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城的春天,就像所有开心的日子,短暂的让你还来不及享受和珍惜,它已经稍纵即逝了。刚刚脱下的棉衣、裘皮还在院子里晾晒着,尚未来得及收起,铺天盖地的热浪便席卷而来,热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常人尚可忍受,宋紫依可就遭罪了!她的肚子已经隆起的像个小山包,每天撑着腰艰难的挪着步子,稍一走动就气喘吁吁香汗淋漓。林逸飞只是心疼,却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和小灵儿、枝子轮换着给她扇着扇子,可是根本无济于事。在夜里,他看过宋紫依的肚子:夸张的大!肚皮被撑得都快成透明的了!细嫩的肌肤上微细的血管清晰可见!
本来就够遭罪的了,那孩子还不放过宋紫依,隔几分钟就在里面施展一番拳脚,害得宋紫依叫苦不迭!林逸飞心疼老婆,可也只能挥舞着鸡毛掸子对着那快被撑破的肚皮干瞪眼。眼不见心不烦,后来他索性天一亮就躲去了药堂。可是在药堂里坐不了几分钟,他又开始牵挂起了媳妇儿!他觉得这好好的日子被那个儿子搅得是支离破碎!
这天的下午,林逸飞正在药堂摇着扇子品着香茶,郝玉文竟然来了,这可真是稀客啊!鬼子最近频繁的扫荡,佐藤伊川忙得像个正滚着粪球儿的屎壳郎,郝玉文自然也闲不下来。
林逸飞给他添上了一杯茶,笑着问道:“今天大翻译官怎么闲下来了?”
郝玉文品着茶,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怎么?你小子比太君还狠,还真想累死我是怎么着?!”
林逸飞哈哈一笑:“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说!什么事儿?”
郝玉文放下了茶杯后摆了摆手:“还真没什么事儿,就是过来给老爷子抓几副药,顺便来给少掌柜的请个安!”
林逸飞又给他添上了一泡茶,他倒是想起了一件事:“哎,我听二杠子说,原来‘高丽营’的那些人都去了宪兵队,你听说这事儿了吗?”
“恩恩!”郝玉文应道:“你不说我还给忘了,确实有这么回事儿!是小仓正雄让他们过去的!不光他们,姚桂田侦缉队那边也过去了不少人!”
林逸飞听得有些犯懵:“什么?侦缉队?侦缉队不是本来就是宪兵队的嘛!他们还用过去?”
郝玉文解释道:“小仓正雄最近又在玩儿什么猫儿腻,宪兵司令部的后院现在都禁止人进入了,好像原来‘高丽营’的那帮孙子就在里面,也不知道在里面鼓捣啥,侦缉队的一些人也在里面!”
“什么活儿这么谨慎?”林逸飞严肃了起来:“连你这个大翻译官都不知道?”
郝玉文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哎!鞭长莫及啊!我每天都在佐藤那边儿,很少有机会靠近宪兵司令部!反正我觉得不妙,小仓正雄又不知道憋着什么坏呢!”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林逸飞又问道:“哎,玉文,凤霞县城那边,前段时间好像挺紧张,我听说鬼子抓了不少人,有‘咱们’的人吗?”
“恩!司令部这边收到了电文,一次处决了四十多个!”郝玉文点着头应道:“鬼子这次的行动做得很漂亮,不光咱们的人,听说游击队和土匪的几处联络点也全被端了!凤霞县城让鬼子这一下收拾了个干净!”
林逸飞试探着问道:“又是‘樱之谷’?”
郝玉文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现在连他们的影子都看不到!不过我敢肯定,‘樱之谷’的人肯定参与了这些事件!”
林逸飞感慨道:“我还真低估了小仓正雄那小子!这家伙做事还真是天衣无缝!”
郝玉文笑了笑:“我现在倒觉得不是他!”他思忖了一下,对林逸飞接着说道:“我也是最近才有的这个想法,我觉得,即使小仓正雄是‘樱之谷’的人,他也不会是首脑级的人物!”
郝玉文对林逸飞做了分析,首先是小仓正雄的作息时间:小仓正雄是个对自身要求极高的职业军人,他每天的作息很有规律,出入的场所少得可怜:宪兵司令部、总司令部,然后就是随大部到各处监察防御工事,偶尔受邀去“千代的料理店”用餐,并且极少饮酒,除此之外几乎见不到他去过别处或者见什么人。也就是说,他所有的活动范围几乎都是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这本身就不像一个职业的间谍。
其次是身份,如果作为“樱之谷”的领导者,小仓正雄的正式身份是滨城的宪兵司令,这样的掩护身份也未免太过张扬了。
最后是“樱之谷”的工作所在地:宪兵司令部有重兵把守,安全倒是可以保证,但是那里每天出入的人太多,一个庞大的间谍机构,根本无法藏匿其中!
所以,郝玉文才做出了那样的推断:小仓正雄不会是“樱之谷”的领导者。
林逸飞对郝玉文的分析能力佩服的五体投地,可是他不禁又有了疑问:“那会是谁?”
郝玉文笑了:“别着急!只要咱们能保证自己不露出破绽,他们迟早回露出马脚的!”
林逸道:“逸飞,我现在就是不放心小仓正雄后院的那帮人,你和二杠子关系比较熟,能不能通过他打探一下,看小仓正雄到底在里面玩什么把戏?”
林逸飞点头应允道:“行!回头我问问!”
郝玉文又提醒道:“问的时候注意技巧,不要暴露了身份!”
“行了!我知道!”林逸飞笑着应道。
送走了郝玉文,林逸飞回到房间后苦笑着摇了摇头,找二杠子打探?刚才他也就是随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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