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只能救死人,所以想要救他,就只能先杀了他!置之死地而后生!”离雪燃看着看在自己面前的云梓辰,他现在长高了,看别人也就矮了,虽然看云梓辰的时候还要仰着头。
离雪燃果然动手了!
他放下药箱子,右手掌中运气,直接袭向了泠皓的胸口!他的动作很快,但云梓辰还有机会反击,他躬起身子来,单手从下往上去托住离雪燃的手臂。但离雪燃右手虽已出招,左手还闲着,他左臂随意抬起来,拔出了头上用来固定头发的簪子,他的头发纷纷扬扬散开来。
云梓辰以为那枚发簪是暗器,而离雪燃身上的暗器不可能没有毒,每次一想到他给王超下得毒,云梓辰的心里就觉得如噎梗草。他对王超下得去手,也难保不对自己下手,于是又从怀里掏出了一枚匕首,像他们这种练武的人,有时候身上藏得家伙连自己都数不过来。他作势要去格挡,但却眼见着离雪燃随手扔掉了发簪,这让他迟疑了一下。离雪燃一头黑发落下来,云梓辰闻到了他头发里面有很浓的花香味儿,是花香,却又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样的花。
他还擦头油不成?云梓辰想,接着腿一软,不由得跌坐在地上,身上也渐渐失去了力气。离雪燃越过他坐到泠皓床前,手上依旧在运着力,不再理会倒在地上的另一个人。香味里有问题!云梓辰头脑却还清醒着,他在手上完全失力之前,把手中匕首掷向离雪燃的后背,却被轻易地拍开了。
“小辰辰你现在怎么总一惊一乍的跟个傻逼一样?”离雪燃笑嘻嘻回过头来,右手已经按在了泠皓的胸口上,这一下用了全力,穿出了一阵清脆的声响,就像是你用锋利的大斧劈砍竹节时,竹片爆裂开的脆响,声一出来,肋骨断了是肯定的。云梓辰眼睁睁看着离雪燃的右手深深陷到了泠皓的胸脯里,接着泠皓的双眼突然大睁,眼球几乎鼓出眼眶,然后微阖的口中汩汩流出了鲜血。
“不要!”云梓辰费尽全力直起身来,大声吼道。
门口慌乱脚步声,辛九大步冲进来,从离雪燃进屋,云梓辰惊醒,再到离雪燃杀掉泠皓,才过了短短几瞬时间。辛九听到云梓辰第一声叫喊就从前院的厨房赶回屋里,然而等她进了屋,一切却已经结束了,她愣愣看着的屋中的场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离雪燃?你又来了!”辛九因为之前在西宁见过一面,因此认出了他来。
“是我,我又来救泠皓了。”
“滚你的——阿九,他杀了泠兄!”云梓辰吼道。
“杀他就是救他,我不是说过吗,那是给死人用的药。”离雪燃看着辛九一副要动手的样子,丝毫不惊慌,把手从泠皓身上拿开,摊了摊手,似乎床上口溢鲜血的那副狼藉惨状根本不是他所为的一样。
云梓辰看着离雪燃将手放到了原处,接着又重重拍了一些,紧接着是一声沉重吸气声,屋中所有人看着泠皓咳嗽着从床上坐起来。
“是你杀了我父亲?”泠皓坐在床上大口吃着一碗汤面,然后向离雪燃问道。
“是谁和你说的?”离雪燃对着汤面咽了口口水,他好几顿没吃东西了,但现在不能吃,他从不吃自己之外的人做的饭食。
“我猜的,”一碗面很快见了底,刚被解了毒的云梓辰在边上又端上来一碗,他觉得完全插不进去嘴,“钺的能力能够算得出去向,我相信他一定也算过,但垣祠一直说没有消息,这说明不是他们不知道,我估计是不忍告诉我。然后朝廷的消息是他和鱼叔一起逃走了,以朝廷的能力,活生生的人不可能三年了都找不到,而且如果他们在你们的手里,你们也不可能不用父亲来要挟我。两方都找不到,这说明一个问题——”泠皓放下碗来看着离雪燃。
“什么问题?”
“朝廷本来是派人去抓他们的,可是没抓到,因为他们已经死了。”
“他们死了,为什么就确定是我杀的呢?”离雪燃笑了一下。
“朝廷派去抓人的人一定是你,因为当时周影玫身边没有可以其他可以调动的军队,而你手下的兰翎卫比禁军更容易差遣——然后,你一定追到了父亲和鱼叔,杀了他们,却告诉朝廷,他们跑了。”
“所以说,你要找我报仇吗?我刚刚救了你的命啊。”离雪燃摊了摊手,不去辩解泠皓判断的正误与否。
“我只是想确认一些……想找你问明白,至于报仇什么的,并不重要。”泠皓从脖子上拽下一块玉牌来,这块玉牌他一直贴身放着,因此没有遗失,“你回长安之后,把他给我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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