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顿拍打之后,杨华梅歇斯底里驱赶大白离开医馆。
而大白也真的被打懵逼了,也没话好辩驳。
因为他的所作所为大家都看得清楚明了,无非就是为了逃避给杨华梅支付诊金……
大白用一只手捂着脑袋,深一脚浅一脚跑出了病房。
病房里,徐巧红收拾着地上的狼藉。
小黑则坐到床边轻拍着杨华梅的后背安抚她:「娘别气恼了,哥哥不争气,你还有我呢!」
「你?」杨华梅看了眼小黑,眼神很黯然。
小黑却拍着胸膛,非常理直气壮的告诉杨华梅:「虽然我贪嘴了一些,可我实在啊,我虽然没有哥哥脑子好使,还有些愚笨,但正因如此,我才没有那么多鬼心眼!」
「娘你看,这趟你生病,是谁和谁自始至终都尽心尽力的陪在你身边?不就是我,还有巧红姐嘛!」
经小黑这么一提醒,杨华梅歪了歪头,皱起眉头,仔细回想……
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
「小黑,你说那些做啥?伺候娘,是咱儿女的本分,不许你说那些,听起来像邀功,不好!」
正在收拾屋子的徐巧红忍不住扭头瞪了小黑一眼,看样子是非常反对他这么说的。
小黑咧了咧嘴,「我可不是邀功,这些分内事儿有啥好邀功的?我不过是有啥说啥。」
他转回头去,接着又跟杨华梅那说:「娘你再想想我哥,他真的啥都没做,也没伺候你,还赌气跑出去喝闷酒,吃霸王餐!」
「若不是他吃霸王餐,非得逼着人店家添牛肉,会有后面那些破事嘛?」
杨华梅眉头越皱越紧,但脸上的神色显然告诉旁边人,小黑这些话是真的说进了她心坎里去了。
尤其是最后小黑那句:「所以说我哥这个人,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助,他太自私了,啥都只顾自己。」
「娘,这三两银子,你收起来,回头你也别拿自个的私房钱出来了,就用我哥的这三两银子来结算医药费,这是他应该做的!」
小黑将被子上的三两银子塞到杨华梅的手,并将杨华梅的手握了个拳头,将那三两银子紧紧攥在手掌心里。
杨华梅的眼泪一滴滴掉落到被褥上,被褥上湿了一大片。
这是辛酸的眼泪,是失望的眼泪,是无助的眼泪,也是对大白绝望至极的眼泪。
「小黑,巧红,我突然不想治了。」半晌之后,杨华梅突然幽幽道。
这把小黑和徐巧红吃惊到了,小黑说:「娘你说的啥话?咱来这里就是专门治腿的,这才刚开始呢,你就要结束?」
杨华梅抬起头看向小黑,红肿的眼眶里尽是眼泪。
「船小才好调头,趁着才刚开始治,也没砸几个钱下去,趁早收手不治了。」
「就我这情况,治的没有意义,我被你哥给气得,这条命都不想要了,何况这双腿!」….
说到绝望处,杨华梅又捂着脸哭了。
哭得小黑心烦意乱。
他扭头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徐巧红。
徐巧红也是秀眉紧皱,她拧了一块帕子来到床边递给杨华梅擦脸。
并说:「娘你别说那些丧气话了,就算大伯哥那样,你好歹也看看我和小黑啊!」
「你好歹也看看壮壮啊,你要是没了这条命,那往后谁来疼壮壮?」
「你要是没有这双腿,那以后壮壮想吃啥,想去哪玩,谁来给他做?谁来陪他?」
小黑连连点头,「巧红姐说的没错,虽说壮壮是我大哥和红梅那个贱女人生的,可他们对壮壮是一点儿感情都没有的,何况红梅那
个贱女人还又怀了孩子,壮壮就更不被待见了!」
杨华梅摇头,眼神里有狂风暴雨在翻涌,在咆哮。
但她嘴上还是在喃喃着:「不,照理不会,虎毒不食子啊……」
徐巧红冷笑着说:「虽说虎毒不食子,可这十根手指伸出来还分长短呢!」
「他们若是真的稀罕壮壮,那壮壮的周岁生日宴,娘你都提过好几回了,他们都不搭理!」
「周岁生辰宴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可是一生里最重要的第一个生辰啊,亲爹妈都不给办,这不就足够说明他们不疼爱壮壮吗?娘你若是没了,壮壮真的可怜了!」
徐巧红说着说着,自己的眼泪也掉下来了。
杨华梅看到连徐巧红都这样了,那情感的弦一下子就绷断了。
她猛地抱住旁边的小黑的腰,嚎啕大哭起来:「我治,我治,我不死了,为了壮壮,我好死不如赖活着呀……」
就这样,小黑和徐巧红好不容易将杨华梅给安抚住了,然后,大夫过来了。
杨华梅强掩悲伤,躺在床上配合大夫治疗。
小黑和徐巧红从旁打下手。
待到诊断结束,大夫即将离开,杨华梅喊住大夫问他:「大夫,我这情况这波大概要在医馆住多久啊?」
大夫想了想,说:「最起码七天,最少也得五天。」
杨华梅傻眼了,「那么久啊?能不能少几天啊大夫?我想快些回家去见我大孙子啊!求你了大夫!」
大夫一脸为难,但出于职业道德,以及老杨家老骆家那边的……
于是,大夫耐心的对杨华梅说:「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你这病,急不得,七天,这还是治疗效果比较显著的。」
啊?
杨华梅更加傻眼了。
「大夫,你这话的意思是……倘若治疗效果不明显,我在医馆住的时日还得往后拖?」
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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