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校的第二天早上,我和诸葛更亮就偷懒。谁也不想到教室打扫卫生、搬弄桌椅。
于是我俩偷偷溜上顶楼。
在高中部一幢三十层楼的最高点,向下俯视。
“新来的小妞,叫什么?”我没事找事地说。
操场上人来人往,大家都在忙着打扫卫生。而明天就是正式开学了。
诸葛更亮,我的室友,此时正拿了个劣质望远镜,拼命地把脖子伸出栏杆以弥补镜片的低端,他说:“你以为班长会轻易把新来的美女告诉臭名昭著的、但威震环宇的—-”
我插话道:“是气度非凡,空前绝后的全校最酷帅哥樊小歌。”
诸葛更亮放下望远镜,诚恳地说:“我是说我,你就更别提了。”
我夺过望远镜,说:“让我看看你刚才在瞄谁?”
我对着眼睛向下看,哎呦妈呀,这跟站在二十八楼使眼往下看差不多。
人就跟一群蚂蚁一般小,啥也看不清。
但是,我故作惊喜,表情极其夸张,开始瞎萌,说:“哇唔,我看见我们班第一美女六指琴魔勾梦蝶和班长杨暖手拉手,不,肩并肩一起抬了一桶水。那水里还有杨暖小美人的花手绢呢,哎呀,上面还绣了几行字我也看到了。哦,爽,写的好。”
诸葛更亮咦咦了几声,表示不相信。
我说:“再教我看看写的啥?喔!”
猛一下我胡诌不出来,灵机一动,念叨:“我是兔子你是菜,你是萝卜我最爱。”
“太有文采了。”诸葛更亮禁不住叫好。
我拿着望远镜,高兴地蹬地,又跳了起来,若是我神功在身,这么一跃,早进云端了,我说:“我还看见南宫露弯下腰,准备踩着凳子上到窗户边擦玻璃呢,嘿嘿嘿嘿。”
我故作极有内涵的笑,那笑里含着暧昧。
诸葛更亮朝我挤一下,说:“真的,你看见什么了?快说说。”
我说:“一双长满腿毛的脚丫子挡着了我的视线。哟,上面还纹了一个‘忍’字。”
诸葛更亮惊讶地说:“那是诸葛锦。”
我气的咬牙切齿,摔打着栏杆,说:“你看他,太恶心了,我刚刚能看到南宫露的细白脖子,正想往下面瞄,他翘着大腿,哟,还捋了捋裤腿上来了,生怕腿上的汗毛我看不清,那个该死的,他正在镜头的聚焦点上。真是大煞风景!”
我恨不得一下把他拔过去,但是太远了。
诸葛更亮握着拳头,对天长啸,显无奈,说:“真是的。这孩子。”
我说:“要不是他是你兄弟,我非废了他。”
我移过镜头,故作诧异,嚎叫道:“喔,妙啊,杨暖,看那里,看的我的心直痒痒,哈哈,勾梦蝶的那里,我也看的很清。啧啧。”
“拿过来,我的望远镜。”
“还有那个新来的插班生,我终于扫描到她了,出来了,出来了,那个脸蛋,白白的皮肤,身姿,修长的大腿,脚趾丫也看到了——”
“拿过来,也让我看看。”
诸葛更亮着急了,蠢货呵呵!
我一把把他推到一边,继续恋恋不舍地对准镜头,说:“脚趾甲还做了美容,染成橘红色,点点的小星星。此女本应天上有,不知为谁落人间。你看超短裙,肤色多正,好白的大腿啊”
也不知道我看见了没有,我馋的流着口水并且大叫。
嚎叫声刚落,教导处主任唐少崖站在了我们背后,用男性充满磁性的声音洪亮地喊道:“樊小歌,你们在干什么?”
我慌忙把望远镜塞到诸葛更亮的手里,说:“你不是要了半天了吗,这望远镜原本就是你的。还你得了。”
诸葛更亮接过来,不敢吭声。
唐少崖,二三十岁,名牌大学出身,现在已经拥有博士学位,不知为什么,他还兼任我们二八班的班主任。而他对这份差事极其钟爱。他是那种不怒自威、不苟言笑的男人。
“你,樊小歌,不要转移重点。”
我做惊讶状,嘴唇一翘一翘地说:“唐老师,我什么也没有做。”
他乜斜我,似乎用眼睛可以洞穿我的心思,带着一点的火,说:“你刚才最后一句是什么?”
我挠了挠脑袋,想了想,说:“我可什么也没有做?是这句吗?”
我就喜欢这一句。
我歪过头,看诸葛更亮,他装的一副呆瓜样。好像已经彻底承认自己刚才犯了错误一样,连一点点的抵抗也没有。
其实,我知道。
从小到大,挨了老师那么多的批评,他完全已经练到了外柔内刚的境界。
诸葛更亮果然点头。
唐少崖一眼不眨地追问:“不对,再往前。好好想想。”
我和诸葛更亮互相对望了一眼,因为我们竟然都同时想到了那一句话,他一开始有点抵触,后来,他被我威猛、有杀气的、嚣张的目光压制了下去。
最后我庆幸地说:“你说的对,这望远镜原本就是你的。”
唐老师显然非常的不满意,望我,眉宇间透露着想秒杀我的亟不可待的激情。
他说:“我来之前,你的最后一句话”
我士气低落地说:“这个可就难了。”
唐老师说:“难道你就像一条水缸里金鱼,只有几秒钟的记忆。”
我俩都低下头,恢复一副以柔克刚、以静制动、江海不逆小流状。
唐老师伸出手,诸葛更亮把望远镜递过去,唐老师背着手,严肃地说:“那么就是用它来看女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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