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的面积并不大,犯人冲了十几米,双方就已经短兵相接。朱振刚和任先志不停地组织警察退后,分步狙击。尽管如此,杀红了眼、已经没有退路的犯人还是将警察们围了起来。
最外围瞭望塔上的两挺机枪响了起来,但是枪手只能往犯人流的尾部射击,在警察和犯人混在一起的局部。一切就只能kao他们自己了。
任先志打光了两匣手枪子弹,然后把枪一扔,拔出刀搠翻了两个犯人,刚要喘口气,背后一紧,脖子就被一名犯人从后面搂住了他,然后眼前一只毛茸茸的胳膊高高举起,一柄柄端磨尖了的牙刷猛地捅了进去。
任先志心里一凉,准备去迎接那夺命的刺痛,突然感觉到身后沉重的躯体一颤,然后勒着脖子的胳膊松了。
回身一看。犯人胸口炸开个大洞,血肉溅得满地,早瘫在地上死了。抬头一看,却是杜晓飞及时开了一枪,救了他的命。
“给!”杜晓飞远远扔过去一把枪,然后咧嘴笑了笑。在他身边,是那个高大威猛的少尉,他正举着已经打光子弹的轻机枪当冷兵器用,横扫直劈,中者无不骨断筋折。
杜晓飞现犯人已经夺了枪之后,就专挑有枪的犯人杀,三个人组成战斗队形保持得完美,几乎犯人一近身就会被秒杀。
三人组合干掉了四五名犯人后,已经没有犯人用枪了,他们中绝大多数赤手空拳,这让杜晓飞稍稍放下心来。
“妈的,就这样想劫狱,开玩笑吧?”杜晓飞kao着6冬生的背喘了几口气,见许冠群正好点杀了一个试图溜边的犯人,哈哈一笑,臭屁地表演了一把单手换弹匣,然后重新上膛,瞄准一个骑在一名警察身上的犯人开了一枪。
“怎么样,我的枪法不错吧?”看着那名犯人额头现出指头大的血洞,两眼茫然地仰天栽倒,杜晓飞有点小得意。
“弱智!”许冠群骂了一句,同时举枪射杀了一名犯人。
杜晓飞挨了句话,却突然楞住了。6冬生接连砸死十来个犯人,将粘满血肉的轻机枪一扔,顺手从腰间拔出硕大的军刀,侧眼间,突然一声大吼,寒光一闪将偷袭杜晓飞的一名犯人半条膀子砍了下来。
那名犯人伤口处鲜血狂喷,他痛得几乎来不及大叫就晕了过去,鲜血很快将他的身子浸透。
“怎么了?”6冬生把匕当成刀用,刀光闪闪间无人敢近。虽然他的身上还有一把手枪,但是6冬生宁愿用冷兵器。至少这让他更感到热血沸腾。
杜晓飞回过神来,这才觉自己仍然在这修罗场中,他大叫道:“谁劫的狱,劫的谁?你们有没有看见阿乃庆?”
性命相搏的白刃战渐近尾声,被杀破胆的犯人们终于从亢奋的精神状态中回到现实。2o多名警察牺牲的只有五、六名,但犯人已经伤亡近百。
更重要的是,他们手里除了有刀,还有枪!
已经有不少手上没粘血的犯人顺着墙蹲下,双手抱头大叫投降,负隅顽抗的犯人很快被击毙,走投无路的犯人们心气一泄,就再也形成不了战斗力,他们一个个退出战场,或者干脆顺势躺在地上装死,更多的犯人清醒过来,被周围横七竖八、惨不忍睹的尸体刺激的当众呕吐起来。
广场上的战斗在第一个犯人大叫“投降”之后的短短两分钟内就停了下来,瞭望哨上的两挺机枪虎视眈眈,而在高墙外,轰隆隆的军车开近,然后是整齐的口号声、。匆匆的脚步声――军队来了。
顾不上处理伤口,杜晓飞把任先志扯得快要飞起来,几人匆匆赶忙监舍二区,赫然现,阿乃庆.吐鲁尔的监室空空如也,空旷的天井里,只有一本《古兰经》浸泡在殷红的血水中。
房屋完好无损,这说明阿乃庆.吐鲁尔是被人救走的。杜晓飞狂乱地在天井转了几圈,咬牙道:“追,他们带着老家伙,跑不远!”
浩浩荡荡的军队分出一半帮助监狱弹压犯人,另一半军队分散开来,从不同的方向追击。
差一点就能与1号目标碰面,或许还可以把他亲手抓住。但是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李代桃僵手段,却让老江湖杜晓飞失了策,与一大群犯人打了半天,白白耽误了至少半小时。
杜晓飞坐在车里,面色阴沉。他们挑了条向南的路――谁也不知道1号目标是不是走的这条路,但是总得赌一赌。
好在,军队ha手了,这么大的事一出,别说县、市、省,肯定惊动了中央,新疆地区地广人稀,要是撒下天罗地网,找一个带着阿乃庆.吐鲁尔的1号,还是较有把握的。
县里怎么布置堵截,怎么向上汇报,杜晓飞不关心。他掏出手机向卢刚锋进行了汇报,然后又把电话打进716办公室,汇报案情,请示追击。
荒凉的县级公路上,一辆土黄色面包车向南疾驰。驾车的史毕翰紧咬牙关,不时看着坐在后座的老人一眼。
阿乃庆.吐鲁尔的气色很不好。他入狱多年,虽然未受虐待,总归身子虚了很多,加上年纪大了,就更耐不得颠簸。
他斜斜kao在后座,轻声道:“真主保佑,让我能再看到你。”
“父亲。”
车子颠得厉害,史毕翰见阿乃庆.吐鲁尔精神极度倦怠,似乎在强忍痛苦,于是悄悄将车降低了一点。
“孩子,你长大了――”阿乃庆.吐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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