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郡花头县胭脂镇。这里自然也有李家老辈子留下的老铺子。
是西七号。
也算是李家第一批的老铺。
就在解封的那一天
除了灰尘多些,四壁光些,药柜子空些,没有病人和医生忙乱之外
装潢摆设和色调和那东四号别无二致。
被分到这西七号当查柜的涂八爷,还特地买了坛上好的陈年花雕倒在门槛上。据说是向那铺子里留下的李家祖辈先人谢罪和道喜。
那个年轻家主不在,涂八爷也没有什么愤慨的,毕竟若是他真的在,他老涂也有点脸红。
要知道当初和一群“贼心不死,义愤难平”的老伙计,住在县里最偏僻的那条贫民街上。发誓这辈子再不碰医药活计,为此可没少饿肚子
可是这位就是再怎么,也得每天骂上那李家小子几句。
那一日官卖情况有些言语传过来,也着实让这位不得不感慨一句。
人不可貌相啊......
看着长得像个兔子一样脂粉气,做事还挺爷们的。
不过想到脂粉气,这位就依旧想骂人,前几天堂堂李家老铺子开张。
到贺的不说就那几个,就是看热闹的都没几个。真叫一冷清。
把这位憋屈的对着满柜子药库的人参鹿茸蟾酥冰片这群老伙计抱怨好久。
凭啥啊?
就因为他一个六十多的老头子不如那头那个女娃子水灵好看?
不过要是说这个,那么这老头不得不认了。
有道是,你纵使是一条二百丈过江白龙。
有朝遇三尺地头蛇,也要给四五分面子,盘弯了六七环。
那姓叶的女子,倒真是挺知道礼数的,虽说不知是不是有意的,把两个铺子开门时间撞到一起。
但是那天下午,还真就特地过来备了礼物道贺。
憋了一肚子气的涂八爷,还真就是被那女子一身的气焰压的脸脸色都没摆出来。
就那么木木的寒暄客气,但是觉得浑身都不自在,恨不得早点让这突然上门的赶紧告辞。
到了最后临了,还不知咋地的就接下了她的礼物,三十盒各色脂粉。
等回头来,才觉得憋心赌气的怎么就被这个从进门就笑吟吟的一个小女娃给吓住了。
当时看着那胭脂,就是不顺眼,到底没扔了,叫了一个新带的小徒弟跑了趟李家老宅给那东家媳妇送去。
自觉算是物尽其用,等到两人礼成过门,他可要抠掉点礼金数目才好
若是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倒也算是都在跟前生意的两人接下点交情
可是这药铺自从开了也要有五六天,门前可是冷清的很。
前日这老几位被那年轻东家叫去老宅吃饭。
每人都给做了五六套的春夏衣服,那缎面摸着就滑手,还每人合着脚码的给订做了几双皂色布鞋,几坛子烧刀子,都是泥封的大土罐,分量很足。
按照那东家的话来讲,就是都甭嫌弃,虽说是该给您老几位备上份重的。
可是刚刚被伤筋动骨的掏出了一百万呢,可好一会要咽白粥咸菜的过日子了,要是今天不是托几位的福分,媳妇都不给肉吃。
这话俏皮逗乐而且爱听,真爱听,吃糠咽菜的好几年,不就等这一句话嘛。
就是那个按照资历算是老大哥的狗爷。
一脸的是他把这东家调教出来的样子,让这老几位不爽的很。
一个个都说不上是邀功还是赌口气的,都在饭桌上就开始给报账面。
这个一天下来净剩一百两,那个和牛头县的哪个山货行,捡了什么漏
要不然就是又出手治了啥疑难杂病,给李家扬了名。
可是到了他涂老八这里呢?他还真就没法张嘴。
那天统共就卖了几十颗山楂丸子,看那一瞅就是馋了的几个臭小子,他还让柜上的没要钱。
那咋开口?
总不能说一句因为他姓涂的在这胭脂镇里镇着,任何疾病邪气都不敢往这巴掌大的地界钻?
他又不是保生大帝吴真人,这嘴张大了,就成了掌嘴,可是一顿饭的陪着那一辈子没互相服输的老伙计吃下来。
这位的嘴赔笑赔的比巴掌都疼。
往回走就听见几个闲汉在那絮叨,什么去那胭脂铺子里,虽说见不到那女子。
可是想到那一盒盒胭脂是她亲自调制成的,就感觉捂在心口啥病都没了,这胭脂镇哪里还需要啥药铺。
这一口邪火到底是没处撒去,正好就借由这话,一股脑的都倒给了那胭脂镇里新开的胭脂铺子。
能避开就避开,避不开走到路过都觉得是晦气。你说说咋就有那么多男的陪着媳妇往里钻的。
真是伤风败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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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镇里一个比李家那西街老鸦巷子还要不起眼的偏僻小地方。
也没有李家宅院经营多年的格局大气,只是即在江南,那么青瓦白墙的秀气,还是很有的。
这宅子前一任主人是一个清廉到落魄的刀笔吏,因为在距离青郡算不得近的江南道另一端的伴人郡当官,所以就委托邻家远亲寻个买主卖了这宅子。
可是虽说不大,但是也终归是个独门独院的,地方却偏僻,委实是鸡肋了,所以近日才搬来了新主人。
记得那远亲看到那九尺长的大汉时候,特意打量了那秀气小巧的宅院,
大有把一个未经人事的秀气闺女,交给一个不懂得心疼的糟蹋,带着点遗憾。
不过显然这担心多余,这宅院依旧干净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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