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乐天的睫毛微颤,却无法睁开,疲惫锁住了他的眼皮。
蓦的,不知何处溢花香,入了他的鼻息之中。氤艳的香味,驱开疲惫,他被迫睁开沉重的眼眸。
映入眼帘是泛着微光的油灯,大约半亩左右的屋子。
“这是哪里?”乐天揉了揉眼眸。
一幅残缺不全的记忆,浮现在他的脑前:先是自己被什么东西迷晕,然后他看见了一个雅字的令牌,之后就没了印象。
如今自己内力尚未恢复,且又深入窘境,如何是好?他的思绪有些乱。
凡事都有自行规律,无破绽的阵局是不存在的,阵法人制,破阵人为,万事都顺应此。师傅的话点醒了他。这是他的师父在讲阵局解的时候说的,乐天如今才明白这最后一句的含义。
想到这儿便开始侦查。他从左往右扫了慢慢的扫着整间密室。
一张八仙桌子,是木檀做的,做工很精巧,应该是属于上等的工艺。这张桌子简约而又不简单,靠近闻一闻,会发现,此桌能发出淡淡优雅的香味。
周围木柜上陈列着精致的陶瓷,方鼎;紫龙砂做的茶壶俨然放置于桌面,茶壶的周围则几盏茶具,分别放置在四个不同的方位,有点像太极黑白分明的味道。
看到这里,他有些感叹,“看样子经常有人在这里住,住的人应该是个有懂得风水的文人雅士,可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会把自己困在厢房?”
好奇的驱使下乐天又开始摸索其他的地方。
八仙桌子旁边是一张木雕刻石床,做工很细致,龙纹印于木雕之上,床由两部分组成,上层为紫衫木做成的四柱,紫杉木又名红豆杉,极其稀有的木料,传说在巴蜀,苗疆的大山深处才能采集到;下层则是汉白玉雕刻的精美方台,作为床基。
而他所坐定的床上,则另有玄机,他可以隐约的感觉到玄而又玄的灵气不时从他的背后飘逸。
乐天转身的时候才发现阮凝筠和他并在一起,并没有觉得拥挤,反而很舒意——床很大,类似于现在的双人床。
又一个疑点摆在他的面前,“为什么没有把我们绑起来?难道不怕我们逃走么”乐天很是费解。
旁边的阮凝筠还在昏睡,嘴里不断呓语着,含糊不清。
床的旁边是陶瓷做的花坛,外形很简朴,看不出是什么的陶瓷做的,但是款值很别致,不像是大唐的陶瓷款值,倒有些西域的味道,别具一格。
令他惊讶的是,坛里种着栀子花,飘出浓浓的花香,勾起了他的回忆:刚进花店的时候也有这种香味,而且正是因为吸了这股香味他们才中了店铺老板的计。
花坛的右面是窗棂,装潢简朴,窗门紧闭。
乐天摸索完地形后,闭上了眼睛,开始思索着如何逃出去
“呜呜!”一声响,打断了他的思绪。
乐天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是她的动作,娇嫩的小手揉揉那双大眼睛,这时候乐天觉得阮凝筠好像没有长大似得,记得小时候天天睡在一起,她都是这样揉揉眼睛,然后才睁开她水灵灵的双眸。过了一会,她睁开了眼眸,嘴里呓语着“猪头,这是哪儿?”
乐天这个非常别致的绰号,是阮凝筠给他起的。乐天很能吃,有一次,阮凝筠正在吃自己的西瓜,他一声不吭的抢过来,狼吞虎咽,然后将其他切好的西瓜都先咬上一口放在那里,边吃边瞄这阮凝筠,生怕她抢走了,阮凝筠被他的样子逗得直发笑。
娇嗔稚音,在乐天的耳根盘旋。
阮凝筠刚一醒,栀子的味道就进入她的鼻息之中。
“哇,这里还有栀子!”,花香将她牵了起来,顺着香味,来到了床的旁边。
乐天看到她的动作,大叫不妙,连忙撰住她的手,使劲往回拽,“别闻,别闻那个花!”
乐天几乎是恳求的语气,这是他平生第一次低声低语,他不想再让阮凝筠受到这氤香的伤害。
但是阮凝筠似乎中了邪,在以前他这样说话,她肯定会瞪大眼睛,不敢置信,但是因为胆怯,泱泱地躲在乐天的身后,但是她的反应却是拼命的甩开他的手,向栀子靠近。
她越是这样乐天的力气越是大,“你醒醒啊!”乐天嘶哑的呼唤着。
几丝白雾吸进了阮凝筠的鼻子里,她脸上挂着了幸福的笑容,蓦然间,阮凝筠觉得眼前一片空白,昏了过去,乐天见识连忙把她抱进怀里,乐天自责道:“都怪我,没识破他的诡计,是我的错!”
他的眼泪从眼角中滑落,他突然觉得自己好没用,阮凝筠从小到大虽然好和自己闹别扭,但是小闹怡情啊,有的时候还会护着自己,就算是自己挨饿,受别人的讽刺,她总是第一个上前维护自己,他曾经发过誓言一定会照顾好这个妹妹。可是如今呢?妹妹受到了伤害自己却束手无策。想到这里鼻子一酸。
“怎么逃出去?”他的眼珠不断转动,
“看来这密室似乎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了,只有一条路可以逃跑,那就是走正门!但是很可能会遇到那个叫子琴的店铺老板,现在我的功力没有恢复,而且他的内功似乎并没有我想象的那样弱,应该在我之上,如果硬碰硬的话,肯定是以卵击石。”
蓦地,窗外的风从窗户的夹缝吹过,发出嘶嘶的响声。
“对了那个窗户,估计应该被关死了,不过应该可以强行踹开。”
想到这里,乐天先把阮凝筠安置在床边,然后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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