紧抓鱼杆,每提起一条鱼就发出一次欢呼!身边木桶早已装满了鱼,桶中鱼在不停的游动,不时有水花扑腾出来。
又是一条,随着白衣少年一声欢呼,少年取下大鱼后看了看水桶,咕嘟了一句:“这么快就满了。”不由的流露出意尤未尽的神情。
老人转身看了看少年鱼桶,挥了挥手,手中酒葫芦消失不见,会意的看了少年一眼,少年很不情愿的提起水桶将鱼都倒入湖中,群鱼几个跳跃,欢快的游动起来,在少年不舍的眼神中,迅速的消失湖泊之中。
“师傅,为什么每次都要将鱼放掉?太可惜了。”少年忍不住开口询问一直想问的问题。
“你为什么喜欢钓鱼?”老人反问。
“因为钓鱼能给我快乐。”少年回答。
“那你是为了快乐而钓鱼?”
“是。”
“那你要的不是鱼,而是钓上鱼来时的快乐?”
“是!”
“那快乐有了,还要鱼干嘛?”老人一脸的不屑。
少年……
“那你为什么不用鱼线和鱼钩还有鱼饵钓鱼?只有鱼竿,这样怎么能钓上鱼?你的鱼食不是白撒了?”少年用手指了指老人的光秃秃的鱼竿,少年不甘示弱又问。
“谁说我是在钓鱼?我是在看风景,是你自己在钓鱼,才以为我是在钓鱼。蓝天,白云,青山,湖水,飞鸟,如果不加上人的垂钓,这样的景色就不完美,更何况……,我看的也不是风景,而是众生,我撒的不是鱼食,而是……,算了,不和你说了,说了你也不懂,以后你会明白的!记住了眼睛会骗你,耳朵也会骗你。你看到的不是你看到的,你听到的也不是你听到的!不要太相信你的五感!”
看到少年似懂非懂的表情,老人看了看湖水,自言自语道:时间到了你自会明白……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年复一年,相同的蓝天,白云,青山,湖水,飞鸟,垂钓,甚至一老一少的年龄都不会有变化,只是,再完美的景色,没有变化也会让人开始厌乏。
少年的欢呼声越来越少,甚至也不愿意再钓鱼,最终,也取下了鱼钩和鱼线,不再钓鱼,把注意力都放在了老人身上,少年发现老人好象永远不会厌烦做着一样的事,喝酒,撒食,少年发现,老人看似没有看湖面,但眼睛好象看穿湖面,看到他所看不到的东西,撒食看似没有目的,却似又有目的。当少年看向老人深邃的眼神时,竟然有昏眩的感觉,好象看到不是眼睛,是一个世界!
老人觉察到了少年的变化,却一直不说话,只是继续喝酒,撒食,他等着少年自己开口询问。
“为什么我感觉到厌烦?而你不会?”少年终于忍不住了,突然问道。
“因为你的快乐只是来自于五感的满足,而五感又永远不会满足,所以,你的快乐很短暂。”老人不紧不慢的回答。
“那你的快乐来自于哪里?”少年又问
“我的快乐来自于我自己。”老人答。
“自己怎么能让自己快乐”
“你用心去想就可以。”
少年于是开始冥想,不一会又问:“为什么我想了,我也不可以?”
“因为你不是你自己。”
“那我是谁?”
“我是谁,我不知道我是谁?”少年困惑了。
“你记忆中你是谁?”老人问。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所有的记忆都是这些蓝天,白云,青山,湖水,飞鸟,还有师傅您。这就是我全部的世界和记忆。为什么会这样?”
“你很想知道你自己是谁?”老人问。
“是的。”
“这要你自己去找答案,你很想找到答案吗?”老人心中一动,这天终于来了。
“是的。”少年突然站起身来,大声坚定的回答,这样的日子让少年感觉要发疯了。
“好吧。”老人罕见的露出笑容,摸了摸少年脑袋,伸出手掌,少年看了看老人空无一物的手掌,茫然望向老人,“用手去摸。”老人说道,少年摸向老人手心,奇怪的摸到一个圆圆的物体,象个球一样,但是,却摸得到,看不到。
“这是我送你的礼物,走到湖心,就有你要的答案,去吧,少年,记住了,世间万象,皆是幻化,唯独心是本物。”
少年似懂非懂点了点头,手握圆球,走向湖心,一个水球将他包裹,滴水不沾,白衣少年频频回头,一步三回首。老人不断向少年挥手,示意前行,少年突然发现,随着远去,心中有种莫名的痛,揪心从来没有过的痛,这种痛来自别离,既难受又陌生,为了知道自己是谁,少年坚定的走向湖心,心中默念,师傅,我一定会回来的,我一定会回来的,我到时候会一直永远的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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