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黑色甲胄的军法官小心的走了进来:“沈将军,郁朗带着七八十人从唐州打草谷回来了,这次他没奉号令就自行行动,将军准备如何发落?”
沈青凤更是心烦,她一个女儿身,又没得到朝廷的正式官职。却厕身在归义军的高层军官当中。虽然雨辰走时说邓州大小事宜由他们三人商议后实施,但另外两个人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明辉忙着整合确山一带势力,兵力还逐渐向宛城方向推进。而郁朗更是每日里向唐州方向骚扰。
邓州这里,竟然就只剩下她自己在苦苦维持,连日来转运到邓州的粮食军资,送来的工匠物资,都是她在一一安置。除了按计划拨付大司马府之外,都收藏得仔细。又安排工匠设军器所,修补城墙,还要安抚流民,接济春荒。归义军真正最基本的事情都落在了她的身上,还被不少人背后说成是揽权心切。
她心中的苦楚,又有谁能知道?
但是郁朗这事情不能不管,要是真都无法无天如他那个样子,那归义军散伙那是迟早的事情。无论如何,这都是她相公的基业。
而她的相公,也就是她的全部。
当沈青凤赶到第二军在城西的驻地的时候,就看着郁朗敞着怀,正站在营地正中大声的说笑,周围几十个骑兵服色的亲兵围着他,也是满脸得意洋洋的神色。地上堆着粮食衣物,还有十几个带血的头颅。
郁朗笑骂的声音传得很远:“他妈的,这次运气不大好。武仙的一小队兵正掳掠了东西朝唐州赶,半路被咱们截上了。正打得过瘾,又来了二三百人增援他们,我老郁见不是路,也不和这些兔崽子硬拼了,掉头就走,也就带回来十几个首级,七八匹好马,还有马上驮的这点东西。”
看见沈青凤带着一小队骑兵走进他的营区内,郁朗笑道:“沈军法官,带着赏功司的弟兄来记我的功么?这次没什么彩头,就免他妈的了吧。”
沈青凤秀丽的脸上如挂了一层寒霜:“郁将军以为我是来记你功的?将主走之前要咱们谨守地盘,不要四下招惹敌人,只好好整顿咱们内部。你看看你和明将军,还有张遥他们做的什么事情?此次前来,就是看郁将军对咱们军法部有什么交代。”
郁朗脸上现出了骄横的神色,他从来没把沈青凤放在眼里。雨辰走了之后,他更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归义军仿佛就是他老大。他拧着眉头:“交代?交代个屁!要是雨辰那个小将主在,我和他交代倒没什么,你又凭什么找老子要个交代?呆在这里,只有挨打的份!我带弟兄轮流出去骚扰见仗,就不是练兵整顿了?和你没什么话说。你一个小女人,也不懂打仗的事情。”
他手下将士也大有同感的样子,各自笑骂着想散了。沈青凤冷冷道:“慢着,郁将军的意思,就是军法部管不到你头上了?”
郁朗哈哈一声:“要是老子*掳掠了,不用你找上门来,老子自然到军法部报到。现下这点事情,你自然管不到老子。”他摆摆手,大摇大摆的就朝自己住的地方走去。沈青凤在他背后脸色苍白,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旁边一个军法官踏出一步,朝郁朗喝道:“郁将军,你不能如此说话,沈将军就算不是军法官身份,也是咱们的主母,你这是什么态度?”
郁朗头也不回的哈哈大笑:“要是每个主母都出来指手画脚,那归义军不如早散伙了事…………弟兄们,早点歇了吧,明天咱们再去唐州打草谷!”
沈青凤面不表情的在场中站了良久,看着这一切,深重的无力感就这样卷上了心头。她一跺脚,正想转身就走。一骑快马又疾疾的冲来过来,看这骑兵的服色和身上的标记,正是明辉手下的王牌第八指挥的兵士。这些日子来,明辉早将自己最心爱的王牌第八步兵指挥扩编成了辖四个步兵队,两个骑兵队的绝对主力。这种私改编制的做法,在沈青凤看来,又是破坏军法的大罪。
这骑兵冲到沈青凤身边下马,单膝点地,将一份军报送了过来:“沈将军,明统制现下大军已经逼近了宛城四周,因四下放赈,招揽流亡,并做攻打宛城准备,粮食军资颇有不足,请沈将军补充为盼。”
沈青凤将军报接过:“你们明将军自己做主行事去打宛城,已经是干犯了军令。而且虎嘴寨的二千多石粮食储备就在明统制手中自己掌握,怎么求到我头上来了?要补充,也要经过大司马府,找我有什么用?”
那骑兵回道:“明将军说了,大司马府他去找过啦,那里并没有准备作战的行粮,而虎嘴寨的粮食,在打邓州和接济邓州百姓的时候用光啦。明将军知道沈将军手中掌握着有从南方转运来的粮食,还说…………”
沈青凤冷冷道:“还说什么?”
那骑兵不敢抬头,低低道:“明统制说,这些粮食是归义军大家的,请沈将军不要攥在手上,不然闹起来大家不好看。”
这一下把沈青凤气得阵阵发晕,自己苦心在这里维持。结果却是这个局面?她一松手,将那份军报丢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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