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离回过神来,扭头一看,登时眼皮儿一跳。那富家小姐俏生生地站在面前,艳红的肚兜斜裹在胸前,无奈太小,只是象征性地掩住了些许肌肤。春山遮不住,曲径伴草依。艳红的肚兜掩不住白嫩的峰峦,微微颤动的下摆处,竟露出些许卷曲的黑毛。此等画面楚离尚自可以忍受,但女子两只粉臂勾在楚离胳膊上,半边身子似贴非贴,寒冷的天气下,浑身白嫩肌肤竟升起了异样的绯红。尤其是女子俏脸扬起,含羞带怯又楚楚可怜,楚离一望只下,禁不住气血加速。楚离连忙抽回了手臂,有些不自然地说道:“你先穿……穿上衣服,别冻坏了。”
女子面上一红,娇声说道:“奴家……奴家的衣衫,都已经……被扯得烂了。”
楚离闻言,不自觉地扫了一眼女子身上,道:“我不是叫你穿自己的衣服,这些贼人衣衫颇厚,事急从权,你去剥下一套来,总好过冰天雪地里冻成人棍!”
女子听了扭头看了一眼那些血腥的尸体,禁不住身子发抖,向楚离靠过来:“奴家……奴家有些怕!”
楚离瞥了一眼满地的尸首,心头也是一凛。方才杀人时候还没觉得,此时满地的尸首,面目狰狞,死状各异,外加血腥气扑鼻,连楚离都有些不忍细看,别说一个弱质女流了。楚离想了想,撇下女子在原地站着,从地上捡起一把快刀,麻利地剥了两套衣衫下来。此时尸首尚温,衣衫上还透着一股汗臭,但此时此地,也讲究不得,楚离离得女子稍近,顺手扔了过去。
那女子扭扭捏捏穿上劫匪的衣衫不提,楚离转回身来,拎着另一套衣衫朝着马车走来。那富家女子虽然遭了调戏,可毕竟没有失身,相比之下,侍候她的小丫鬟则要凄惨得多了。虽然二人和楚离素不相识,没有什么关系,但既然事情到了如此地步,楚离也不希望再出人命。可等到了马车近处一看,楚离不禁心头泛凉,生起一丝兔死狐悲之感。
那丫鬟浑身几近赤裸,发髻凌乱,面目朝下仆伏在地,一动不动。楚离心中微惊,低头看时,见小丫鬟肌肤已隐现青色,仆伏的姿势有些不自然,却依然有些僵了。楚离将丫鬟身体扳转过来,却见丫鬟双目大张,满身是血,shuāng_rǔ之间,一把小巧的匕首直没至柄!楚离心下微叹,手指合拢,缓缓地将丫鬟双目合上。可怜这丫鬟花样年华,路遇匪类,身受凌辱又客死他乡,若然泉下有灵,也不知能不能魂归故土。
只是这匕首小巧精致,不似这般劫匪所用,莫非这丫鬟急火攻心,竟是自杀而亡?楚离心下存疑,若真是如此,也着实是个刚烈女子。可怜,可悲,可惜,可叹……
楚离正自怅惘之时,富家女子穿好衣衫走了过来,盈盈拜倒于地:“公子大恩大德,奴家铭记于心,此生无以为报,只盼能随侍公子左右,为奴为婢,以报公子恩德之万一。”劫匪的土黄布衣衫宽大,女子穿来颇显臃肿,不过好在遮盖了身形,尚能保暖。楚离瞥了一眼女子,心中不期然泛起女子光着身子穿着肚兜的模样来。当下镇定心神,嗤笑一声说道:“事有凑巧,你谢过了我也就算了,用不着为奴为婢,本公子没有收婢子的习惯。况且……”楚离看看自己这身穿戴,自嘲道:“况且,说来不怕惹你笑话,本公子身上的余钱,也只够管得自己吃几顿饱饭而已。你遭此大难,能苟全性命已属侥幸,此地并非久留之所,快些上路,投奔他方去吧。”
女子闻言抬头,面上满是凄哀之色,泪珠滚滚而下:“公子莫非嫌弃奴家?”
楚离不忍再看,扭头道:“不是嫌弃不嫌弃的,在下自保尚且为难,又如何能带你上路?”
女子仆伏前行,两手抱住楚离双腿苦苦哀求:“公子莫要抛下奴家,冰天雪地,荒无人烟,莫非公子……竟真的要奴家冻死……饿死在这荒郊野岭么?奴家看得出,公子是个善心的人,若是再遇上这般匪类,公子忍心再让奴家受那般凌辱么?”
此情此境,绕是楚离心狠,也终究被这女子一番哭诉求得软了些。想想也是,命是救下来了,可若把她扔在这不管,结局怕也多半如这女子所说。罢了,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大不了之后到了镇子上再将女子送走就是。楚离于是权且应了。
见楚离应了,女子止住了哭声,擦干泪痕,面上渐渐有了些生气。虽然发髻凌乱,衣衫不整,但仍然透出几分秀色。女子左右四顾,自一个劫匪尸身下抽出一个包裹来,探手摸了摸,向楚离问道:“公子,此地……奴家甚是害怕,不如快些走了吧?”
楚离一愣,看了看旁边那丫鬟的尸身,愕然问道:“不埋了这丫鬟再走么?”
女子微微一愣:“若是再有匪人来了,那该如何是好?”
楚离心下登时有些不快,语气有些转寒:“这些丫鬟仆役随你而来,侍候了你不少日子吧,此次客死他乡,总算主仆一场,自应入土为安。还是葬了再走吧!你放心,区区数十匪类,还不放在本公子眼里。”楚离最后一句话说得有些大,但也不是毫无根据,听在女子耳里自然大有保障。先前一番话已然说得女子面色泛红,登时也不敢再辩驳,只好随着楚离。楚离见四周都是冻土,刀剑难挖,四处尸首又多,难以一一葬来,最后只好将丫鬟的尸首穿了衣服,从匪徒的尸身上摸出了火石,就着枯枝烧了了事。几个仆役的尸身也都烧了,至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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