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几分钟,娜塔莉和蒙特祖玛二世从房间里出来,女秘书长把瓶子交还给纳特。不消说,瓶底苹果状的印记变成了红色。
纳特把瓶子随手放在桌上。现在得确认小女孩的想法,还有她究竟知道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该怎么问她才好?纳特一向对与人交流的方式不太重视,说话直来直去,此刻便遇到了麻烦。
“陛下,您知道瓶子是做什么用的吗?”稍一思索,医生问道。
“不知道。”
“您结过婚了吗?”
“没有。”拉蒂西亚双眼微微睁大了。
房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您平时和谁在一起的时间多一些?”纳特又问。
“我的侍女们。”
“我是说男人。”
拉蒂西亚望着天花板想了一会,摇头道:“没有。除了引路人,我很少见到其他男人。”
做出事情来的多半就是她的引路人,纳特想。他继续旁敲侧击的问:“那么,陛下和您的引路人,有单独相处的机会吗?”
这次拉蒂西亚立刻回答:“有,每天傍晚的时候,我去羽蛇神庙祭祀,会和引路人一起待在神殿里。”
年轻的医生呼吸少许急促了一些,关键的部分快要到了:“一起待在神殿里,做些什么呢?”
“这和我的病有关吗?”拉蒂西亚皱眉,“就是向羽蛇神祈祷,请他将光明洒向赫特查尔,领导我们与黑暗战斗。”
“祈祷持续多久?”
“大概半个钟头。”
“怎样祈祷?”纳特上身前倾,事情应该就出在祈祷时。
“我和他一人捧一卷卷轴,”拉蒂西亚像是不好意思的挠挠鼻子,“我总是记不住,得照着念。每次念完,都觉得好累好累。”
“然后呢?”
“然后就回寝宫啊。”
房间又一次陷入了沉默。纳特深深吸了一口气,决定问得更直接一点。然而,大厅的黄铜大门发出闷响,有人在敲门,拉蒂西亚站了起来。娜塔莉倏地起身,还拉了纳特一把。医生觉得来人和自己没什么关系,没有理睬神色惶急的女秘书长,坐着不动。
进来的人比之前的齐卡萨还要高大,光头,肤色像是浓咖啡。他穿着盖住半边臂膀的长袍,裸露的肌肉上凸起的血管盘根虬结,鼓胀得像是岩石,和头一样油光可鉴。但是观其神态谦卑,倒像是个守礼的绅士。此人向蒙特祖马二世行礼,还握了一下女王的手,环视了一下房间开口说话。他说的是赫特查尔人的语言,声音浑厚,语调舒缓。
“他就是陛下的引路人,赫特查尔的羽**司。他说,欢迎医生的到来,并且为陛下的健康祈福。”娜塔莉担任翻译。
纳特还是不站起来,他心里认定蒙特祖玛二世的“病情”出自这位祭司所赐,对他印象不佳。看到祭司巨人般的身躯,再看一下娇小的拉蒂西亚,厌恶之情顿生。
“名字叫什么?”
“引路人都舍弃了自己的名字,直接称呼羽**司好了。”
“陛下的病不要紧,但是如何治疗还拿不定主意。”纳特淡漠的瞥了一眼祭司,让娜塔莉把这句话翻译过去。
女秘书长说话的同时,纳特感到有奇异的目光投注到自己身上。他发现羽**司正在望着自己,虽然没有动作,眼神中能看出极为恭敬。他有求于自己,所以才会这样,医生暗想。但是娜塔莉的声音消失在空气中的瞬间,羽**司神色大变,仿佛见到了什么极可怕的景象。
羽**司惊骇欲绝的模样只是须臾,房间中另外三人还是清楚的看到了。拉蒂西亚用赫特查尔语与祭司交谈了几句,羽**司回复了进来时的平静。
娜塔莉低声对纳特说道:“陛下问祭司怎么了,祭司回答说担心陛下的身体。他还说,羽蛇神慷慨好客,他对陛下的病情很清楚,和你一样清楚,因此降下神谕,希望你能尽快为陛下治疗。”
慷慨好客……为陛下治疗……纳特立刻明白了祭司的想法。
“告诉他,”纳特也站了起来,“治疗很简单,只需要一个小小的手术,最多三分钟,就能解决陛下和祭司的困扰。”
手术立刻就开始着手准备了,地点选在了女王的卧室。按蒙特祖玛二世的意思,她本要先招待纳特的。
“宴会,宴会上有新鲜的草莓,蛋奶酥,还有海绵奶油蛋糕,你们一定会喜欢的。”
“是陛下您自己喜欢吧。”娜塔莉会心的微笑。
“是呀是呀。”拉蒂西亚大方的承认了。
纳特拒绝了小女王的好意,手术不费时,他也还不饿。医生的话在普通人耳朵里有种特殊的效力,更胜过国王的权威。于是在场的人一致同意,先进行手术。
高大的祭司显得急不可耐。看他模样,恐怕还想留在手术现场观摩。纳特毫不留情的把他赶了出去,只让娜塔莉在一旁协助。他把带来的工具都放进沸水里煮,一边确定要用到哪些药物。
年幼的拉蒂西亚自看到纳特的刀具就有些紧张,但是身为一国之主,不好意思直接说自己害怕。纳特很清楚正在微微发抖的小女孩在怕什么,他把手术刀一把一把从水里捞出,放在自己备好的纱布上。
“会痛吗?”拉蒂西亚小声的问。
“有一点。”纳特漠然的回答。
“纳特医生,”拉蒂西亚小心的拉住一点纳特的衣角,“能不能先让我睡着?那样就不痛了。”
“手术不过三分钟而已,为了三分钟做麻醉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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