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研静静地望着沈倾歌,似乎还没明白过来。
“如果姐姐愿意,去天晟后你住到顾府,打理顾府的一切,让我在天晟也有个娘家。”
……
回去的路上,因着元宵节快要到了,隆冬的季节看不出萧瑟,反而是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刘明研掀开帘子的一角,看着琳琅满目的街摊,一张张被冻得鼻子发红的脸上洋溢着的笑脸,她轻轻靠在抱枕上。在没有遇到沈倾歌的日子,她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金堂玉闺,是北辕京城的闺阁女子的典范。沈倾歌却嗤笑她说:原来闺阁典范的结局就是嫁给一个半老年纪的人作续弦!
沈倾歌说,女人二十才是绽放的花朵,十五六算什么呀,身体都没发育好。
沈倾歌说的对,也许自己离开了,爹就会放心的续弦。他那么远的去上任,身边总该有过知冷暖的人。倘若再为他生下儿子,就算圆满了。
刘明研渐渐地想通了,竟对以后的生活有种焦灼的心情。她派身边的丫头跟沈倾歌说了,人刚到刘府,顾府的人便到了。
她认出是跟在沈倾歌身旁的侍卫。
“刘小姐若想给刘大人送信,属下可用雨燕传书,一个时辰就能到了。”
刘明研惊讶的看了眼天五肩膀上落着的一只娇小可爱的小燕子,点点头进屋写信了。
当天下午新皇下旨了。
旨意说刘明研德才兼备,纯孝至善,为女子楷模,顾赐封‘二品诰命’,随灼华郡主前往天晟,引以为德。这话虽然听着委婉,但谁都知道,是贬低了灼华郡主,皇上是怕郡主去了天晟在女德上面有损北辕颜面,故让刘明研陪同,以时刻谏言规劝。
刘明研接旨后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是何渊源,让沈倾歌待她如此。
她心思聪慧,立刻明白了这道圣旨背后真正的用意,以及能给她带来的好处。
别人眼里只是个‘二品诰命’没有职务有些荒唐,好像她去了天晟也只同郡主身旁的陪嫁女,可是他们却不知,这样一个虚职反而让她与北辕朝廷脱离了关系。日后她的言谈举止与朝廷没有关联。
沈倾歌,你待我如此,我刘明研自会真心相待!
桃夭居,徐文彦一身白色锦袍,为掩人耳目,戴了斗篷的帽子。
沈倾歌觉得,徐文彦以前穿着宽袍大袖的白衣,让人觉得fēng_liú倜傥的才子,可是换了一身正儿八经的锦衣,还是觉得他就是一fēng_liú才子。
“怎么,是不是觉得还是我好看!”
细长的凤眸一挑,一张俊脸凑过来。
“切,男人好看能当饭吃?”
徐文彦立刻拉下脸,哀怨的瞅着沈倾歌,瓮声道:“见色忘亲,还说我们是家人。”
沈倾歌鄙夷的瞪了一眼,拜托,有点皇上的样子好不说!
“小师叔,你能相信吗?我真的不喜欢皇上这个职位。”
沈倾歌终于从惊愕中惊醒,她摸了下徐文彦的头,很是疑惑。这个世道,还有人不想当皇上?若自己一介女流要是有徐文彦的机遇,她也是愿意这个唾手可得的龙椅。
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她再也不怕被伤害,再也不怕她在意的人因着自己受牵连。有时候,沈倾歌会被自己突然迸出的野心吓一跳。
“怪不得,以你的才情智慧,怎么会任有老皇帝掌权架空你。原来,你不是挣不来,而是根本不想挣。砚池,你要知道,当傀儡皇帝也是要付出代价。”
“我希望皇位有能者居之。我虽有谋略,通晓政治,可是我无心。无心与无力,是有着天壤之别。从小到大,先生在我心里埋下了仇恨的种子,师傅说他只有一个心愿,便是亲手推翻赵氏的政权,让他亲眼看着自己最在意的一切烟消云散。可是现在,我仇恨了快二十多年的人竟然是我的父亲。我不但不能推翻他的政权,还要帮着他继承下去。你也许永远也想不到,我内心的矛盾。让我觉得愧对先生,背叛了先生。”
徐文彦玩世不恭的脸上第一次现出茫然的神情来。
“那个——砚池,我师兄是怎么跟你说你的身世来着?”
徐,又把目光投向窗外,木棉树的枝丫横七竖八,就像他的内心一样乱。
“二十五年前布衣天子徐谦涉嫌被牵扯进梁王造反,有人弹劾他与梁王是旧交,二人依旧私自通信,皇帝一怒之下诛灭九族,我是唯一的幸存者。”
“我师兄说是他救了襁褓中的你?”
徐文彦奇怪沈倾歌唇角扬起的暗讽,点点头。
沈倾歌忽然觉得心中一股淤塞之气,她霍得站起身,打开了窗户,冷冽的风扑面而来,却感觉不到一丝的冷意。
“怎么了?”
徐文彦对沈倾歌的反应心中越发疑惑了。
“没什么,只是突然间觉得仇恨真的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它就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点燃自己,一路焚烧。但凡走近他的都会被无情的焚烧殆尽!”
“所以,你才会选择去天晟,才会答应百里尧?呵!小师叔,就这点,砚池还是挺佩服你的。该放的时候放下,果断的走出乌烟瘴气的过去,重新开始!”
沈倾歌转过身,望着跟那副画相似的五官,心中对徐文彦多了一份牵心。
当他知道,那个自称为先生的人其实是他的亲身父亲,他从小在他心中种上仇恨,而他视为亲人的李茉儿又扯了这么个逆天大谎,说到底,他们未曾想过徐文彦会不会受到伤害,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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