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旁边小老药铺的人都颇为奇怪为啥子从老四号运来的药材少了好多,然后从风闻传言中,自然也盖不住几天前那一场泱泱大火。
好事不出门,这个算不得恶的事情,顶多就是一呆子,有一日突然觉得祖上基业还剩下点,所以不妨败家一次。
至少传遍乌眉镇,大多都是这么认为的,就连茶余饭后那些不关己的老百姓,都有些鄙夷的指点江山豪气,说道若是自己是李青黄守着那老铺子以及祖上人脉,自己当如何如何。
不过想来太多爷们还是遐想着若是自己是李青黄,那么守着吴姑娘那么个娘们,恐怕是晚上不睡,早上不醒,即便醒了都是不起床的如何如何
不过,就好像是李青黄绝对没有他们想的那么像个笑话,也绝对没有他们想的那般滋润。
吴袖柯房内,窗帘遮挡,阳光透过后也只能填满房内三分之一。阴暗和光明相互并存却又泾渭分明。
李青黄就坐在阴暗的角落,对着一张木料并不算好的棋盘上面落子。
其实他算不得有多高明的棋术,只是有次手筋颇妙,就被清北那门卫老大爷惊为天人,经常找他切磋。这老头棋艺也是平常,但是李青黄一时鬼迷心窍,搜索图书,按照结果借走了三十本精妙围棋谱子集合。
其实清北规定,每个学生六本书在借就是满额,可是似乎李青黄总有特权。
总不是只因为他高考冠绝一省的分数。
但是似乎,自从穿越之后,他不再有那种人人当成宝贝护犊子的待遇。
人人喊打算不上,可是似乎一点不讨喜。就比如说他刚刚下了第四十手就是《范西屏围棋略解》里作者颇为赞叹的一手
【争先而不长气,卓有奇趣,小扳一手】
可是那个明明棋艺并不弱的吴姑娘,似乎一点都没有惊艳的神色。
静气太过即成死气。这话不吉利,李青黄不喜欢,所以捎带着吴袖柯这样沐浴在那一片金色光中素衣端坐的惊艳样子也看不顺眼。
所以捻起一枚因为是用鹅卵石磨成所以形状并不十分圆的黑子。皱眉不落下。
“其实.....我一直都不太理解.....”吴袖柯开口
“不是特别能理解,这自小就学的棋有什么用处,穷尽十九道机巧,脑袋都发胀,但是依旧是不饱肚子,不暖身子的。
都只是说那些纨绔子弟熬鹰斗狗玩物丧志的不争气,可是这和那些到底有什么区别?
怎么一旦提到哪个国手,就都恨不得当祖宗的推崇......”
可能是因为一贯的性子,她很少一口气说这么这么多话,有些不适应的样子。
李青黄初听来,还以为是挤兑自己,也不恼恨,就是静静听着,温软空灵到极致的调子,就是被骂也很舒心。可是听到后来就不由动脑仔细想想。
不是真的有要有什么答案,而是不想就草草应付几句,却也更加不想用自己前世知识和这具身体主人记忆十几年的深厚积累来卖弄什么。
不担心她听不懂,不担心她烦,只是明明她是拉家常的语气,李青黄不想变了味道。
所以既然是家常,李青黄开口时候,难免玩笑而且戏谑些。
“怎么?当然是捧的呗,第一个和第二个说此道高雅,第三个四个五个六个七个八个....千万个,就不由得不沐浴焚香以示虔诚......
不然恐怕他前面那些人....削他,多疼。”
吴姑娘似乎抿嘴一笑
不过李大少爷的精妙断论显然没完:“就比如说你吧,吴袖柯啊,吴姑娘,青郡仙人啊,高洁不染尘俗啊,还啥....对,沉静如青石,俗人退避啊,多唬人的名号.....其实不也就是个每月都出点血的小女子?不洗澡也臭.....”
这话说完,李青黄就觉得闯祸,也不试图补救,一副我说的对吧的神色。
不过幸亏吴姑娘也非常人,就那么在特意搬过来的藤椅上摇啊摇的若有所思,似乎颇为赞同。旁边梳妆台上没有铜镜,没有胭脂,没有黛眉笔
只是一个牛角梳子,几根或白或灰的扎头缎带。以及一方镇纸,底下纸三张,吴袖柯顺手拿过。
其一安神散,乃是旧方增减几分,用温酒送服,有用没用不知,只是那字颇为不错,比起围棋,吴姑娘认为有用些。
不过是李青黄从一本《名医别录》看过后记得的几个寥寥无几的方子,自然不是什么奇效,只是个不算错的经方罢了。
第二张让她皱眉好久不曾舒展,若是刚刚眼前这人,那一记让棋手眼前一亮的妙手,不过是让吴袖柯多扫一眼而不在乎。
那么这一张方子,却是让她心中波澜无可静。医家用药不过三五七味药就九成九够了,医道通天道,天道极致简。
可是眼前这一张,洋洋洒洒四十三味药,每一种各有炮制工序,有的工序自己都不曾听过。最是主要,那方子后用寻常到极致的语言写了句,任意年风湿可除,服用剂量相变增减。
其实并不是所有高人都喜欢变作老头寻找骨骼惊奇的有缘人。可是那几十年悠悠岁月,总会或多或少的积淀出让那些刚入社会的年轻人敬畏并且学习的东西。
李青黄在和那门卫普通老人下棋时,听他唠叨许多,也记住不少。
其中一句,“追女子嘛,还真是个细致功夫活,如同下棋,靠的是一步步妙手,让她看到你出彩之处,不必计较大小,只要争先手,不提子做眼也是可以的。不必贪多求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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