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文恭端坐在照夜玉狮子马的背上,全神戒备。他不知道晁盖要出什么招,索性以静制动,不变应万变,只要挺过这最后一招,他就算赢了这场赌局。虽说这一仗他输得很惨,全军覆没,但能够带回晁盖的脑袋,也算对曾头市的老大曾长者有一个交代。
托塔天王晁盖目不转睛地地盯着史文恭,身子骤然绷起,如同一张拉满的硬弓。只听嗖的一声轻响,晁盖突然动了,如离弦之箭直扑史文恭。史文恭舞动方天画戟来迎,晁盖却从照夜玉狮子马的马头越过,钻过方天画戟的缝隙,到了史文恭的身后。史文恭慌忙转身,晁盖却又到了他的左侧。晁盖忽左忽右,忽前忽后,绕着史文恭转起了圈圈,快若鬼魅,疾如灵猿,“跑酷之王”的美誉,岂能幸至?
如此不知赚了多少圈,史文恭心中的弦绷得太久,不由有些急躁起来,喝道:“晁天王,你到底还攻不攻这第三招?须知,史某可没工夫与你藏猫猫!”
“阁下说攻,晁某便攻!”晁盖一声长啸,忽地在史文恭面前停住了脚步,把掌中的玄铁枪往空中一抛。史文恭不知晁盖玩什么把戏,不敢怠慢,平举着方天画戟,抬头望去。就在这时,晁盖纵身而起,一腿挟着隐隐的风雷之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踹向史文恭的胸口。奔雷腿,势若奔雷,果然名不虚传!
史文恭大惊失色,刚想变招,已是不及。胸口挨了一记,被踹下了照夜玉狮子马,倒地不起。
晁盖也顾不得去接从天而降的玄铁枪,急忙一个箭步窜上前去,扶起了史文恭,歉然道:“晁某一时失手,还望史壮士莫怪!”
这时的照夜玉狮子马心中正在纳闷:“主人那么高的武功,怎么会被这个紫面阔眼的汉子踹下马来?”正惊疑间,忽听空中风声响起,才记起玄铁枪的事情来,但要想躲避,已经来不及,不由郁闷起来:“想不到我堂堂的一代名马,今日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玄铁枪从天而降,枪尖却贴着照夜玉狮子马的眼皮插在了地上,把照夜玉狮子马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不住地用马眼打量着晁盖,一声长嘶。那意思用现代化翻译过来,应该是:“俺服了哟!”
史文恭只觉得胸口隐隐作疼,但换了一个呼吸之后,知道自己并无大碍,急忙翻身而起,伏地便拜:“多谢晁盖哥哥脚下留情!从今日起,史某甘受差遣!”
晁盖急忙伸手去搀:“史兄弟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史文恭却执意不起,正色道:“曾头市的曾长者待史某甚厚,请晁盖哥哥看在史某的薄面上,放曾家兄弟一条生路吧!”
“这个——”晁盖面有难色。曾家兄弟不但与水泊梁山私颇深,而且他们还是女真人的卧底,说什么也不能放虎归山。
“晁盖哥哥如果不答应,就索性连史某一起杀了!否则史某活着也是于心难安!求晁盖哥哥成全!”史文恭说着,把头磕得咚咚作响。
“贤弟不必如此,晁某答应便是!曾家兄弟豚犬尔,岂能与贤弟这等猛虎相提并论,放就放了!”晁盖伸手搀起了史文恭,一转身,伸出一根食指,指着拼命三郎石秀道:“三郎,速去传我将令,不要伤害曾家兄弟的性命!”
拼命三郎石秀是个精细人,自然懂得晁盖伸出一根指头的用意,点头道:“晁盖哥哥放心,小弟这就去传令。只是两军对阵,刀枪无眼,希望还来得及!”
晁盖暗自叹道:“久闻石三郎善解人意,果然不虚也!这句话连消带打,先给史文恭打了一针预防针。到时,曾家兄弟纵然有个三长两短,他也说不出什么来。”
石秀快马加鞭来到了鸭嘴滩小寨,见到了小李广花荣,问道:“花荣妹子,曾家四兄弟何在?”
小李广花荣傲然道:“有我神臂营在,曾家兄弟纵是肋生双翅,也难以逃出这片水泊!这不,都在后寨俘虏营押着呢。”
“奉晁盖哥哥将令,提曾家兄弟过去!”石秀拱手道。
花荣派了一名小校领着石秀去了俘虏营。
石秀进了一处营寨,只见曾涂、曾密、曾索、曾魁四个难兄难弟都被绑在木桩子上,披头散发,脸上全是血污,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石秀笑道:“你们的师傅史文恭已经投降了水泊梁山,他向晁盖哥哥进言,绝不能放虎归山!”
“史文恭,狼心狗肺!”
“好一个忘恩负义的贼子!当初他穷困潦倒,要不是我父亲救他,他能有今日?”
“史文恭,你不得好死!”
“史文恭好样的,心肠够狠够硬,是做大事的料!”
曾家四兄弟七嘴八舌地骂起了史文恭。
石秀暗忖道:“史文恭呀史文恭,如今你就是想要回头,曾头市也没有你的容身之所!”当下拔出腰刀,刀出如风,接连砍下了曾涂、曾密和曾索的人头。四个留一个,势单影孤,回到曾头市也翻不起什么淘天巨浪,这正是晁盖的意思。
曾魁高声骂道:“水泊草寇,还等什么?给你家四爷来个痛快的!四爷要是皱一皱眉头就不是女真的好男儿!”
石秀见曾魁豪气冲天,不禁心头泛起一丝敬意,道:“好汉子!可惜,我们命中注定是敌人,做不成朋友!晁盖哥哥不忍心赶尽杀绝,免得你父亲老来没人送终,就留下你一条命吧!”说着,回刀入鞘,单手一抓曾魁的肩膀,把他连着木桩子一起拔了起来,像提着一根灯草似地出了营寨,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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