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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难遇的大暴雨中,大巴车载着一车孩子,行进得非常慢。出县城不久,还遇到大列从黑泉镇方向前往城都市的军车,不得不等候了半个多小时让军车先行。
见到军车,赵磊不由自主地抬起右手,那道伤痕清晰可见。它是一个多月前,赵磊从黑泉镇前往鄂省学艺时,在青山市救了个孩子所留。那时候,刚好是军演开始时,黑泉镇为此还封了路呢。
现在黑泉镇的军演结束,重点转到了川省东部龙吟县一带区域,部队这是在转防呢。
想起救人的事,赵磊又想起了那个女孩,不知现在是否安好。可惜的是,那个铜质的五角星吉祥物,被自己丢在了列车上。
一路无话。
下午时分,雨停了,大巴停在通往川省大学东校区的路上不动了。警察告uo,大巴要绕道而行。
这天气,绕个道,起码大半个小时,司机和带队老师全为了难,因为路上耽搁已经够久了,这车孩子要在下午放学前,送到十几个学校,时间非常紧迫。
川省大学就赵磊他们四个,一核计,下车打个的吧。于是拎着大袋小袋下车。
白冰在车上,坐得离他们远远地,一路上几乎没说几句话,看得出,内心的挫败感无与伦比。
书袋是江湖中的白面书生,他一无所知。黑豹只说过省拳击总队有高手到来,导zhi行动失败,其他什么也没对白东方讲,白冰也只是认同了父亲的猜测,那天是书袋通风报信招来了高手。
但白冰毕竟对赵磊和书袋,有了更多忌讳,赵磊是刘长江兄弟,书袋跟随刘长江学过艺。真是棘手的一对刺头啊。
蔫了一路,白冰在刚下车不久,头就猛地抬了起来。
路边有个骑摩托车的彪形大汉,对着他吼开了:“白哥白哥,饿(我)来接你,饿滴个神,乖乖隆地冬,****个仙人板板,神么个鬼天气么。”
赵磊吓了一跳,差点给跪了,这家伙出口成脏,一口气就是三门外语,饿滴神是陕省方言,乖乖隆地冬是江淮的,仙人板板是地道的川省方言。
这是何方高人呢?
见到赵磊三人下车,彪形大汉为难地摊了摊手:“赤那,饿只有一辆摩托,四个人坐不哈(下)涅。”
赵磊再次一惊,第四门外语——赤那是标准的沪市骂人方言,跟特么的相类似的口头禅。
崇拜感油然而生。
赵磊友好地笑笑:“不妨,我们打个的就是。这位兄弟精通好几门外语啊。”
“歪语?”彪形大汉愣了,“饿英语也只会‘来是克姆去是狗’,高考英语18分,全是选择题蒙的,哈哈哈,饿歪语不行滴。”
“哦抱歉,我心一急说漏嘴了,你那些赤那啥的……”
“哦,哈哈,我以为你说啥丝(事)涅,原来丝这啊。”大汉很有西北男人的豪爽,“先不说那丝,先来认识一下,饿叫精神病,你咧?”
赵磊一个趔趄,膝盖一软,艾玛,你爹你娘爱的方式如此独特?取个名叫精神病?
“好名,好名。”赵磊赞叹着,“我叫赵磊。”
毕竟是省城大地方,眼界开阔,在县城闹得风声水起的赵磊大名,城里人没几个听说。
大汉没有半点如雷贯耳的意思,毫不为然地笑着:“赵同学好!你一说好名,饿就知道丝在敷衍,大伙儿全误会咧。饿姓金,申请滴申,这个申吧,丝(是)沪市滴别名。哈而滨滴滨,连起来丝精神病。”
“好名好名!”赵磊拱拱拳,真心佩服,“一个名字带两个市,那不就是个好名么?”
“哈哈哈,赵同学好会哄人开森(心)咧。饿其实丝陕省人,饿娘怀饿丝(时),爹娘在申城打工,生饿丝(时)丝(是)在哈而滨,所以带个纪念意义,名字就叫精神病咧。”
原来是打工者子弟,能考上川省大学这样的名校,也算励志。
“金同学是哪个学院的?”想起刚才精神病英语才考十八分,赵磊心里一直在奇怪,按这样的成绩,不可能被名校录取呀。
“饿丝特长班搞朗诵滴,其实饿高考木考几分,特招滴。”
“失敬失敬。”赵磊肃然起敬,“金同学能以朗诵特长被特招,人才啊,怪不得声音铿锵动听,抑扬顿挫。”
金申滨一听有人赞美他特长,顿时来了兴致:“那丝(是)那丝,饿滴朗诵丝全校第一名。饿现场给你来几首,请赵同学指正指正。”
也不管道路边挤得人仰马翻,金申滨扶着摩托就昂起了头:“先来首《年轻》吧:年轻,奏是骚青,有时,也是木乱,噶达马西的爱,冲向瓷马二楞的饿,木囊着时间,扑稀赖亥的小草,弹嫌着日八叉的风,向泥土里格丢……”
林亦薇拎着行李,听得一头雾水,压根儿没听出半句,她嚅嗫着,有些被吓坏了:“金……金同学,太深奥咧,木听懂,能不能换一首?”
“好好好,这首丝有些深奥。”金申滨倒也爽快,“那就来首耳熟能详滴,《清明》,唐代诗人杜牧写的:清明时节雨唰唰,跑批一天累日塌。打听酒店在阿嗒,碎松一指在雾嗒。”
“额滴神,天籁之音呐。”林亦薇贴着赵磊耳朵,轻声发出了感叹之声,“好湿好湿,杜牧会不会半夜爬起来找他拼命?”
赵磊大概有些明白了:“金同学,你是戏剧学院的吧。”
“就丝就丝,饿搞戏剧滴,方言朗诵班。”
林亦薇总算长长地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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