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刘洢璕低眉辛辛,眼眶湿润,双目更是氤氲一层悲伤孤单的水雾。
楚曜一直坐在她对面盯着她,她眉山如画,双目含情,鼻梁挺拔鼻尖微微翘起,唇润丰腴,颜面就像是青玉雪山上的一朵红莲,气质却又是清冷的,仿佛不属于这尘世间。
楚曜看着面前陷入沉思的人,心里有些奇怪起来,明明是十几岁的姑娘,那眼神为何透露一股饱经沧桑的哀伤?她又是经历了些什么才能像现在这样淡定从容?自己本该对她多加防备才是,可总是不自觉的放松对她的提防。
收回思想,楚曜清了清喉咙,“咳咳,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刘洢璕散在远处的目光收回,落在他的脸上,她明显感觉得到他的身上有一股和父皇相似的气压,那种久居上位俾睨天下将一切乾坤握于掌中的气势。兴许正是这样一种和父皇的近似,才让她对他无所畏惧,也诚恳相待?
“你是禹国皇室?”她语气依旧淡淡,拿起杯子抿了一口白水。
楚曜一惊,抬眼看她,微微蹙眉。若是敌人,该不会暴露自己知晓对方身份的,她这是走的哪一步棋?
“我不想绕弯子,我对你绝无恶意,我只想过简简单单的生活,现在,你可以让我走吗?”刘洢璕放下杯子,淡淡说道,“别问我的来历,我没法解释。”她别过头。
“本少不是皇室,你猜错了。不过本少是麒麟宫的少主,不知你知道麒麟宫不?”楚曜棕色的琉璃眼珠子一转,灵机一动现时编了个身份出来。
刘洢璕呆呆的摇了摇头,头上的一只珠钗摇摇晃晃。
楚曜凝神笑了笑,一双眼紧盯着她。
“既然你已经知道这么多,包括本少的身份,本少就更不能让你走了。你必须跟在本少身边,本少就不信你在眼皮子底下能翻出什么浪来。”楚曜挑眉,一方面是对她好奇,想要挖出她的来历来。另一方面,更让他惊奇的是,因着她,他似乎对女人的厌恶少了一分。
刘洢璕仍沉浸在失去父皇的哀伤中,听得他如此说也懒得跟他争辩什么了。
此刻她只想将自己藏起来偷偷****心中的伤。
她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紧盯了他一会。
那灿若繁星的眼眸,那深棕色的琉璃般的眼珠,那斜挑入鬓的剑眉,那直挺的鼻,那俊美的脸庞。
楚曜报以一个调皮的灿烂的微笑。笑完他惊觉不妥,嘴角僵了一瞬,才慢慢机械的放下提起的笑肌。
刘洢璕虽是盯着他,心思却不在他脸上。
她起身抖了抖裙摆,道:“少主,我乏了,您请自便吧。”说罢直接走向床帷。
楚曜心里不明不白的,平时英明神武,谁的心思都别想逃过他的眼睛,这会子却在她这里吃了憋。心情突然低落了,看着那人已经自顾自坐在了床榻边瞪着他等着他离开,楚曜冷哼一声,大步迈了出去。
楚曜一走,刘洢璕就脱了鞋滚进了榻里,蒙着被子,眼泪止不住的流淌。这几天她没少想过父皇,但总以为父皇是将她打晕了送出了皇城,将她养在这里。可谁知,刚才那个人说出的话,直接让她全身打起了激灵。
那时国破,禹国大军冲入城中,她飞奔至父皇身边,她只知道动这场战争的人是禹国皇帝楚午祝,其他什么都不知道。而现在她身处已经一统的大禹国,当今皇帝是楚午祝的孙子?她要好好理一理。这就说明,她又穿了!而且还是带身穿越了,穿到了几十年后!是父皇!他那个手势,当时的身体的感觉!是父皇将她送到这个时空的!那么父皇!他现今何在?他能穿越我,就应该能自穿?
刘洢璕越想越惊诧。放在以前,这些事她是想都不敢想的,现在自己都穿了好几次了,就根本觉得什么事都是有可能生的了。
她猛的坐起身,心里只有一个声音——我要去找父皇!我要听父皇的话去找虚名真人!
就在楚曜和刘洢璕关起门在屋子里长谈人生理想的时候,被打出来的翠真迎头撞上了守在门口的明渠明统领。
明渠笑意盈盈的望着她,眼中有一万重波涛在涌动。
“你们怎么来了?来也不打个招呼,吓了我一跳!”翠真瞥了明渠一眼,边朝他走过去,边嗔怪他。
“别怪我呀!”明渠嘻嘻的陪着笑脸,“是主子说这次是秘密行动,谁也不让告诉!”边说边在怀里掏着什么。
“那连我都不告诉吗?我和你可是一起陪着主子长大的人,应当与别人还是有所不同吧?”翠真不满的嘟着嘴,“这些年主子把我打来这胥劼城,明面上是说叫我处理胥劼城的事务,实际上还不是叫我来盯着饶鱼山那边的动静么?把我往这儿一扔就是八年!我说过多次我要回宫,他就是不让。我一说起这事,他就给我说东扯西打太极!你说我气不气?”
翠真把两只胳膊插在胸前,不爽的表情写在脸上。
明渠掏了许久才从怀里掏出一个红绸布包着的一个小包包,他用他那布满茧子的粗糙的手指一层层打开它,只见一只精美的合欢花玉钗展露出来,被那红绸的背景衬着显得格外的好看。
“行了,别生气了。你以为我不想你回来吗?我都有多长时间没见你了?你怎么一见我就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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