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苦。我有,你有,谢泰然也有。”
嫣然一笑:“你竟然为他说话?”
“不是为他,是为你。你现在过得生不如死,我杀你都无趣。若是你过得开心幸福,我杀你的时候才有报复的快感。”
他竟能把杀人跟开心幸福联系在一起,她忍不住汗毛凛了凛。
“也许你的感觉是对的,但我却不想听,不愿想。我恶心,知道吗?不是建立在感情的基础上就做出那种事,无法原谅!”
“这种事情我经常做,你恶心吗?”他逼问。
嫣然立刻假笑:“不恶心,你是例外!”
“为什么?”
“因为……你和我没有什么关系,恶心不到我。”
她说的是大实话。他们断断续续相处了这么多时日,依然像两条各有方向毫不交界的河流。
安叶枫沉默了一会:“以后有什么打算?”
“浪迹天涯,自生自灭。”
安叶枫冷笑:“你没资格自生自灭,你的命,我随时要拿走。”
嫣然沮丧地说:“那便浪迹天涯,随时赴死。”
安叶枫站起身:“记住你的话!”说罢身形一拔,消失在黑暗中。
嫣然又坐了好一会,才下去睡了。
她又花了两天拆洗了三张床上的被褥。晒得干爽干爽的,让老崔叔收了起来。
初九早晨,一白四黑五个人跳进了小院,将正在锻炼双腿的谢安然吓了一跳。泰然一身白色轻袍,看了看他,转身就冲进了右侧房间。安然急忙跟过去,他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
门开着,房内空无一人,床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显然昨晚没被打开过。
对门的白漆墙上,墨迹淋漓写着四行字:
山盟负尽,旧约成空。孤身远引,各自珍重!
泰然脸色惨白,如石雕一般僵住。良久,才伸手轻轻抚摸着那些字,仿佛还带着她心头的温度,带着血的温度,两行热泪滚滚而下。
一遍遍抚摸,一遍遍呐喊:嫣然,嫣然,山盟负尽!是我负尽了你!
安然呆呆地望着那四行字,终于明白过来,她这些天买吃的买用的,又是洗又是刷,其实是在为他们安排生活,她早就有了去意。
就在此时,大门被蓬蓬地拍响。老崔叔忙不迭地开了门,一个神采飞扬的蓝衫少年牵着一头雄狮走了进来,将老崔叔吓得够呛。那雄狮一进门就兴奋起来,将尾巴摇的屁股直抖,也不用招呼,就直接循着气味进了右侧房间,少年紧跟其后。
于是他也看到了墙上的留字,一个字一个字地读了一遍后,沉默了一瞬,猛然怒吼起来:“这个没良心的!说好了我来接她,她竟跑了?什么旧约成空?她说成空就成空?”他一把拎住身边安然的领子:“你告诉我,她什么时候走的?”
老崔叔扑过去:“这位公子,有话好好说!”
泰然猛然转过身,伸手一扯,将明朗的手扯离了安然的脖子。
明朗愤怒地又朝泰然扑过去:“我将她好好地送回你身边,如今她为何留字出走?定是你伤了她!我饶不了你!”
泰然也不说话,只是不停躲避着明朗的拳脚。
已经是大哇的小哇在一边犯起了愁:泰然哥哥和明朗哥哥打架,该帮哪个?
两个人在房间里乒乒乓乓地打了起来。安然拉着老崔走出去,将门带上了。老崔叔担心地问:“会不会出事?”
安然摇摇头:“让他们折腾一会!”
屋子里,两人打了一会便没了声音。泰然跌在东边的地上,额上鲜血涔涔。明朗跌在西边的地上,两只眼睛成了熊猫眼。两人还是恶狠狠地对视着。大哇艰难地保持了中立,趴在地上有气无力的望着他们:说好的来见阿错姐姐,可是姐姐呢?
明朗喘了口气,说:“我为她用尽心思,她却说只要简单平静的生活,只有你能给她。她说她就像小草,让我做可以让她仰望的天。我便做了天,成了皇帝,纳了妃子。可是你呢?你给了她什么!”
“我辜负了她。”泰然只肯说这几个字。明朗一入境,他就得到了消息。他知道他来必定是与她有关的,却直到昨天才猜到了他的用意,他要带走她!于是今天一早就来到清水镇,就想赶在他前边带走她。可是,还是晚了一步。
明朗狠狠地道:“你认识她在前,所以我一直让你一着,既然你辜负了她,那么就没有资格再得到她。我会带她远走,永远离开你!”
泰然闭了闭眼:“她不会跟你走的。”
“为什么?”
“因为她并没有放下我。”
明朗愤怒,又跳起来想打架,安然推开门:“闹够没?够了的话就出来!”
两人出门,在堂屋里坐下。安然瞧了瞧两个人,说:“都尊重她的意思吧。既然她不想见你们,何必苦苦逼她?放她一条生路,就是你们对她最大的关爱!”
明朗撇嘴:“不可能!”
泰然嘴唇紧抿。
安然又道:“你们各自回去吧。自古王不见王,不要非得闹出什么事情来才后悔。”
明朗站起来,说:“我曾经说过,就是做天,也要做有她的天,否则,我就是翻覆了这天下,也要把她抓在手里。这句话是真的,若我能找到她便罢,若不能,你们准备承受我的怒火吧!”
泰然冷笑:“你这是在威胁我?别忘了我月照有十万虎骑军,要战,你只管来!”
明朗狠狠地一甩袖子,转身扬长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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