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到了这洛阳两三日了,逛了大半个洛阳,自也知道此时洛阳园林之盛,还曾打过主意要在这千年古都买座园子。此时闻得这园子的现主人要贱卖,便即心中一动,想要将其买下。他在东京开封时,还曾听人说过“生居洛阳”之说,便是指这生活在洛阳的好处。这会隐园的情景,他也听其他人说起过。略知一二,刚才那边先问话之人口中所说的“唐朝白乐天的宅第”,乃是指唐朝著名诗人白居易。因字乐天,故人称白乐天。他的《池上篇》中曾对他的居所描写有云:“十亩之宅,五亩之园,有水一池,有竹千竿。”白居易死后,他的府第被改为了佛寺,至今犹是。不过佛寺所占的只是住宅区一部分,另一部分园池则仍旧是园林,到如今的张员外买下来,改叫做了会隐园。但洛阳本地人则又常叫做大字寺园,此名乃是因后唐时期这里的佛寺普明禅院,有秦王从荣所施大字经藏及写公集置藏中。所以洛阳人便称之为大字寺,而另一半园林也被叫做了大字寺园。
“想什么呢?”燕千寻见沈醉端着杯茶半天不动,伸手推了他一把叫道。
沈醉回过神来,放下茶杯,问道:“刚才旁边那俩人的谈话你有没有听到?”
燕千寻点了点头,疑问道:“怎么,你想买那园子?不过那二十万两可不是小数目,而且又要现银,你拿的出来吗?”她说完,又上下看了沈醉一眼,怎么瞧,他身上也不像藏着二十万两的样子。
沈醉对于她的怀疑目光,不在意地笑了下,道:“你猜对了,我正是要把这园子买下来。然后把你藏到里面,好来个‘金屋藏娇’!”
“哼,你若真有这心,就该造个真正的金屋子来。买一座大园子,便想把我关住了吗?”燕千寻听得他的话,虽心中欢喜,嘴上却是唱着反调。
沈醉笑道:“这二十万两的银子换算下来,不知多少个千金了,买来的屋子,自也算作是金屋。若真用黄金造一座屋子出来,虽看着好看,但住起来却就不见得舒服了!”
“我就喜欢!”燕千寻微抬着下巴笑道。
“俗!”沈醉故作摇头叹气道。
“我就是俗!你不喜欢了吗?你那小阿碧不俗,又会弹琴又会唱曲的,你去找她呀!”燕千寻“啪”地一声,将茶杯重重放在桌上,里面茶水都被震了出来。头扭到了一边噘着嘴,但却斜着眼珠偷瞧着沈醉。
沈醉这回是真个摇头叹气了,正要说话,却听外面脚步声响,正往他们这雅间而来。不多时房门敲响,外面小二声音响起,乃是送酒菜来了。沈醉出声招进,几名小二轮番上阵,各端着托盘摆上了酒菜。待得小二摆完出去,沈醉倒了杯酒向燕千寻赔礼道:“好了千寻,别生气了,我先来自罚一杯!”说罢,就要举杯饮酒。
“不用!”燕千寻出声拦了,转头笑道:“你这人最爱喝酒,罚酒对于你来说却是算不得罚,你反倒巴不得罚好喝个够呢!我今天就罚你不准喝酒,这样才算你有诚意道歉!”
沈醉苦笑了下,看了看杯中酒,略有不舍地放下酒杯,道:“我认罚!”
燕千寻笑道:“你认罚就好!”
两人说说笑笑,一顿饭吃罢已有小半个时辰。结账后下得酒楼来,沈醉冲着燕千寻神秘一笑,叫她在此待一会儿,他则去去便来。
燕千寻大是不解,问他却又不肯说,只有忍着好奇心在此等他。过了又约有他们刚才一顿饭的功夫,沈醉领着一班人浩浩荡荡而来。只见他身后跟着两顶四人抬的轿子,再后面则是每两个人用只木杠抬着只红色大箱子,共有二十个。
“你后面那些个箱子里抬的是什么?”燕千寻迎上前来,向沈醉问道。
“银子!”沈醉笑道。顿了下,又加了句“二十万两的现银!”
“你这么快哪儿弄来的这么多银子?”燕千寻惊呼一声,大是疑惑地问道。
“这便是你夫君的本事了!”沈醉得意地笑了句,然后伸手指着身旁的轿子躬请道:“娘子请上轿!”
“你先告诉我吗?”燕千寻并不上轿,继续追问。
“那我就实话告诉你!”沈醉笑了下,凑在她耳边轻声道:“这些银子,都是我偷来的!”
“骗人!”沈醉说的确实是实话,但燕千寻却是不信。见他不肯明言相告,又还扯到了自己的职业上,心中有些不高兴。哼了句,瞪了他一眼,转身径自上了轿子。
沈醉看着她钻进轿子的身影,笑了下,轻声嘀咕道:“我这可确实是实话!”说罢,摇摇头,上了另一顶轿子,吩咐轿夫往那正要卖园子的张员外家,会隐园而去。
路上非止一刻,一行人穿街过巷到得了那张氏会隐园的大门前。一路上沈醉一边享受坐轿子的滋味时,也时时注意着后面抬银子的队伍,以免有某些见财起意者中途拦抢,或是那抬银子的杠夫知道了里面是银子见财起意抬着箱子跑了。好在一路并无意外发生,那些个杠夫也都忠于职守。到得那会隐园大门前,沈醉下了轿子便遣了名轿夫上前叫门,他则到燕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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