溥爷杵杖走在屋内的青砖之上,虽然步伐很轻,但拐杖落地的声音很重,陆名肌肉紧绷的座在长条案前,凝神观察着案上的两只青玉花型杯,在观察之际,背部的肌肉总会不自觉的随着拐杖敲击地面的节奏而跳动。
两只杯子雕工生动,形如正在绽放的花朵,花瓣中部以下,相互依靠,中部以上则是向外伸展,互有空隙,就雕工而言,都是纯手工,然而眼下令陆名头疼的问题是辨出,这两个物件哪个是清代哪个是明代的。
如果是高仿,倒还好说,毕竟从工方面,能做出一定的判断,可眼下两只花型杯是属于后朝仿前朝,而且二者都经历过上百年的岁月,陆名肚子里的那点知识完全不够用。
可溥爷今天的脾气并不太好,纵然看到他拎过来的两瓶好酒,脸上也没露出半丝笑容,究其原因,还是陆名这小子为了分敛货物而推迟了来这里学习的时间。
“好了没有!”冰冷严肃的语气让陆名的头皮有些发麻。
眼前这两只杯子硬要找出区别,便是其中一只杯子表面布满了细小牛毛纹状的水银沁,而另一只杯子的表面则是比较干净,按理说,有沁的是从土里出来的物件,无沁的则是传世之品。
可又有提油做旧之说,纵然物件没有入过土,也可以通过高温加工燃料着色等工艺制造出沁来,这种手法属于做旧的一类技艺,只是为了蒙蔽当代人的目光,然而,纵然那时候的提油物件流传至今也成了真正的老物件。
就在陆名踌躇不定的时候,只听得‘啪’的一声,随后他的后背便有了一种如同被高温灼伤的痛感!
“嘿呦呵!”挨了一棍的陆名,如同猴子一般,在溥爷的屋子里来回蹦跳,这一下挨得太郁闷了,溥爷找点找的很准,打的正好是后背中上的位置,任凭这小子从上从下都不能勾到。
“让你小子不好好学,光知道赚钱管个屁用!”
不等陆名答话,又是‘啪’的一下,别看溥爷岁数不小,手臂力量却是很足,这两棍子打的陆名后背火烧火燎的。
“师傅,我错了,再也不敢了,您老手下留情呗!”这小子在求饶的时候,一步就从溥爷的身边窜到了屋子中央,这个位置十分具有战略意义,前可近,后可跑。
两棍子过后,溥爷的气算是消了,随后座回到长案后面,不满的瞪了他一眼“过来!”
陆名摇摇头“no,太疼!”
“过不过来?!”随着溥爷手中拐杖重重的一杵,陆名只得一步一挪的走了过去,纵然过了半天,自己这后背的灼热之感还没有减弱的迹象。
在走到他身边的时候,陆名哭丧着脸说道“师傅,这俩物件我真是用心看了,可确实没找出不同的地方!”
溥爷点点头“是啊,我没教你判断之法,你上哪分辨去啊?就算分辨出来也是蒙的啊!”
得!老爷子这句话算是让陆名明白了,今天师傅就是想抽自己,至于让他断代,只不过是有个下手的好理由罢了,原来他对溥爷只是‘敬’,经过刚才的待遇之后,心中又多了‘畏’。
“师傅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懈怠了!”
看到他的认错态度还算诚恳,溥爷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年轻人难免犯错,我理解,但是犯了错还想不承担后果,我不能理解!”
“师傅所言极是!”
看其垂眉躬身的状态,溥爷点点头,随后拿起了桌上那只有黑沁的杯子,手点黑色斑点处说道“看到没,这个沁色流于表面,并且是死的,你盘不活它,所以他不是沁,而是提油。属于做旧的工艺,不过现在专门有人收藏提油,价格也算不低!当然了,单从提油这一方面来判断他是仿品并不准确,还需要看细节,你看他的空洞之处处理细腻,最主要的是抛光的效果,是否有一种蜡质的光泽呢?而这件不带沁杯子的抛光效果,则是莹润的玻璃光泽,根据抛光工艺而言,蜡质抛光效果是玻璃抛光效果的升级版,故而得出有沁为清,无沁为明的结论”
听完这段讲解,陆名觉得自己这两下子挨得太冤了,由于溥爷给自己施压,而自己又是第一次看到玉器大件,心中难免动荡,一时之间漏了细节的评判,而是注意力都放到了黑沁上面,如果自己当时能够冷静一些的话,或许不至于挨上这两棍子。
傍晚时分,陆名驱车前往帝都一家以爆肚闻名的小店,这个地方是凌肖鹤钦点的,待他赶到地方的时候,凌肖鹤等人也正好下车,这次凌肖鹤带来三个人,一个是老柳,另外两个则是他见过的主持人。
席间,老柳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尤其是二两酒下肚之后,嘴打开就合不上了,此时这种开朗的状态,与陆名平日所见,简直是判若两人。
在与一男一女两名主持人的闲聊中,陆名方才知道这二位都是他的同门学长,之所以有了现在这番成就,还是多亏了凌肖鹤的帮忙。
“陆名,明年本班学生就得找地方实习了,我看你也甭去别的地方了,直接去我的传媒公司挂名就行!”凌肖鹤开门见山。
这小子赶忙端起酒杯“谢谢老师帮衬,您随意,我干了!”语毕仰脖,这小二两的白牛直接进肚。
“陆名呀,你可是在凌老师的众多学生之中最受宠的一个了,我们当初面临实习的时候,凌老师可都没给我们伸过橄榄枝呀!”女主持笑着插话。
而男主持则是乐着应道“就是呀,凌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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