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是被冻醒的,沾了水迹的被子时间一长透出潮乎乎的湿冷意味,她哆哆嗦嗦地从被窝中爬出,全身都是光溜溜的什么都没穿,虽说是个孩子身体,也没什么好害羞,但林雨毕竟不是真的孩子,在室内裸奔什么的,她真不是那么奔放的性子。
她裹着湿乎乎的被子,像条蚕一样蠕动着走向衣柜,衣柜空空如许,她无力地抚上额头,这是天要亡我的节奏?
她转身,四下打量着房间的布置,打量一圈,又打量一圈,死活没现有半件乱飞的衣服挂在哪个犄角旮旯里,老天,你要不要这么狠?
她抓抓脑袋,莫名地感觉到背后似乎有人在盯着自己,大白天的见鬼?不对,她突然转身,正好把露了一半身形的翡玉抓个正着。
林雨正好烦躁没处泄:“偷窥啊,你,还有没有点羞耻心啊?”
翡玉呆呆地看着她,似乎是不理解她话里的意思,也不明白她此刻为何如此烦躁。
对上这么一只八棍子打不出闷屁的货,林雨顿时觉得就算想泄都不能泄得尽兴,搞不好还多增加点郁气,她立刻转开注意力,不过却有一部分视线挂在翡玉的衣服上。
要扒衣吗?林雨的内心十分挣扎,一方面觉得鬼婴这种没有实体的非生物本来就不需要衣服之类的累赘,一方面又觉得明明是自己的恶趣味强迫他这么穿,现在又要强迫他脱下来让换成让他裸奔,她自问确实不想当好人,但是她好像也不怎么想干这种强取抢夺的强盗行径,而且被鬼婴穿越的衣服,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林雨自己吓自己,又哆嗦了一阵后,视线落在了盖箱子的那块红布上,红色喜庆,对吧,大红那就尤其喜庆,可是那是对结婚的人来说,现在自己连丧期都没过!
她摇摇头,无视了翡玉的存在,从被子里伸出手,在房间里找了把剪刀这块红布开了两个口子后,直接当古代的无袖大马褂上身穿着了。奶奶不会在意的,若是在意的话,她就不会在那么阴冷的地方躺着了。
她若无其事地跑到镜子面前照了照,臭美地觉得自己跟年画上的抱鱼童女还是有那么点点相像。
林雨拆了垫被的套子,把潮乎乎的垫被芯子抱了出门,一出门正好看到林爷爷又是一副花枝招展的模样打算出门,追求真爱没错,不是异性恋没错,但是做人呢总得留几分余地。
爷爷,你对奶奶的死没有丝毫感伤的表情也就算了,可是你们毕竟夫妻一场,就算是同床异梦居多,这么长的夫妻相处下来,难道你真的就没有一点点的感情吗?
林雨平日就不喜欢林爷爷,甚至可以说是对林爷爷无感,但是那是建立在林奶奶还在的时候,现在林奶奶走了,林雨表面平静没什么变化,但内心到底是划出了一道口子,这个时候看到林爷爷跟平常一样地德性,不免就有些迁怒的意思。
不过,她倒没有傻得跑去质问林爷爷,毕竟林爷爷为老不尊了一辈子,当初磨刀霍霍的林奶奶都没能让他改掉这种奇特的装扮和妖里妖气的古怪言行,凭现在寄人篱下的自己那就根本不可能了。
说实话,她很怀疑若不是林爷爷想通过自己勾搭隔壁卢叔,会不会在林奶奶死的当天就直接把自己扫地出门,林爷爷的没良心被林奶奶的凶残镇压了一辈子,可是半点都没有消失的迹象,近来的行动看看反倒像是有反弹的嫌疑。
多想多气,想了有什么用呢?林雨难得地自嘲一笑后,费力地踩着凳子把被芯挂在院子里的晾衣架上,然后开始思考自己的衣服床单之类的被林奶奶生前藏到了哪个犄角嘎达。
她先去林奶奶的房间找了,然后小模样惊呆了很久,林奶奶的铜墙铁筑堡垒这是被贼给攻破了吗?房间内原先的几样摆设散落一地,衣柜木箱之类的通通被打开,里面的衣服被褥都被挖出随手仍在一边,床头柜等等也被撬的撬开,砸的砸开,就连那张古朴的老式床也被翻了底朝天,穿过的衣物,盖过的被褥狼藉地堆在一起,房间内没有一片干净的地方,整个连下脚的地方都找不到。
这个样子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呢?还是纯属想泄愤呢?找东西的话,她只能想到那本神秘的《阴阳秘录》,但是她很快就现它被压在被褥的一角下,而且房间里的东西看上去都没有少。
那么就只能说是单纯的泄愤了吧!林雨的内心仿佛有把名为悲哀的火在痛楚地燃烧,仿佛是回到那时候听到那句“雨是不是一直在院长阿姨面前装乖呢?不然为什么只有我们会受惩罚?我们!”小麻烦洛到那时的雨身上自然而然地变成了大麻烦,雨被救护车送车的时候,嘤嘤哭泣的罪魁祸嘴角在偷偷上扬,捂住眼睛的双手分明半滴眼泪也没有流出来。
人死如灯灭,什么都不会知道,就算是泄愤,也只能让活人感觉痛快罢了。可是目睹这一切的我该怎么办呢?是不是也跟那时无力的我一样,只能看着人假哭,看着人冷笑,看着人泄愤,然后无力地什么都做不了。
一滴晶莹的液体从林雨的眼角流出,林雨的指尖沾了一下液体的表面,然后放入口中,果然苦涩得很。
“翡玉——”她轻轻地出声叫道,声音低得仿佛像是在自言自语,本以为要多叫几声,名字的主人才会出现,结果下一刻,翡玉就在眼前显出了身影,茫然地看着她,表情毫无起伏。
“翡玉,你老实告诉我,你跟那个人妖老头到底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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