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枪声、中弹的惨叫,将来袭之敌全吓得一愣,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猎兵已远远跑开。等来敌回过神来,纷纷张弓搭箭,奋力射出时,再也追不上猎兵的脚步。
来敌乱哄哄地大声咒骂。刀枪齐擎,弓弩张弦,脚步轰轰地向前追去。刚追逐到山丘下,那猎兵往草丛里一钻,踪影俱无。来敌正要分出数人,冲入草丛中继续搜杀。突然坡上坡下的草丛中,响起一阵密集如鞭炮般震耳轰鸣。但见草丛中腾起一股股白烟。断茎抛飞,而来敌拥挤的队伍中,又有四、五人嚎叫着栽倒,捂着汩汩冒血的伤处,满地翻滚,惨叫声却越来越弱。直至停息……
来敌惊怒异常,大声呼喝着让一排持牌兵挡在前面。为首一名军将指着冒烟之处大喝道:“贼人故弄玄虚,以炮声惊人,实则以弹矢袭击……弓箭手,朝起烟处发箭。”
来敌最少有二十名弓手,分别朝土丘坡顶与坡下两处各射了两轮箭矢,却如泥牛入海。激不起半点反应。不过经过那名军将一番歪曲解释,袭击者们惊恐之心去掉大半,重新恢复战意。
火枪射击,被那军将说成是在草丛中放爆竹吓人,然后用弹弓——当然不是小孩玩的那种小弹弓,而是外形与短弓差不多,却不是发射箭矢,而是发射铁弹或泥弹的制式弹弓。这种弹弓因为射程不及远。军中甚少使用。不过经那军将这么一说,视线不良的情况下,还真有那么几分近似。但是,接下来的打击,那军将想像力再好,也没法解释了——
在另外几处草丛中,呼呼呼扔出七、八枚黑亮的铁弹——嗯。的确是铁弹,却不是用弹弓发射的,而且还有引索哧哧燃烧……
这群袭击者都是经过战阵之卒,战斗力如何且不说。至少对于危险意识,有着比普通人更敏锐的感触。以霹雳弹落点为中心,袭击者们下意识腾腾向后退,让出一圈又一圈的空地。
赵梃透过草隙看到这一幕,摇摇头,很想告诉对方,这个避让动作并不正确,正确方法应当是趴下;另外,让出的空间范围也不够,远远达不到安全距离……
轰轰轰!
爆炸搅起了一阵腥风血雨,尽管袭击者身上的铠甲与旁牌防护得不错,但四肢颜面仍免不了受到破片的爆射,呼啦啦倒下十余人,血流满面。
原本想袭击对手,万料不到反被对手伏击。尤其是一波接一波的奇怪武器,简直无法招架。领头的军将被周遭的惊呼惨叫,各种乱哄哄的景象弄得头都炸了,正进退两难之时,前方脚步隆隆作响,一队全副武装的军兵,迈着整齐的脚步,小跑而至。
这队约二十人的军兵,在距离袭击者七十步时停下,每人手持一根铁管,似乎在鼓捣着什么。少倾,二十人分三队,持管而进,一直迫近到五十步距离时方停下。然后前排半跪,中间矮身,后排直立,齐刷刷将铁管对准袭击者。
袭击之敌反应也不慢,仅存的十余名弓手,纷纷抢出,开弓抬箭,望空射出。
五十步距离,至少要七斗以上的弓力,才有破甲能力,这十几名弓手中,只有不到一半用的是七斗与八斗弓。结果十余箭射出去,要么落空,要么被铠甲挡住,其中有几支弓力强劲的箭矢,居然被对手那古怪的铁笠帽弹开。真正奏功的只有一箭,射中了一名半跪着的士兵大腿。令袭击者胆寒的是,中箭的士兵只是微微一晃,居然强撑不倒,更一声不吭,只是在一旁军将的号令下,狠狠扣动板机。
二十发呼啸而至的弹丸,终于让袭击者们搞清楚了,原来这弹丸是这么来的,跟爆竹、弹弓什么的没半分关系。但是不明白还好,一搞清楚,顿时胆落——这是何种武器,竟如此怪异可怖。发巨声、喷烟火、射弹丸,连绵不绝……
袭击者中的弓手,第一时间就被打成血人加筛子。随即又有一轮霹雳弹落下,中心开花……这正面火枪,侧翼炸弹的交叉连环打击,终于令袭击者军心崩溃——你丫的,专门选黎明前最困乏的一刻来搞偷袭,结果刚跑过来,连船的影子都没看到,就被一轮接一轮的远程攻击往死里揍。
究竟是谁袭击谁啊?
“退!快退!”那军将边喊边第一个撒脚丫子,剩下的军兵如潮水般向后狂奔,兵器弓箭头盔什么的丢了一路。
“敌人退了。”赵梃长吁一口气,抹了一把冷汗。好玄,这伙袭击者竟有七、八十人之多,装备素质相当不差。若非拦截及时,利用地利阻击而退,而是让其冲到船上的话,届时既分散且又是近距离,火枪霹雳弹全发挥不出威力,那乐子可就大了。
赵梃正犹豫是护卫军主要紧呢,还是追上去痛击一番,耳边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赵什长,干得不错。”
赵梃惊喜回头:“军主,你……居然是你亲自指挥两什猎兵!那张指挥使呢?”
狄烈一身野战装备,背负枪盒,手上还提着两把手刀,一副随时要上阵肉搏的架势。不过,袭击者要比他预想的更脆弱一些,在中、远程火力打击下直接崩溃,没顶到肉搏那一刻。
狄烈哈哈一笑,提刀向东侧一指:“那不是么。”
赵梃顺着刀势指处望去,但见张锐率一什猎兵,从另一个山丘穿插到前方,再从斜刺里杀出,直扑溃乱的敌军。在三十步外一阵排枪打倒七、八人,然后待敌奔近十余步后,抽出鹰嘴铳,又放倒五、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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