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叶人生如蚁,活也如蚁
一位诗人说,人可以生如蚁,美如神。说这话的人自杀了,就可以看出,这只能是一个美好的梦,现实却让他绝望了。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人生如蚁,活也如蚁。想把自己当成一个人,那么他的身心一定会劫难重重,多途多舛。
原本我以为自己是一个人,今天我才知道自己什么都不是,满心都是苦涩和愤懑。
看着医院外人如流水,时光之河流逝,会带走一切,这是确定的。善恶、果报其实都是不确定的,那只是人的一种生存自律,甚至是自欺。
我想一刀捅了姓焦的那个恶棍,拿回自己作人的尊严。可是自己杀不了他,自己没钱坐飞机。就算是自己站在他面前,也打不过他。
想一想,就觉得生之无力,不管自己怎么努力,都无法改变自己的处境。生之无奈、生之痛苦,全都压到心头,让自己艰于呼吸视听,自己被浓黑的哀凉包裹着。
心非木石岂无感?
吞声踯躅不敢言。
自己就像一只蚂蚁一样,爬行着,寻打着活下的食物,却被焦少踩了一脚,也许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不就是一只残废的蚂蚁吗!在他眼中,人民其实就是一群蚂蚁,也确实就是一群蚂蚁。
历史其实就一群蚂蚁被杀被虐,求生求活的过程。蚂蚁是没有文字,也是没有思想的,更不可能被人重视的一群。
自己虽然能写文字,是一名中文系的学生,但我不是文人。我原本想人人都是平等的,可是现实给我上了深刻而又沉生的一课。站在权力巅峰的人和他身边的人都用看蚂蚁的眼神,看着我。想要摆脱这种苦懑,这种不平,却是无力。
我只想作人民,不想作文人。
建国之后,文人就是被改造和被消灭的人群!
原本天下,是掌权者与文人共有的,这是春秋以下,不变的政治生态。
在这个基础上,文人才有文胆。
即使是这样,那些个传说中的养浩正气,千万人我独往的人,往往都剩下了渣。那些个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都被摆在神坛上成了枯骨。
善恶不报,但丹心照汗青。
中国文人有文胆,那是他们手中有笔,身有其位和他家都有饭吃,不然胆在何处!人们都认为,十年动乱把传统灭了,把文人的文胆打破了。掌握了文字的知青被下放,所以才有伤痕文学,像我过去读的作品《班主任》/刘心武、《伤痕》/卢新华、《灵与肉》/张贤亮、《本次列车终点》/王安忆、《我是谁》/宗璞、《啊!》/冯骥才、《大墙下的红玉兰》从维熙、《芙蓉镇》古华等。
其实这根本不是文人的伤痕。实质是太祖培养出来的,以为自己是主人的知青们,面对着暴力肆虐时,那种内心的无助,思想上的内伤。
人们都认为十年动乱结束了,文人、知青,现在叫知识分子就会迎来自己的春天。其实他们都错了,他们还是一群蚂蚁。这才是真正的伤痕。
一开始他们都是单位人,生是单位的人,死是单位的鬼,他们不能思,更不能说,他们跪了,如蚂蚁匍匐在尘埃中。但还是有一部分人因为过去巨大的声誉,而拥有高位。现在除了无处不在的权力,还有无处不在金钱,知识分子想作为人存在,根本就不可得,只不过,大多人如蚂蚁,一小部分是狗罢了。
人生如蚁,活也如蚁,除非你不想活了。
我只是一个学生,可没有传统文人的胆气,也没过去知青苦难的历程,更没有现代公知的智慧,成为时代和思想的祭品。我无处去控诉,去反抗,更无人会理睬我这个草民。我更想用宝贵的生命去作那注定成不了煤的木炭。
惹不起,哥还躲不起,这就是小民如我的“生存智慧”。
想来想去,终于让自己“心里平静”了。
拿着一个存折,里面有一万巨款,平静的收拾东西,准备出院,出院之前,自己去看了同在医院的三哥,伤筋动骨一百天,三哥的期末考是赶不上了。
我脸发肿,腿还瘸。但已经出院了,拿出镜子,看了如青面兽的自己,觉得自己从内到外的老了,就像从社会上厮混了十年。
十年只在一瞬,一瞬心已经老。人为什么活着?现在自己不在找,现在自己想要弄明白的是,人到底是什么玩意。
见到三哥,才知道这也是一个思想风骚的人。一个男生,竟然抱着我哭了,他说他的心碎了,理想国没了。
我安慰他,理想的天国碎了再建,那毕竟是追求,如果现实如理想,生活多无聊,在路上才能看到更多风景!
别放弃,别灰心,你还有那么事要做,掌握更多的话语权,你才能不被别人随便踩!三哥止住了哭声。
三哥的父母本来阴着脸,现在心情竟然很好,原来三哥这一段时间,总沉默少语,三嫂来了还有几句话,别人来一语不发。他们很担心,见三哥哭了很高兴。
真没想到三哥比自己还脆弱,读书多的人就是“矫情”。
说起赔偿的事,三哥愤慨的说,我也不要他们安排工作了。三哥父母一听就急了,三哥说,我要考,一直考到博士,完事不是还要工作吗?那时再安排也不迟。
大家都点头。
这事,对于众兄弟们来说,也就过去了,对于花大来说,添了些饭后的话题。对于花市人来说,根本就听到过。
蚂蚁放了一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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