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寒风阵阵。 沈修文去靠近南门的米铺清点货物,路过刘家棺材铺,刘大安那小眼睛一眼就瞅到了他,当然不会放过机会调戏一下。
“哟,这不是沈秀才么?今个儿是要去哪儿干大事了?”
沈修文嘿嘿一笑,走进棺材铺一拳打在他胸口上,道:“你个死胖子,几天不见,怎么又胖了?”
“伙食开得好呗!最近有几桩大生意。”
刘大安甩了甩脸上的肥肉,朝铺子里的棺材使了使眼色。
沈修文心领神会,“又死人了?”
刘大安轻咳一声,神秘兮兮地靠近他耳边压低了声音道:“这几户人家可是给了重金不许我说出去,我觉得应该是生了什么大事,只是这几户人家都是怀县有头有脸的大户,想来是有损他们的脸面,所以才把丧事办得如此低调。”
沈修文听他这么一说,回头望了望阴沉沉的天色,觉县城西面乌云密布、阴暗深沉,隐隐若现一股诡异的气息盘旋在空中经久不散。
“秀才,你在看什么呢?”刘大安看着沈修文皱眉望着远处,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神色竟有些凝重,于是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却是什么也没看见。
沈修文回过神来,拍了拍他的肩头,语重心长地道:“你在看什么,我就在看什么。”
刘大安“咦”了一声,突然一拍脑门儿,反应过来,怒道:“好啊,沈秀才,你敢耍我!”
沈修文“嘿嘿”一笑,在刘大安的大掌还没拍下来时,就脚底抹油似的一溜烟跑了。
刘大安的老爹不在,全靠他一个人看着铺子,看见沈修文跑远了,也不好追上去,只能干着急的在铺子门口跺脚。
沈修文跑过街,方才还笑嘻嘻的脸上瞬间恢复了平静。阴冷的寒风一股一股的猛刮着,街上的行人不多,街边的铺子大多还没开门,这样看来,尤显得县城清冷空旷、寒寂萧条。
而在他敏锐的感知下,仿佛听见了瑟瑟寒风中夹杂着女人凄婉的笑声,似悲似痛似邪似妖,飘忽如丝,缭绕耳尖;而后再细细听去,这声音却消失不在了,只有呼呼的风声驰聘在耳畔。
沈修文深感困惑,以为自己听错,或是哪家的妇人受了委屈,便不去多想,快步往沈家米铺的方向走去。
很快,他就到了米铺。铺子里的大掌柜正在指挥伙计搬运米袋子,沈修文二话不说,大踏步走向铺子前停靠的运货马车,拎起一大袋子米粮,用力一提,抗在肩背上,呼哧呼哧地往米铺里扛去。
大掌柜康有财抬眼一看,眼中露出赞许,走到沈修文的身后帮他搭把手,一同将米袋子扛进铺子。
别看腊月天寒地冻,沈修文这么忙碌了一阵子,已是全身大汗。他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珠子一边向大掌柜道:“多谢康伯。”
康有财笑道:“都是自家生意,二公子不要客气。”
沈修文走到柜台前,翻了翻康伯提前整理好的账簿,“康伯,这一个月进出的米粮都记下了吗?”
“都记下了。”康有财毫不含糊的回话。
沈修文点点头,接着仔细查看账目,现账簿上有几笔赊账,不过令人费解的是,这几笔赊账都不多,却是来自怀县有头有脸的几家大户。沈修文奇道:“何府、许府和杨府的赊账是怎么回事?”
康有财回道:“十天前,何府的管家匆忙的提走了一大袋子糯米,说是改天来付账,没两天,许府的下人和杨老爷的夫人也赶来提走了几大袋子糯米,也没付钱,就急急忙忙走了,我当时就觉得十分奇怪,总觉得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正扛着一袋米粮往里走的伙计听了,笑道:“康伯,我看是您想多了吧,这县城能有多大,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早就传得人尽皆知了。”
康有财想了想,觉得也是,这县城就巴掌大,街坊们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要是真有什么事,大街小巷早就谈论起来了。
沈修文闻言,却是默不作声,片刻后,他合上账簿,回头对康有财说:“康伯,今天我有点儿急事,库房的货就劳烦您帮忙清点了。”
康有财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沈二公子人已经径直走出了铺子。
沈修文边走边想,觉得康伯方才说的关于糯米的事有些不大寻常。何府、许府和杨府都是富贵人家,虽然买几袋子糯米也没什么,但整件事看来却是十分诡异。
这时候已是巳时,躲在云层后的太阳也半露头角,但从县城南面望去,西面上空的黑云依旧盘旋不去。
返回的路上又经过刘家棺材铺,铺子的门已经关上,门口冷冷清清,半个人影都没见着。
金色的阳光流转过县城的宅邸楼宇,却在寒风中感觉不到一丝温暖。沈修文在棺材铺前来回跺着脚,瞧见从隔壁小巷子里慢吞吞走出来一个老大娘,忙上前问道:“大娘,棺材铺的人都去哪儿了?”
那大娘上下打量了他半晌,最后却是大声一吼:“我又不是棺材铺的人,我怎么知道。”然后翻了翻眼皮子,一颠一颠地继续往街上走去。
沈修文觉得这大娘是故意找准机会欺辱自己的,像他这般有家世有学问的怀县翘楚,难免会遭人妒忌,如此一想,瞬间觉得心头舒畅多了。
直到晌午,沈修文还是没等到刘大安回来,只好先回家吃饭。回到沈府,阿宝蹲在院子里挖泥巴,沈修文笑嘻嘻地蹲在他身边,蔼声蔼气地问:“阿宝,你这是在做什么?”
阿宝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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