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逍遥待到众人惊呼过后,也是继续道:“这就是本案的所有经过,因为夏日酷热的天气,一场漫无机心地对话成了催命符,此可谓是善用‘天时’。而诸位的身份和行动则成了凶手隐藏自己的掩护,也可以算是得了‘人和’。最后凶手又是借着座位靠近柜台的‘地利’,不仅轻易地在水桶下了毒药,还貌似无心地踢翻了水桶,将他下毒杀人的证据湮灭。所以说凶手入店之后,所做的每一件事、所说的每一句话无不都是为了杀人而为,而在场的每一位也成了他精心谋划杀人大计中的棋子,以上种种,真可谓是机关算尽、费尽思量。不过正所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事到如今,你的诸般伎俩已然被徐某揭穿。云和岳!你还有何话要说!”
云和岳在徐逍遥的喝问和众人的注视下,并没有露出丝毫惊慌之色,略一沉吟之后依旧颇为冷静地道:“徐推司,云某不过是一个路过的江湖术士而已,又何尝会有如此心机算计。再说一切只不过是你的凭空推测而已,现在这桶所谓的毒水已然打翻在地,即便你能证明这地上的水有毒,又如何能够分辨毒从何来,说不定这水本来无毒,只是因为浸染到了尸体,才会染上毒性呢?”
“哼,云和岳,想不到你还想狡辩,真可谓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如你所说,这现场中没有一样证据可以证明你就是凶手,但是徐某却是依然可以将你入罪,因为你已然亲口承认过自己就是凶手的事实!”
云和岳闻言眉心一蹙,面上闪过思索之色,却是终究没有想出自己曾经露出过何等破绽。
徐逍遥从寇冲冠处拿过毒针凶器,又从桌上的芙蓉针中取过一枚,然后并排递到云和岳的面前道:“看到这两枚毒针,你可是想到自己在何处露出了狐狸尾巴?我左手这枚毒针乃是取自死者身上的凶器,已然通体发黑,而这些未使用过的芙蓉针却是依旧保持原来金黄的颜色。当时在徐某刚刚检视完尸体之后,你说了一句令人费解之语,你说‘很明显凶手就是通过那枚金针刺中了小二的手背,然后导致其毒发身亡’。金针?当时你明明你只看到了这枚发黑的毒针凶器,又是如何得知这芙蓉针本是金色?一般人想到针的颜色,大多也只会想到银色或是铜色才对吧?”
“如果说一开始我只是觉得这案子透着几许蹊跷,而正是你的这个无心之失,才让我真正怀疑到了你的头上。”徐逍遥说到这里,也是顿了一下道,“徐某说过只要各位拿出随身物品,就能找出凶手,此种说法并非虚言。因为我并不是想看究竟能从谁身上搜出芙蓉针,我想知道的答案是芙蓉针的本来颜色,究竟是不是真是你所说的金色!智者千虑,终有一失,云和岳,现在你可以伏法认罪了吧!”
在场之人均非是平凡之辈,他们循着徐逍遥之言稍一回想,也是记起了云和岳当时却是有过这个说法,不过云和岳本人却是哈哈一笑道:“云某有说过这句话吗?今日这天气如此酷热难耐,云某头昏沉沉的很,再加上方才经历的诸多惊吓,反正我是记不清了。”说到这里,云和岳又是指了一下周围之人道,“他们和云某一样都是杀人疑犯,为了能给自己脱罪,肯定会一口咬定云某就说过此等言语,也好将我推出去来作替罪羊。徐推司满口天道公理,应该不会因为此等莫须有的证言,就将云某入罪吧?”
徐逍遥没有想到这云和岳如此难缠,略一沉思也是继续道:“云和岳,杀人凡是总有动机。而这小二被杀,十有八九就是因为这张夹在帐册中的纸片,上面写了一个人的名字,此人在江湖大大有名,为何一个小二要注意记录此等江湖中事,因为他本身就是某方势力安插在此地的线人。在在场诸人之中,徐某三人是最先走近这茶寮的,其余众人都是一进茶寮就入座休息,唯有你在小二打水期间,在柜台边停留了片刻。所以也唯有你才有机会看到这张纸条,因为你不想燕小六曝露此人的行踪信息,所以才会对初次见面的燕小六动了杀机。你曾在替其算命的时候说过,燕小六会有大祸临头,唯一破解之法就是勿见生人,以防祸从口出。这并非是你的杜撰虚妄之言,因为你就是那个因为燕小六传递消息而起了杀意之人!”
徐逍遥说到这里也是给尤未雪和寇冲冠使了一个颜色,“云和岳,无论从动机、证据还有作案可能,你都是大有嫌疑之人。若是你真的觉得清白无辜的话,就随徐某回一趟提刑衙门,只要提刑司证明你的真实身份确实和这纸条上的人无涉,那届时徐某一定亲自将你送出提刑司!”
“哈哈——”云和岳听到此处,整个人的气质也是摇身一变,全然没有了方才的淡泊谦和之色,言辞之中带着几分狷狂道:“好!好!世事果然玄妙不过,聪明反被聪明误,徐逍遥,你终有后悔的一天!”
徐逍遥正为云和岳这几句有些颠三倒四、似是而非的言语有些摸不着头脑,却是忽然看到对方眼中厉芒一闪,还未来得及提醒寇、尤二人,那云和岳已然暴喝一声,手中阴阳幡挥出,同时抢前,斩往尤未雪的脖颈处。
尤未雪似乎早已料到对方会有此举,冷哼一声,已然从容地伸手架住了来势甚急的阴阳幡,同时一个左脚踢出,狠狠向云和岳的下盘踢去。云和岳见状却是动作不改,顺水推舟,一个反身后蹬,右腿不偏不倚和尤未雪的左脚踢了一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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