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饭煮熟,陈培信都没回来。陈家老三陈培忠在凉棚前走来走去,不时抬头朝城门的方向张望,老二陈培勇倒是老神在在的跟着顾宝忙来忙去。
“二哥,大哥怎么还不回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要不去找找?”
一个人来回溜达了半晌儿,终于按耐不住,把陈培勇拽到一边状似“小声”的问着。不过,这个小声是让所有人都听到的“小声”。
这个陈家老三倒是有点小狡猾。顾宝抬头,正好对上陈培忠偷偷摸摸又含着期盼的眼神,挠挠头,站起身拍手:“我去看看吧,很快回来。”
“公子!”
顾宝刚走到城门口,就见陈培信急匆匆从城里走出来,脸上带着喜色。顾宝心中一动,笑得眉飞色舞:“有好消息?”
“正是!”
“赶紧说说。”
顾宝喜滋滋的把陈培信拉到一边。陈培信连忙道:“公子,打听过了,现在户县城里早就不是隋庭的天下了,已经被一位自称李三娘的女子率军占据。据说这李三娘的军士,从来不拿百姓的一针一线,真真做到了秋毫无犯,在户县周围声誉极佳。已攻占了附近好几个城镇,都受到百姓的真心欢迎来着。公子,这位李三娘是我们要找的人吗?”
说前面的话都很平淡,唯有最后一句,语气有些昂扬。显然这老兵痞对所谓的受百姓欢迎没啥兴趣。顾宝挑眉,对他的反应不予置评,搓着下巴道:“应该就是了吧,以这位李三娘的风评,就算不是,去看了也不会治我们的罪。她现在在哪里?”
“这就没打听,贸贸然去打听,不合适吧?”
顾宝点点头,道:“先回去,吃了饭,明日再说。”
“是。”
回去就着糜子粥和野鸡汤,粗茶淡饭的吃了一顿,连续几天赶路,大家都有疲累的感觉,随便收拾了一下,天色也差不多黑了,烧了堆篝火,上半夜顾宝守夜,一个人就着火堆,心神沉浸在和贝贝的聊天里。
“大郎。”
顾宝回头,是李智云。认识了这么多天,他也跟着叫顾宝大郎。
“怎么不睡?不累吗?还是……”
顾宝嘿嘿坏笑:“要见到姐姐了,激动得难以成眠?”
李智云不理顾宝的调侃,很不客气的给他一双大白眼,径自走到顾宝身边,学着他的样子,席地而坐,眼睛望着火堆,有些出神。
顾宝笑着拍拍他肩膀:“年轻人,一次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思想是要不得滴,要勇敢,世界上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你大哥是你大哥,你三姐是你三姐,不一样的。”
李智云苦笑:“你说的我也明白,只是,不自禁的,心里还是有些虚,大约是不敢再相信了吧。”
看他犹带着稚气的脸上,满是苦涩。顾宝这个伪正太也忍不住有些唏嘘,人就是这样,真的疼了,再次面对的时候,就克制不住的害怕,怕再体验到那种刻骨铭心的疼。可是,总不能怕疼就一直这么龟缩着吧!
“终归是要往前看,往前走的,你停步不前,到最后逼迫的还是你自己,一直后退,退到最后终会无路可退。不知道你的作风是什么,就我的作风而言,我喜欢一次解决问题,标本兼治,强大自身,终有一天能无所畏惧。”
顾宝仰望着星空,表情悠然,语气平淡,倒像是说平常事。李智云渐渐地放松下来,也学着他的样子,望着星空,喃喃问:“真能无所畏惧吗?”
“这个就不知道了,但不妨碍我有个目标吧。如果连勇气都没有,乖,你还是回去做你娘的乖宝宝吧。”
顾宝说的恶劣,又被李智云丢了一对白眼。顾宝只是淡然笑笑,这只是他做男人的觉悟,果然,正太就是正太啊,还不懂作为男人的情怀。
顾宝在现代地球生活的时候,一个人要负责自己的吃喝拉撒睡的一切开销,一个刚大学毕业的家伙,能有多少收入!如果没有生存的勇气,只会怨天尤人,早就不知道变成什么人了,其实,人往往需要的只是前进的勇气,至于结果,都没到达目的地,谁知道呢!先努力前进再说呗!
“你真不会宽慰人!”
好心安慰他一番,丫李智云居然还敢嫌弃!顾宝当即毫不客气的还以鄙视:“有人安慰你、关心你,你就要心存感激,居然还敢嫌弃,太挑剔了!”
两人嘻嘻哈哈的说着,李智云的神色,渐渐轻松起来,学着顾宝的样子,一边说一边推得顾宝东倒西歪,这么嬉闹一番,两人身上都滚了一身的草屑尘土,正好凑成一个词语——灰头土脸!至于谁是灰头,谁是土脸,这个就是他俩私下协商的问题了。
跟着李智云互相调侃打趣了半晚上,丫终于抵不住疲劳,在火堆旁边睡了过去。寂静的夜,又只剩顾宝一个人安静的坐着,漫漫星空,一堆火,一个人,长夜寂寂,还真有股孤独浮上心头——
“哥!”
还没等顾宝矫情一分钟,梨花揉着眼睛,拉着荷花出来了,小姐妹俩要起夜!陌生的野外,黑漆漆的夜晚,她俩害怕。母亲体弱,梨花懂事,每晚都是她叫荷花起夜的,叫醒后,又让顾宝陪着去的。
顾宝赶紧起身,陪着两只小萝莉去旁边过去一点的地方解手,顾宝揉揉脸,孤独什么的,果然就是一时矫情的错觉啊!丫还是适合走理性路线,感性什么的,留给女人吧!
“抱!”
解手回来,顾宝倒水给她俩洗手,洗完了手,荷花睡眼惺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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