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瀛州北上,出了燕云,踏上了自己的国土,耶律斜和他手下的将士心中亲切之余更多的是急切,他们更是加快了行军速度,想早日找到狼骑军与之决战,一雪深仇。
出了燕云(以后就只叫燕云,而幽云不用了),进了一片开阔的荒野,百余年前汉人与辽人之间的大战的后遗症还在,燕云和辽国接壤的这片广袤的区域,至今都渺无人烟。
荒野上便于行军,耶律斜带着辽军每日只在夜间歇上二个时辰,其余时间都在急速狂奔着,这支辽军也实在强悍,在这样高强度的行军下,竟然凭借着强健的体魄和坚强的毅力坚持了下来。
没几日,辽军就开到了熬厉山,而过了这座山,自己离狼骑军就越近了,耶律斜和兵士们尽感疲惫之余,却很有些兴奋。
这条峡谷自己不止领军走一次两次了,尽管知道这峡谷中不易设伏,而且狼骑军还不在这儿,耶律斜却不知为什么心中沉甸甸、慌戚戚地好不难受。小心为善,他派出三队兵士在前探路,在侦知没有危险后才放下心来,下令继续前进。
明知前面没有了危险,耶律斜却在谷中越往前走,心越慌,他似乎感觉到了头顶上有什么东西正压着自己。
心中有些忐忑,而周围明明又没什么危险,耶律斜不禁在心中暗笑自己疑神疑鬼时,异变陡生,头顶上方的山壁突然向旁边射出了无数道巨大的土柱。
没见过这样奇异的情况,他愣了愣神后,抖掉了自己身上的黄土,抹了一把脸,把脸上的尘土去掉了。
这情况太奇怪了,耶律斜心中的不安更强烈了,他不由自主地催着胯下好像有点焦躁不安的枣红马,加快了速度,他似乎感觉到了巨大的危险正向自己袭来。
枣红马加快了速度,刚走了没几步,“轰隆隆”,如天崩地裂般,一阵巨大的声响直向他的耳膜袭来,直把他震得一阵头晕目眩,耳中“嗡嗡”鸣叫不止。
这声响在自己身后,他强忍着脑中被巨响引起的炸痛,扭头向身后望去。
入目的情形让他目眦尽裂,须发倒立,除了紧跟在自己身后的四十多个卫士之外,自己身后已经没有了站立着的兵士。在自己身后,峡谷两边的山垮了,落下的黄土把峡谷垒起来了,谷中此时有了无数个高低、大小不一的土包。
黄土下落时扑腾起了浓厚的烟尘,尘雾弥漫了起来,透过黄黄的尘雾,虽然模糊,但耶律斜还是真真切切地看见了有许多土包在缓缓地蠕动着,土包顶的黄土在簌簌地往下落着。这些土包似痉挛般地蠕动一阵子后,静止住了,一动不动了,这让耶律斜的心也凉了。
枣红马还在向前跑着,耶律斜扭着头,双眼空洞无神地看着那些已经静止不动了的土包,喉中“嗬嗬”作响,却发不出声音来。
跟在耶律斜身后的那四十多个幸存下来的亲卫,魂飞魄散之余更是庆幸自己好运,他们刚刚从震骇中回过神来,就拼命护卫着耶律斜向前跑着。此时,那尘雾已经在瞬间散发蔓延到了峡谷中的每一个角落,头顶两侧的这一段山壁虽没有垮塌,但此时也有一些土块不断地往下掉落着。他们的生怕还有什么危险,于是忙护着看上去失了神的耶律斜向前跑着。
有惊无险,在不断向自己身上砸下的土块的一路“欢送”下,亲卫们护卫着耶律斜,和前面同样惊慌失措的兵士们一起冲出了峡谷。
出了峡谷,耶律斜有些回过了魂来,他停了下来,深深地望着峡谷中自己被埋葬了的部下,于是就有了前文中吐血的那一幕。
在心中的郁结稍得到发泄之后,他压下纷乱的思绪,故作镇定地下达了整军继续前进的命令,他是北院大王,是统帅,不能让自己的部下看得自己惊慌失措的模样。
辽人都笃信鬼神与天命,没来由的就遭受了一场灭顶之灾,幸存下来的辽军心中不由对前面的征途产生了畏惧,还未交战,就差点被“天灾”埋葬,这让他们对自己能否取得胜利产生了怀疑,尽管自己这支军队一向是战无不胜的,尽管对手是一支孤军深入本国,人数只有一万多的狼骑军。难道这是天罚啊?所有人心中都充满了畏惧。
这个所有人中其实要除开耶律斜了,他也敬天地,畏鬼神,只是在一番痛彻心扉的撕痛之后,他静下心来仔细地想了想刚刚的“天灾”。这是山崩,可是这山崩的背后分明透着诡异,山崩前那道道黄龙般的土柱,那伴着喷洒的土柱的一声沉闷的巨响,而土柱出现之后,紧接着就是声势巨大的山崩,这二者之间分明存在着某种联系,似乎是这土柱引起了山崩。
脑子有些乱,他在马上使劲地摆摆头,这让他的亲兵又是一脸紧张地看着他,活怕他又一发怒,再吐血,载翻在地。
自己从没有听说过这样的山崩,莫非这是狼骑军搞的鬼?这山崩是人为造成了?想及此,他心中苦笑,人能有这么大的能量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这只是一次偶然的天灾罢了,而自己恰逢其时,倒霉地遇上了。
这么想着,他心中反而有些释然了,一次灾祸而已,虽然他让自己损了三万兵,还折了粮草,可自己还有七万雄军,且现在在本国境内,补给无虞,还用得着怕那不足一万五的狼骑军?
想到这,他脸上不由挂上了自信的微笑,这让他身边一直注意着他的亲兵一阵恐慌,大王莫非是被吓傻了?怎么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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