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的话,是李之藻所没有想到的,求极宫的事情他当然知道,在他看来,那就是一个喊出‘上下求索’‘君子无所不用其极’口号的一个‘国子监’而已。但想要接着了解一下,再深入的东西,却被锦衣卫拦住了,理由很简单,求极宫是大明的机密所在,事涉军事机密。而军事机密中的神弩机密,让锦衣卫一次损失了三十多人,这岂是一帮外国人或者外国人教徒能有所涉及的?
在李之藻看来,虽然外国的月亮并不是圆的,但他们的东西的确是值得学习的。不过皇上却无视这种知识,让他感到了,这种态度是危险的,一个国家如果连承认自己的短处的勇气都没有,那是一种严重的不负责任。最起码红衣大炮,是买人家国外的吧?
“皇上,草民斗胆请皇上在了解了洋人那些知识之后,再行定论。他们的知识,让他们可以远涉万里重洋,可以造出航行如此之远的船舶;更可以造出红衣大炮这种射程、威力都如此巨大的武器,若大明仍然以泱泱大国自居,一直固步自封,而断了交流学习那样只会让大明在这些知识方面和那些洋人越离越远。草民与徐尚书都曾经在那里学习过,故草民请皇上万勿如此轻视。”
“嗯,李之藻你的见解的确不凡,在大明能看到如此境界的,恐怕就你和徐爱卿等人了。洋人们在数学、物理、天文历法等方面,的确有可取之处,这点朕没有丝毫的否认,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取长补短互通有无。这是一个国家必须要面对的,而整天以天朝上国自居,这是自欺欺人。若在科技上也一直的闭关锁国,那样的确是错误的、不可取的。但你这里面有些误会,朕的意思是。这些知识自然科学知识,目前大明比他们只强不差,他们所掌握的还远远差与大明。比如徐爱卿所学到的数学、几何等知识,相较求极宫目前传授的知识,应该比大明低了一个或者二个层次,目前而言。这种交流的迫切性还不高,若以天主教与交流而言,两害相权取其轻,朕选择的是拒绝。”
朱由校看了看李之藻,发现后者相当的吃惊,接着说。“更有一点,你也无须偷换概念,和西方国家的交流,和与天主教的交流,是两回事。朕当然需要大明去交流,但那是与这些国家的交流,而非天主教。天主教那里的教宗可以控制、影响这些国家的国王的登基、国策。这实在是朕无法接受的。天主教教宗若想与大明交流,只有一条,不能在大明传教,朕甚至可以将其当做一个政体、国体看。但传教,将视为对大明的宗教侵略,天主教可以以异教徒等对待其它的小国家,但想左右大明,这肯定是不可能的,这个关系你做为大明人可要搞明白了。”
李之藻的话的确是进步的,按着他的观点如果一直如此下去。中国开眼看世界,增进和世界科技的结轨,最起码的不会被世界所抛弃,这种思想可比被洋人打的无还手之力后的清朝,有一些人提出的师夷之技以制夷。要强的多了,也及时的多了。
但传教的目的是什么?传教目的说神圣点就是将福音带给他国人民,但真实情况呢?
如果要交流的话,朱由校当然的会选择西方的国家,比如英国、法国等国的皇室,他们代表着国家,而教廷却影响着他们,用宗教捆绑着他们,这显然是不正常的。
“振之,(李之藻字)皇上所传授的知识,比利玛窦等所知已经高了许多的层次,碍于皇上禁止对别国传授,故一直均无提及。”徐光启这时对李之藻解释说。
“皇上见解的确超凡入圣,知识更是学贯古今中西,草民只能用佩服两字形容了。但皇上不知如何对天主教是如此的戒备森严?天主教和佛教均为外国宗教,为何皇上仅以神肤色的不同而认定了天主教不适合在大明发展呢?或者天主教并没有给大明带来一点点的负面影响,他们每个传教士都在或多或少的在大明办着许许多多的善事,并将上帝的福音带到大明来。皇上如此,是否太过武断了。”李之藻对于天主教那是相当的忠诚的,想想看,连父母的葬礼他都能搞成天主教的,可见忠诚到了什么程度了。所以说出了类似大不敬的话来。
“因为天主教并不适合大明,”面对着如此,朱由校奇葩的没有生气,仍然语气平和的说着。在他看来只是正常的谈话而已,没有什么不同。更何况,刚才李之藻的见解,的确代表着先进士大夫。
“不适合?还请皇上明示。”李之藻一愣,没想到皇上没有发怒,反而如此说。
“朕谈到了人类的起源问题,大明是以女娲娘娘造人说,而天主教则是上帝造人,那人类的始祖就出现了两个,一是女娲娘娘,二是上帝。那大明人应该信谁的?难道去信造了白人的上帝而不是造了泥人的黄色人种的女娲娘娘?这是第一个不适合,祖宗的不适。”朱由校有点戏弄心里的说着。
“回皇上,《圣经》上已经注明了,黄种人是‘闪’的后裔,闪当时离开了欧洲到了亚洲,”李之藻咬着牙说了这话。
“李之藻,去查一下时间,闪出现的时间里,那时是我中华的何朝代,这种无稽之谈,也不要拿出来了。中国人是炎黄子孙,强行的拿过来一人过来当我们的祖宗,这样的事洋人拿着自己的圣经说事也就算了,但李之藻你做为一个大明人,却如此人云亦云,可真是数典忘祖了,你自己认白人当个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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