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兵那边,正噼噼啪啪打着火镰,火星子一闪一闪,好一阵都没点着。
天诛军这边,却不用费那个事,几名重甲刀斧兵随从通道边捡起几根还在燃烧的木料,吹熄明火,一个接一个将霹雳弹导火索凑了上……
“点着了!”孔彦舟的亲兵们看着红光闪亮的火褶子。一阵欢呼。随后一个个将霹雳弹凑过来。
就在这时,呼呼呼!黑se的天空,飞掠过无数黑se的圆石……
“是霹雳弹!”有眼尖的亲兵仓皇大叫,一下将孔彦舟扑倒。
轰轰轰!敌人的。自个的。数十个霹雳弹一齐爆炸。血肉横飞,当即将拥挤不堪的宋军队伍,清空出大大小小的空隙。但这空隙很快就被填满。无数受伤倒地的宋兵,就这样被活生生踩死。
这爆炸,将宋兵最后一丝抵抗意志彻底压垮,城门洞幸存的数百宋兵,轰然崩溃,chao水般向山道溃逃而。尚有几个忠于职守的督战亲兵,刚刚举起血淋淋的刀子,就被挤踩成一团肉渣。
城门清空,奈何关的碉堡入口便显现出来。
奈何关碉堡一二层,最少挤了五百宋兵,至于第三层……没人敢多待。
在左开号令之下,重甲刀斧兵一分为二,张宪率一百甲士继续追杀山道上的宋军;自己率一百甲士堵住底层大门,其中就有那十个抱炸药包的甲士。
一个也不放过!这是左开唯一的念头,天骄营三十一名女兵的如花生命,必须要让全部敌人的狗命来补偿。
奈何关里的宋兵其实也想逃跑或作战来着,但困在这坑爹的碉堡里面,半点劲都使不上,甚至连门都出不了,兵力的优势,半点都体现不出来。但这还不是最糟的,最糟的是,现在,被关门打狗了。
本军惨败,碉堡内五百余宋兵刹时乱作一团,纷纷夺门yu出——但却被五名甲士用重橹堵住大门。人群拼命往前挤,许多宋兵被压得喊爹叫妈,兵甲扔了一地。
重达三十斤,背面用包铁坚木支架撑住的橹盾,都被压得咯吱吱作响,随时要断裂。便在此时,左开恶狠狠的声音传来:“扔!炸死这帮贼厮鸟!”
呼呼呼!三个二十斤炸药包一家伙全扔进一层,楼层里刹时鬼叫连天。
轰!轰!轰!
整个奈何关跳动了三下,那唯一的大门出口处,一股灼热血腥的气浪,夹带着一堆残碎肢体与内脏污血什么的,从橹盾上方喷she而出,噼哩啪啦掉满地。
百平米密室、二、三百条xing命、六十斤炸药、中心开花,把这些关联词串起来,脑补一下,就是碉堡内的惨状。
左开探头朝里面看了一眼,一下捂住嘴巴,扭头边走边道:“还有不少活的、伤的,再补两个炸药包,给他们个痛快……”
在奈何关的剧震中,孔彦舟推开身上叠压的亲兵尸体,用刀撑地,费力地站起来。举目所见,火光明灭间,整个城门洞铺满了层层叠叠的尸体,从服饰上看,九成九都是自家军兵;耳边充满远远近近的惨叫,有些惨叫拉得很长,仿佛是坠入无底深渊。
败了!惨败!孔彦舟仰天长叹。
路,只有一条,就是下山,没有别的选择。孔彦舟走了几步,感觉左臂有点不对劲,一摸,一股钻心的疼痛差点令他叫出声。左前臂扭曲了一个奇怪的角度,是被乱军踩断的。
时间仓促,孔彦舟只将臂胡乱包扎一下,吊在肋边,一瘸一拐走出城门洞。
奈何关城门也不安宁,被天诛军连续五个炸药包吓尿了的第二层楼残余近二百名宋兵,先是跪地投降,但迎接他们的不是绳索,而是一连串炸药包……最终,jing神崩溃的宋兵,哀号着跑上顶层哨楼,吊着绳索爬下关城。
正在羊马墙那边,指挥重甲刀斧兵驱赶溃敌的张宪望见,亲自率十余甲士返回,就列队站在城墙下,下来一个劈死一个,转眼间,脚下就堆满了横七竖八的尸体。
孔彦舟不知死活一露脸,立即引起张宪注意。铁锏一指,一名持掉刀的重甲兵大步行至城门前,照头就是一刀。
掉刀又重又长,孔彦舟再怎么自持武力,也不敢用三尺刀来挡,慌忙侧身滚开。翻滚的时候,压了一下左臂,疼得直哆嗦。眼见那甲士再次举刀,孔彦舟暴吼一声,连人带刀撞入甲士怀中。反转刀。嚓!抹过甲士咽喉……
张宪原本不在意,直到望见甲士晃了晃身躯,轰然栽倒,才悚然而惊。飞步冲过。人未到。锏先至。
孔彦舟挥刀反撩,当!一声巨震,刀远远击飞。铁锏也属于重兵器。不少于十斤,就连铁锤都被打飞,更别刀了。
孔彦舟彪悍之气发作,故技重演,再度撞向来者怀中。
张宪的铁锏可是有两根的,见对冲撞过来,冷哼着右一翻,另一根铁锏向前猛戳——当一声大响,孔彦舟被撞跌出五步之外,胸前护心镜凹下一大块,口吐鲜血。
这对竟有这么好的铠甲?张宪讶异之下,就着火光定睛一看:铁兜鍪、明光铠、银腰带。这身装束,可不是普通军兵,甚至不是普通军将能穿戴得了的……张宪心头一动:“孔彦舟?”
孔彦舟趴在地上,抚胸呕血,闻言抬头,呲着染血的红牙,狰狞一笑:“正是你家爷爷!”
铁锏一下顶在咽喉之上,耳边传来张宪冰冷的声音:“拿下!”
几个甲士刚刚将孔彦舟捆上,城墙另一边又传来一阵咤喝与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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