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地扒开略显焦黑的外皮,几乎要烤化了的金黄色内里差点流淌出来,而那熟悉的诱人的香甜气味伴随着一阵阵热气,更为猛烈地往鼻腔里钻去。看书神器.yankuai
曾谕不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真是香甜!大冬天的,还是这个好吃!”徐老太君赞叹了一句。
曾谕用力点头表示认同。
几人一边慢慢享用,一边轻声交谈着,模糊了身份之别,就如同普通的一家人一般。
曾谕饱食一顿,终于安慰了可怜了一早上的胃。
摸了摸十分满足的小肚皮,曾谕四下一打量,眼看着现在的气氛很好,几人也都不是外人,便小心翼翼地向徐老太君问道:“曾祖母……您为什么不喜欢六妹妹呀?”
香草闻言吓了一跳,开口就想阻止曾谕,却被徐嬷嬷在炕桌下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
香草愣了愣,偷偷觑了一眼徐嬷嬷,见她一副什么也没发生的悠然自得的样子,便抿了嘴,乖巧地坐着不动。
徐老太君早吃好了,正慈爱地看着曾谕微笑,见曾谕问了这样的问题,神色略僵了僵,却没有斥责曾谕,反而坦然说道:“曾祖母不喜欢过于算计的人。”
曾谕睁大了眼睛,重复道:“算计?!”
徐老太君点了点头,皱眉说道:“识姐儿年纪小小的,眼神却总是透着算计,曾祖母自来就不喜欢她!这段时间看她还算乖巧,小安娘又喜欢她,曾祖母便对她多了几分笑脸,哪知道她马上就算计起来!方才请安的时候,她又露出了那种谄媚的眼神,估计是拂柳苑的日子不好过,想让曾祖母开口把她也挪到思存堂来吧!”
曾谕很是汗颜。
如果曾识那样就是“算计”的话,那曾谕本人也没少做这种事。
前段时间的哭诉和道歉,还有顺着徐老太君的喜好故作出的乖巧,虽然一开始是真情流露,但是后来曾谕何尝不是用了心机在里面,那一切的目的就是为了讨好徐老太君!
为了这些事,春兰私底下也不少教导曾谕。
曾谕觉得曾识也和她一样,只是为了能更好的生活,所以费尽了心思去“讨好”自己的曾祖母。
这样的事无可厚非,曾识又没有去损害其他人的利益。
或许,其中的区别只是在于,曾谕是嫡女,而曾识是庶女。
曾谕能感觉到徐老太君对姨娘的厌恶,只是没想到徐老太君会对庶出也有着天然的恶感。
曾谕想起了一个笑话——
上课的时候老师布置了背书的任务,然后出去转了一圈回来,看见张三趴在书上睡得正香。老师顿时大怒,冲上去把张三叫醒,教训他平日里就不学好,让他看书就睡觉,该打手心。张三被打了手心,委曲地报告说好学生李四也趴在书上睡觉。老师一转身,李四果然也趴在书上睡得香甜,老师当即赞赏地说道:“李四不愧是好学生,就连睡觉了还在看书!”
这个笑话虽然夸张了一些,却很好地说明了主观意识对客观事物造成的认知差异。
也许在徐老太君心里,曾识从来就不算是她的“亲曾孙女”吧。
曾谕觉得每个孩子都是无辜的,她不希望徐老太君被“庶出”两个字蒙蔽了双眼,也不希望曾识从此消沉下去,失去了原有的天真和乐观。
曾谕垂了头,嗫嚅着说道:“曾祖母,您是不是也不喜欢我啊?我、我也算计了您的……”
徐老太君哈哈一笑,摸了摸曾谕发顶,说道:“怎么会呢,小安娘可和识姐儿不一样!”
曾谕脸上一片赧色,似是鼓足了勇气说道:“曾祖母,是真的,是春兰姐姐教我的!说我要讨好了您,才能在后宅好好生活下去!春兰姐姐还教了我,说我要是想让您对我好,得要先对您好才行,所以、所以我才……”
徐老太君出声打断了曾谕,说道:“小安娘,你不用说了,曾祖母明白你的意思。可你和识姐儿是不一样的!”
徐老太君长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你现在小小年纪就知道为识姐儿说话!可是,先前你被曾祖母疏忽的时候,小唐氏住得那样近,她但凡能关照你一二,你也不至于被欺负到那种地步,曾祖母现在也不至于待她们如此!”
徐老太君神色毅然起来,说道:“你不用再说了,识姐儿有那样的娘,已经被教坏了,不用再多提她们!”固执地坚持己见。
对于小唐氏那样的人,曾谕也一样缺乏好感,可是曾谕也固执地认为小孩子是无辜的。
曾谕抬了头,望着徐老太君说道:“曾祖母,可是六妹妹和小唐姨娘是不一样的啊!曾祖母,您忘了吗?前几天的小家宴,六妹妹还给管库房的那位嬷嬷求了情!虽然那位嬷嬷不值得同情,但我事后问了六妹妹,她说是想到了照顾自家的唐嬷嬷,所以才会那样!六妹妹的本性是善良的!”
徐老太君神色复杂起来,有讶然有震惊有犹豫。
曾谕一看有戏,再接再厉地说道:“曾祖母,您刚刚说六妹妹被小唐姨娘带坏了,那您更应该让六妹妹搬来思存堂啊!”
徐老太君一愣,断然拒绝道:“那怎么能行!识姐了带坏了你可怎么办!”
曾谕闻言扁起了嘴,委曲地说道:“曾祖母,您这是不信任我吗?我可是姐姐,只有姐姐带好妹妹的,那有妹妹带坏姐姐的!再说了,不是还有您吗?在您的教导下,哪里会有坏孩子呀!”赤、裸、裸地拍了一记马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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