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叶枫接过,翻看了几页,渐渐动容:“你舍得?”
“物尽其用,给你是最合适的。我只对制毒有兴趣,至于医药方面,自从你出现后,我便没有自信了。”
安叶枫也不推辞,收下了医书。默默看着她。
她双手一揖:“安大哥,告辞!”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安大哥”。他不语不动地站着她,直到她的钻入马车,再也看不见。
不知不觉,二月也忽忽过去。嫣然算算时间,史小寒应该早就生产了,不知是男是女。而与明朗的约定也到了,却不知如何向泰然开口。这段日子,是他一生最为快乐满足的日子。在百官面前,他是严苛冷峻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在定然靖然面前,他是严厉又周到的哥哥,在她面前,他却是深情温柔的男人,不能与她须臾分离。
三月初,谢安然从忽喇族传来消息:他即将与达丽成婚。
嫣然高兴万分,即刻便要准备行装赶去参加婚礼。泰然的眉头纠成了疙瘩,之后毫不犹豫去抓来定然靖然,又逼他们给自己代班批阅奏折。
定然和靖然知道他们又要走,眼泪汪汪地要求:“一个月之内回来,要不然我们就逃出宫去找你们!”
逃宫出城似乎成了谢家男儿的爱好了。
嫣然自然不忍心两个孩子辛苦,但是又无法让泰然放她独行。只好答应了两个孩子。第二天两人便启程,这次除了带了四暗卫外,云裳云霓也跟着,泰然知道忽喇族阿忽达那里缺少侍女,不愿委屈嫣然将就。
三月中,一行人到了塞北忽喇族,得知谢安然与达丽的婚礼就在两天后举行,史小寒去年底产下了一名女婴。安然见到小妹妹嫣然,不由张开双臂,嫣然奔入了他怀里。安然想起她无声无息昏迷不醒的样子,叹道:“这样多好!你吓死哥哥了!”嫣然撒娇地只是笑,不敢说话。安然抬眼细细打量两人,泰然是白衣胜雪,神采飞扬,嫣然也褪了青涩,容颜如花,心中有些了然。便对泰然说:“看来我这个做哥哥的失礼了,应该先恭贺你们的!”
泰然笑笑,道:“我们只是在父母面前禀告了一番而已,没有仪式,我们不在意这个。”
安然又看向嫣然:“结婚是女孩子一生最重要的事情,你真的不在意?”
嫣然道:“安然哥哥,结婚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无须惊动别人。当然,我很盼望得到您的祝福。”
安然一手握住泰然的手,一手握住嫣然的,说:“愿你们恩恩爱爱,白头到老。说真的,我不担心泰然,谢家男人没有负情薄幸之人,我倒是担心你。”他看向嫣然,“你心思重,对自己和别人的要求都太过苛刻,以后要宽和点性子才好。”
嫣然知道他是被自己一心求死的事情吓怕了,低头道:“安然哥哥,我会记住你的话!”
泰然忙拉过她说:“我们进屋去吧。”
嫣然迫不及待地去看望史小寒和她女儿。
屋子里,史小寒正抱着那个小女婴,骨米儿则在一边整理一地的衣裳。见了嫣然,史小寒也是很高兴,忙把孩子抱给她看。嫣然看那小女婴,眉眼活像史小寒,圆脸,大眼,只是皮肤比她白,应是像了阿忽达。可惜过于瘦小,乌黑的眼睛一点神采也没有。
嫣然不由问道:“是奶水不足吗?”
史小寒发愁道:“不是。这丫头生下来就太过安静,不哭,不吵,也不大吃奶。而且……”
嫣然道:“而且什么?”
“她身上也有疹子。”
嫣然大吃一惊。史小寒掳起孩子的衣服露出一截肚皮,嫣然看见那皮肤上果然有一圈一圈的红疹,跟阿忽达当年的红圈疹一样。顿时心中一片寒冷:“铁线蛊!”
她一直担心阿忽达身上的余毒未尽,难道果然如此,并且遗传给了孩子?
一旁的骨米儿而听她说出“铁线蛊”三个字,不由身体一震,呆呆地看着嫣然:“郡主,你知道铁线蛊?”
嫣然点头:“我略知一点,当年阿忽达身上也有,不过误打误撞解了蛊,我一直担心解得不彻底,看来是真的了。这孩子,怕是遗传了……”
史小寒顿时流下眼泪:“这种蛊要不要紧?怎么治才能治得好?”
嫣然叹息:“我不懂蛊,要治,得去天乾国。”
史小寒哭着说:“那便等达丽完婚后,我让阿忽达带着去天乾国。”
嫣然看了看骨米儿,她的儿子和孙女都莫名其妙中了蛊毒,必定是跟她有关系的。不知为何她一点法子也不采取。
骨米儿迎视着她的目光,眼中渐渐漾出泪光。她向嫣然眨了眨眼,走出了屋子。
嫣然会意,又安慰了史小寒几句,也出了屋子。泰然正站在门外眼巴巴等她,见她出来才放了心。嫣然不想现在跟他说起此事,只说骨米儿找她有话说,便进了骨米儿的房间。
骨米儿心中已经积压了很多年的委屈痛苦,见了她,终于忍不住痛哭起来,好容易止住泪,便将过往的事一点一点地告诉了她。
原来骨米儿果真是天乾国骨族人,而且是骨族圣女。圣女的选择非常严苛,不光对出生的时辰八字要求极高,而且对体貌的也有极高要求,这一辈中,骨米儿恰逢其会,在十三岁的时候被族里的大蛊师确认为圣女。于是她被整个骨族人供奉起来,但也从此失去了自由。到十八岁,将会按照惯例,由族长挑选出三名优秀骨族男儿与圣女交合,之后产下的儿子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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