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州城,暮秋里和煦的阳光暖暖地洒下。
狼骑军进城七日了,这座古城已经没有了一丝不安的气息,甚至比往日更见平和、繁盛。
瀛州不很大,但得益于边地商贸,繁华也不是寻常城邑能比,城中有坊有市,而且坊市杂合,并无泾渭分明的界线。从都督府沿街过来,是一处处聚在一起的城中大户的宅院,这些宅院一律没多少豪奢的痕迹,外表一色的黑白杂合,没有被染上什么耀目的亮色。这些宅院虽见着拙朴,但集中在一起都却和这北地的苍凉形成了一抹奇异的默契,使其看起来透着些豪宅、深院所没有的苍阔
宅院尽头是一幢幢矮矮的类似于四合院的民居,只是这些民居看起来要比四合院更宽深,这些民居和食店、酒肆、茶坊、邸店、书肆、药铺等杂处在一起,沿着一条并不宽阔的街道展开,和喧闹响起的叫卖、吆喝、高声交谈声一起炫耀着这座城市的繁华。
岳啸缓缓行走在这闹市的街道上,瀛州初定,这几日军务实在是繁忙了些,今天好容易忙里偷闲出来逛一圈,却带来了个甩都甩不掉的跟屁虫。想到这,他无奈地回头看了看那张黝黑大脸。看到岳啸回头,正东张西望的黑脸忙咧开大嘴,扯着嘴角,对着岳啸傻傻一笑。
岳啸无奈摇头:“傻大木,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要老是张着你那张血盆大口,扯着嘴傻笑,这样很丢本都督脸,知道不?”
被岳啸叫做“傻大木”的雷鸣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都督,你干嘛老叫我“傻大木”?傻大木是什么意思?”
“你这样跟木头一样的傻大个,不叫傻大木,叫什么?”
“呵呵,”雷鸣傻笑两声,“我娘对我说现在坏人太多,而我又有先天优势,再装装傻,就能蒙过人,保护好自己。”
“坏人?”岳啸有些毛骨悚然,“坏人能对你下手?没听说过像你娘这样的。”他翻了翻白眼,“再说了,你丫的骨子里就是一淫贼,就是再怎么装,也成不了纯情处男。”
“呵呵,”雷鸣又是傻笑,对着岳啸眨了眨自己的牛眼,“都督没看见?除了都督,整个狼骑军上下不都被我蒙过了?看来还是装逼好啊。”
听着雷鸣吐出从自己这儿偷学过去的“后现代词汇”,岳啸有些晕,这都什么人啊。想着身为自己亲卫之一的狼二被他玩得傻愣愣的模样,他再次无奈地对雷鸣翻了翻白眼,这次翻得有些无力:“你也就能骗骗狼二那样的老实人。”
回答他的是“呵呵”两声得意傻笑。
岳啸没空再理他,摇着头叮嘱道:“进了福春楼你可不要再叫我都督,要叫我少爷,知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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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春楼依然如往日那般宾客如织,岳啸、雷鸣二人一进门,就有殷勤的小儿迎上来,毕恭毕敬地问道:“二位要雅阁,还是在大堂?”
岳啸见着大堂内客人划拳、赌酒,颇为热闹,也有了一些兴致,笑着回答道:“大堂吧,还烦请小哥给我们挑张靠中间些的桌子。”
雷鸣闻言,面露难色,压低了声音对岳啸说道:“少爷,这大堂太过嘈杂,还是要雅阁吧。”
岳啸撇撇嘴:“雅阁?雅阁哪有大堂的这气氛?还是大堂好。”
小二间岳啸衣着华贵,相貌俊雅,且又和蔼可亲,帮腔道:“还是这位少爷说得对,进我们这福春楼,就该在这大堂上占个桌,挑壶好酒,和邻桌的客人搭个嘴,那就酒才喝得有味道。”
这小二有点意思,岳啸转头对身后的雷鸣笑道:“你这傻大木就是没见识,人家小二哥可比你强多了。”
得了岳啸夸奖的小二眉开眼笑,招待得更是殷勤了。
小二引岳、雷二人在大堂正中的一张桌子边的条凳上坐下,一边擦拭着桌子,一边扭着头对岳啸笑道:“少爷看着眼生,是初次来我们这瀛州城吧?”
这小二服务态度够好,岳啸也笑着回答:“是啊,我主仆二人是从太原过来的贩药商人,久闻这瀛州城福春楼之名,今个特到此来见识见识。”
“太原?那可够远的啊。过来一趟不容易吧。”
“是啊,可不是把人累坏了。”
“少爷来我们这福春楼可是来对了,我们这福春楼的老白干,石髓羹,白肉,软羊,骨角……那可是远近闻名。”小二一口气报了二十多个菜名,看见岳啸、雷鸣二人望向自己的惊讶目光,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看着小二还有再往下接着报的意思,岳啸急忙开口:“行了,够多了,还是麻烦小哥给我们上个白肉、软羊、骨角、石髓羹、炙犒腰子,再来两斤白干。”
没有得到充分发挥的小二明显显得有些遗憾,不过人家好歹也是一专业人士,他马上收拾好情怀,有点怀疑地对岳啸说道:“少爷,这白干可不比一般酒水,它可是出了名的性烈,后劲儿大,两斤?是不是有点多了?”
雷鸣可不比岳啸,对这小二的啰嗦早有点不耐烦了,此时闻言,按捺不住地朝小二一瞪眼:“你这小二那有这么多话?怕我家少爷付不起帐?休得再在我面前聒噪!把好吃好喝的赶紧上上来!”
小二可赖不住雷鸣的凶神恶煞,他被雷鸣吼得脑袋一缩,口中呐呐地嘟囔道:“主子和气,可偏配了个恶奴。”
听见小二牢骚的雷鸣又是一瞪牛眼,直把小二吓得一溜烟儿跑了。
见此情景,岳啸对犹自气呼呼的雷鸣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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