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吧。”
一声令下,各个连队迅速变化为纵队,依次离开了军营,前往海港准备乘船。
到达港口的时候,船只已经准备就绪,大量的小贩在码头上贩卖着小商品,远处的商船依旧有条不紊地装卸着货物,对于军队的调动他们已经司空见惯,毕竟沧海卫就是作为军港存在的,无论是去朝鲜还是虾夷库页岛,燕国的军队都是在这里登船。
各个营队的军官需要和部队在一起,虽然军队仍然保持着队列,可是也挡不住有人迅速地掏出铜币买上一些吃食或是酒,这种事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大战在即,军官们的态度也比从前和蔼了许多。
刘健远远地看到了骑着战马的团长,过去敬了个礼问道:“就只有咱们团队嘛?您不是说还有一支骑兵营队嘛?”
“他们在海参崴登船,你的营队怎么样?士兵们有什么看法?”
“还好,你也知道,士兵嘛,说不上狂热也说不上关心,不过下级军官们倒是很兴奋。”
“那就好,军官是士兵的表率,不需要士兵们的狂热,只需要有表率的军官就足够了。好了,你回去吧,适当的放松下,让士兵们买些东西也可以,反正要过一会才能开船。
你试行的伍长制怎么样?那些士官们应该很满意吧?毕竟芝麻绿豆大的军官也是军官啊,怎么说呢,有时候成为军官就是士兵最大的动力。”
“嗯,还不错,士官永远在线列的第一排,他们的表率作用毋庸置疑。那么我回去了。”
“去吧。”
敬礼之后,刘健回到了营队,通过团长的话他猜到部队应该会在什么地方集合,而不是直接登陆。
军官们有自己的仓房,帆船劈开海浪前进的时候,孙祥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趴在狭小的窗口上呕吐起来,其余的几个军官倒是不怎么晕船,从口袋里拿出吃食,或是点上一根烟,静静地等待到达目的地。
而士兵们则挤在船舱内,晕船的人开始朝帽子里吐,几个人打趣道:“嘿,我说咱们给咱们发了新帽子,原来是用来吐的。使劲吐吧兄弟们,等帽子吐满了,咱们还有新靴子……”
酒精、汗臭、屁臭、皮带油……各种难闻的味道在船舱中蔓延,吐完了胃里的食物后开始吐酸水,有人一不小心吐到了战友的身上,战友随意地笑了笑,然后反吐了回去。
这种恶心的呕吐逐渐成了一种互相打闹的乐趣,士兵们已经疲惫地连话都说不出来,当开饭的时候,看着抱着木桶走进来的水手,眼皮都懒得睁一下,反正吃了也得吐,还不如不吃呢。
“伍长,你去过倭国吗?”
“没有。”
两个渔民出身的士兵在一个角落里抽着烟,他们没有晕船的症状,而且又都是同乡,很自然地聊了起来。
“伍长,我有点想家了。想黑龙江河口那绚烂的日出,想坐在桦树皮的小船上钓鱼的日子了,想妈妈包的饺子……”
“谁不想呢?不过既然服役,那些东西就该遗忘啦,你也十八岁了,不是小孩子了。”
“伍长,咱们为什么要打倭国呢?”
才服役不久的士兵提出了一个很难的问题,一个服役五年的上士无法回答的问题。
上士使劲抽了一口烟,皱着眉头,想要给这个年轻人一个解释,可是却不知道说什么。
“好像是因为咱们的人在平户被欺负了吧?报纸上是这么说的,咱们自由民不是必须要认识六百个字嘛?你没看过报纸?”
“看过啊,可是有好多的字不认识。”
“那就是了,你的兄弟被人打了,你会怎么做?自然是打回来啊。就算是你兄弟的错,你也不能指责你的兄弟,兄弟是兄弟,外人是外人。道理和兄弟谁重要?”
“当然是兄弟了。”
“那就是这么个理儿了。”
“伍长,我曾经听一个人说过这样一段话,总感觉像根刺一样扎在我的心里,可惜我不知道该怎么把这根刺拔出来。”
“嗯?说说看,说不定我就是一瓶醋呢,正好可以把你这个刺弄软。就算我不行,咱们也可以问问营队长,他很好说话,第一次来军营的时候还和我一起抽过烟呢,还给了我一把烟叶,人真的很不错,一点没有官架子……”
“那个人说,咱们士兵的命根本不值钱,军官和贵族可以在战争中获得功勋和荣誉,可是实际上这些功勋都是咱们士兵用命换来的。
他们在战后可以得到赏赐,可以得到土地,可以得到提升,咱们呢?死了后就只有二十个银币的抚恤金,这样太不公平啦。
就算咱们得到了整个世界,可是咱们还是士兵,控制世界的也不过是那些贵族,有钱人依然有钱……我们村子的大商人,也是自由民,可是他却不用服役。
咱们在战争中能得到什么?除了死亡和伤痕,什么都得不到了。”
伍长听到这里,急忙看了看身后,狠狠地掐了新兵一下,说道:“小心点,这种话不要乱说。”
新兵急忙闭嘴,可是眼神依然疑惑,想知道这个答案到底是什么,然而伍长闷着头抽烟,许久都没说一句话。
士兵们有着各种各样的疑惑,但他们却不得不被驱使着走向战场,他们为什么而死?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或许他们会找到一个答案,但这个答案却不是唯一的。
当他们从战场上幸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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