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稼地里满是金黄色沉甸甸的穗儿,再有半个多月就能收获了,但天空中不时飞来飞去黑压压的雀群儿,薛琴摇着手中竹竿儿,竹竿一头绑扎一长长的红绸子,每走几步舞动一下,庄稼里就飞出黑云似的雀群,待她走后,那黑云似的雀群有争先恐后地扑进庄稼地里,她却视而不见,继续绕着庄稼地转圈,有一下没一下地舞动手中的竹竿儿。
何全友盘腿坐在庄稼地中间的土墩上,双眼微闭,像是睡着一般,双手边各摆放一堆石子儿,反是有雀儿在他百丈内,他眼皮都不抬,捡起一石子抛过去,每扔一石子,被有一声刺耳的哀鸣声传来,同时群鸟哄飞而去,一时间倒也不敢靠近。
李七月看得心里直纳闷,而令他惊奇的是凡是被石子击中的鸟儿,均是单翅骨断,并没有当场丧命,在哀鸣与挣扎中,其余鸟儿自然不敢再飞落下来。
他还是前几日才知道何全友不但书读得多,而且在从师前曾延请知名武师教他武功,他算得上文武双全。
何全友这一手扔石子的功夫,属于俗家小巧的功夫,要练到抛掷近百丈远,非平常膂力可以达到,而分寸拿捏到如此之好,没有十年八年的苦功下去,根本没有这样的成就,除此之外,李七月猜想,应该与他修习的秘笈有关,而且已经有一定的成就,否则即使借助弓箭这种外力,亦难将石子抛投百丈之外。
可惜穆天仁一再交待相互间不准交流修行情况,否则他定要请教一番。
关于穆天仁传他们四人秘笈,他们都心知肚明,至于是不是修行的同一秘笈,他们都不得而知。
虽然李七月手里也抓一根竹竿儿,但他与薛琴不一样,哪儿有雀群他就往哪里赶,故而一会儿工夫他就忙得不亦乐乎,满身的汗儿。
直到一个月后粮食全都收入库中,他们四人才恢复正常的修行,相对清闲,穆天仁早在半月前就云游去了,何时归来,也没有交待。
三个月后,李七月在自个儿的屋中打坐,手捧羊皮卷儿,正一个字一个字地辨识理解。这时他已经将复写在羊皮纸上的百多字认全,也能理解个七七八八,他准备这两日就依此秘笈修行。
“气行任督二脉,任督二脉,任督二脉是什么东西?”
靠墙的半边铺上全是书,这些书都是从穆天仁那里淘来的,穆天仁那里整整有一间房子的书,其中一半早被何全友搬去,剩下一半的一半被李七月收为自用。
他正欲将头埋在书里翻找可以解释任督二脉的资料,这时门外出来薛琴的声音。
“小师弟,你在么?”大概说话时跑动着,气息不调,话音颤颤的,格外好听。
“嗯。师姐有事么?”
薛琴肤白,五官精致,右眉梢处有一米粒大的红痣,是个十足的美人儿。薛琴眼珠一转,反问道:“师弟,没事就不能找你么?”
“嘿嘿,师姐你无事不登三宝殿。”研究学问也有三个月了,说话时也跟着何全友一个调儿,动不动就掉书袋。
“哼,还无事不登三宝殿呢?就你这草房,是三宝殿么?大师兄在几天前现一山洞,今天一早正好看见狗熊进洞,于是他叫上二师兄一起去抓熊,炖熊掌吃。”说到这里,薛琴的口水都流下来,李七月转身收拾东西装着看不见。
“喂,你听我说话没有?”
“听着呢。”
“那狗熊比水牛小不了多少,立起来有我两个那么高,他们估计一下子摆不平这熊瞎子,你家几代都是猎人,弄这玩意儿应该有高招儿,所以叫我来找你帮忙,这会儿估计他们已经干上了。”
李七月一听这狗熊那么大,心里顿时炸毛,他虽说是猎人家出身,可是还没有真正猎获什么猎物,他是见识过狗熊的狠劲,起疯来,一掌可以轻易挥断一碗口粗的树,他这小身板儿哪经得住熊掌一击?薛琴见他正在犹豫,以为他不想去,着急道:“大师兄说了,见者有份,一人一只熊掌。”
“师姐,等一下,我在考虑要带什么东西,用什么方法。”
弓箭是要带上的,两把鹿角刀也要带上,嘿嘿——凭他行猎多年,见识经验还是有的,他去指导一下工作应该可以的,譬如——在狗熊必经之路的洞口挖陷阱,差点忘了带一柄铲儿。
李七月以为狗熊所在的山洞就在附近,没想到一路跟着薛琴身后小跑有一个时辰,足足有七八里路,薛琴虽是有些气喘,但是面不改色,也不见汗珠儿,他却是气喘吁吁,汗如雨下,几次要停下来稳一稳气息,都被薛琴揽住胳膊几乎是架着他赶路,生怕俩师兄一人两只熊掌给私分了。
李大可没事去那么远干嘛?李七月心里揣着疑问,又不敢问,因为师门禁忌,他可不敢犯禁。
“小师弟,你快点儿,你身子真的很沉,今早吃铁了?”若是薛琴一个人跑,可能没这么吃力,但是加上李七月半个人的重量,她却是受不了,嘴上说快点儿,她自己却是停下脚步。
“吼——”一声沉闷的吼声传来,听这声音,应该距离此地不远,不过这声音也太吓人了,肯定不是平常大小的狗熊。
李七月迈着如灌铅的双腿转了一个山角,看见前面百米外有三团黑影在相互追逐。他揉了揉眼,定睛一看,现李大可和何全友两人成掎角之势与狗熊对峙,那狗熊果然如薛琴所说高大威猛。
他嘴中苦,若不是薛琴还架住他胳膊,他早已转身便逃,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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