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涉及到娘家这块,她还是有些清醒的。
这不,杨华忠过来帮忙犁田,她做的饭菜就丰盛多了,以至于工匠们都跟着沾了光。
王洪全那边,杨华梅也私下找老汉那聊了几句,大意也跟杨华忠说的差不多,就是差不多就得了,用不着把工匠们盯太紧,太过严苛容易激起人家的反感,到时候随便在墙角那里做点手脚,吃亏的还是他们老王家。
王洪全当时的反应很委屈,咕哝着说:“你们婆媳俩这是约好的嘛,都来找我说这事儿,搞得我成了最大的坏人。”
杨华梅有些诧异,“咋?红梅也跟你这说了这事儿?”
王洪全自顾自的接着说:“得,往后我不去屋场了行吧?好心当做驴肝肺!”
所以这几日屋场的工匠们都松了一口气,这不,刚好杨华忠过来帮老王家犁田,大伙儿一块儿吃饭,有酒有菜,一个个都争相着跟杨华忠这敬酒。
杨华忠脸上染着酒色,捂着手里的酒盅跟大伙儿笑呵呵说:“兄弟们太客气了,酒天天都有的喝,今个就喝到这儿可不能再喝了,不然下昼没法干活。”
最后还是工头出来,帮杨华忠解了围。
夜里收工回到家,杨华忠虽然一身的泥巴浆,累得背都直不起来,可心情却大好。
孙氏打水来给他洗刷的时候,他有说有笑的,孙氏很是没辙,只能吧心疼放在心底。
“对了,这两天我忙得没空去老宅那转悠,咱娘没啥动静吧?”
话锋一转,杨华忠突然问起谭氏来。
孙氏怔了下,随即说:“听四弟妹说,咱娘没吵也没闹,更没有提到梅儿,不过——”
“不过啥?”
“不过咱娘这两日每天都要出去串门。”
“串门?”
杨华忠诧了下。
“娘一辈子是最不喜欢串门的,来咱几房那都是被逼得没法子,一般情况下她宁肯待在东屋不挪窝的。”
“去串门,这还真是新鲜呢,都去哪些人家串门了啊?”他又问。
孙氏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四弟妹就随口提了那么一嘴,应该也是那些跟她差不多年纪的大娘婶子吧!”
“大娘?”杨华忠乐了。
“咱长坪村年纪比咱娘大,能让咱喊大娘的老太太你能数出谁来?”
经他这么一提醒,孙氏也猛地意识到在长坪村的老太太堆中,甭管是辈分还是年纪,都没有比谭氏高的了。
孙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把一缕落下来的头发挽到耳后,蹲下身接着给杨华忠洗脚。
边洗边说:“甭管咱娘跟哪些人一块儿玩耍,只要她老人家高兴就成,总比一个人闷在屋里瞎想要好。”
杨华忠点头,“这话有理,这天如今也是真的暖和了,她多出去走走也不错,对身体好。”
“晴儿爹,那爹那里……近来还好吧?”孙氏又问。
被问到这个,杨华忠就笑不出来了。
“除非把云伢给他接回来,不然他是永远不会好的。”
他们兄弟隔三差五都会去转一圈,送些衣食住行方面的东西去。
但每次去送东西,老汉都是横挑鼻子竖挑眼,对那些东西更是鸡蛋里挑骨头,反正哪哪都不满意就是了。
“啊?那,那咋整呢?”孙氏问。
杨华忠耸肩:“还能咋整?就这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整呗,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给他养老送终,但想要风花雪月,那就对不住了,咱给不了!”
娘家的事情忙得差不多了,新鲜的菜籽油也榨了出来,杨若晴和骆风棠也开始准备出门的事了。
“这趟出门刚好赶上端午节,咱索性就在左家庄过吧,左大哥在家,来信说了,让咱把闺女一定带上。”
骆风棠在那里给马儿刷洗,杨若晴手里抓着一把酸枣糕边吃边跟他这说。
“在湖光县过端午节可以,带上闺女,怕是不成。”骆风棠说。
“那丫头如今正忙着招兵买马呢,十里八村但凡能入她眼的小丫头的名儿,全都在她手里那册子上呢!”
听到骆风棠说起骆宝宝的事,杨若晴闭着眼都能想象出那疯狂的工作状态。
“是啊,这会子正热火朝天呢,让她放下手头的事儿跟咱去湖光县走亲戚,八成是不乐意。”杨若晴说。
“不过,咱也得去问问她的意思,万一,乐意去呢?”她说。
骆风棠停下手里的活计,“得,那我明日进山一趟吧!”
……
睡到半夜突然被一阵剧烈的拍门声给惊醒了。
“我看看去,晴儿你别起来。”
骆风棠起床的时候是光着膀子的,他抓起搭在床尾横档上的外衣披在身上就出了门。
外面的拍门声急成那样,用脚趾头想想也肯定是出了啥大事儿,而且还是身边最亲近的人过来拍门,不然村里别人家出了事儿也不至于拍到骆家这里。
这高门大户的门,给他胆子一般人也不敢拍啊!
杨若晴哪有心思在屋里等?也赶紧跟着起来穿了衣裳就往外走。
刚来到前院,就听到骆铁匠和王翠莲正在那跟孙氏说话,准确来说,压根听不清孙氏在说啥,夹杂着哭声,说得语无伦次,期间还伴随着跺脚。
难道是爹出了啥事儿?
杨若晴心中一紧赶紧跑起来,同时嘴里还在大声问:“娘,出啥事了?”
看到杨若晴过来,孙氏也赶忙儿奔了过来。
一张脸煞白煞白的,脸上泪水和着汗水,来到跟前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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