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宫门刚开之时,大显副使者赵平童便带兵直入陈宫向问罪。
一早陈锦神色匆忙地,大踏步进来,一把抓住陈休道,“宫门外有便服和令牌,拿着他们快走。”
陈休还一阵莫名,道,“这么紧急着逃命。不是那个王怋死了,伯父也不能打死我。”
陈锦怒道,“是。王珉死了。看你惹得好事。现在顾不得说这么多了。这次你打死了显的使者,他怎么也要带你去信陵问罪,父王不罚你,你也有顿罪受。”
“怎么会?”陈休惊道,那王怋受伤虽重可却绝无一处致死的伤,正张口想说王怋不是他打的,可转念一想自己是陈国公子尚且要被带到信陵问罪,若是卢羽定然也轻饶不了。陈休也不是个会代人受过的人,尤其如此大的黑锅,只是此事到底是由他而起,他又一想到卢羽,话到嘴边竟生生给咽了回去。
“公子哪去?!”正说着,却看外面赵平童拉着长音进来。赵平童那故意拉长的阴阳怪气的声音显得尤其令人厌恶。“陈国好大气派!竟敢私自打死天子使臣!呦!小王爷怎么在这?莫不是通风报信要私自放走重犯!”
“谁是重犯?这里可是陈国!你说话小心些!”陈锦厉声道,“赵大人虽说是使臣,可我堂弟怎么也是陈国公子,即使有罪也是要有天子定夺,哪里能由你的话!”
赵平童仗着使臣的身份,加上也却是理直气壮,更是趾高气昂。“我赵某是为天子办事的,陈休公子虽是尊贵,可私自打死天子使臣,说不得也只能押往皇城了。”
“赵大人好大的官威?可是将我陈王也不放在眼里了!”陈王突然喝道从外进来。他一早听说王怋已死,赵平童带兵闯了进来要逮捕陈休,匆匆赶来。“休儿有罪,涉及大显国使,乃是朝政。哪能由你私自带兵进来处理?我这陈国王宫也你能随便带兵进来的地方!”
陈王冷眼看了陈休一眼,道,“此时事关天子之国,兹事体大。将陈休带上乾坤殿,我亲自审问!”
“还请陈王周全考虑着,说句不该说的话,陈国陈休公子杀了天子来使,就是陈休公子以死谢罪,天子还说不定要将罪陈国呢。”赵平童道。
陈休本也没太在意,想着怎样自己是陈姓,如何也不会有生命危险,又忌惮说实话陈王也饶不了他。这赵平童一说以死谢罪,他才反应过来这杀天子来使实在是大罪,嘀咕道,“王怋也不是我打的。”
“我听闻当时只有你和卢家的女孩在,不是你,难不成是她?”赵平童道。
陈王也是一愣。三弟早死,他早当陈休是他亲生儿子一般抚养。他几个儿子里,大儿子陈铭心思缜密又宽厚爱人,二子陈莘早死,三子陈锦也是富于谋略之人,唯有这个一同长大的陈休整日胡闹不成器。但陈休向来胆小,很少下重手打人。
“当日状况谁也没看到,陈休公子不是想推卸责任吧?”赵平童道。
陈休说完立马又后悔了,自己怎能受些威胁便把卢羽供出,他到底是陈国公子,说不定也不至于要死,那卢羽到底是个女子。赵平童再一问他又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我不知道!反正不是我打的。”陈休也急了,心想反正怎么也要来个抵死不认账,这里好歹是陈国,看他能拿自己怎样。
“陈王若是徇私我也没得奈何,只是这天子若是怪罪下来……不如先把陈休打入大牢,让卢羽来问话。”
卢羽却是直言不讳,“王怋口无遮拦,我便出手教训了。我未下死手,他若是死了也只是他太不走运。”
殿上众人皆是暗暗吃惊。
卢羽被宣来的路上便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惊于那人竟然是使臣。所谓一人做事一人当,一入大殿也不消人询问便朗声承认,“陈国与天子自然不能因我一个小女子而有嫌隙,此是却是我一人所为,便是我以死谢罪即可!只是当日是那王怋出言不逊在先,我气不过出手教训在后。”
“陈休公子竟要一个小女子来顶罪。”赵平童道,那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让这悄静的殿上之人听见。
“赵大人难道定是认为是陈休的罪?”陈锦喝道。
陈休听闻王怋已死,心知此事大了,便去了大牢要救卢羽出去,“那天要不是我拦着你,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你快走吧。牢外马车,盘缠衣物出城令牌都在。”
那卢羽却不愿走,“这事是我做的,我便会承担。我若是一走了之,莫说卢家,就是陈王也会受到牵连。这事和你无关,我谢谢你这一番心意。只是你身为陈国公子,除你之外还有父母兄弟,还有陈国百姓。”
卢羽执意不走,陈休无奈只得回去了。
卢觐几日前接到公书知道父亲与小弟的事,便急忙从西吴边关赶回,谁料刚到家中却接到了小妹打死显使王怋的消息。卢觐向来与世子陈铭交好,乃去求见陈铭。陈铭早先心里也有些计较,只是他是陈国世子许多不便。此事若要解决,必要有个由头,还要有个推手。由头他已经想好,而那个推手非启蘅不可。
“不认识!不见不见,可冻死我了!”启蘅嘟囔着往被窝里缩,也不问那来通传之人。那人虽是受了卢觐的钱财,可到底不敢拂了启蘅的意思,只得回禀了卢觐。卢觐今日却是非见启蘅不可,心想着世子之前的话。此事关乎陈国,关乎卢家,关乎自己妹子的性命。
卢觐闻启蘅竟不愿见,想也不想便要闯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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