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门帘被揭开的时侯,我看到了一阵冷风朝着房里冲了进来,我幼小的身子皱缩了一下。
“孽障,你死吧”这一个声音好像就是风里传来的,我浑身渗得厉害,吓得哇哇大哭,我的母亲竟然只管抱着我给我喂乳,好似什么也没有听到似的,其它的村人也只是看着相师,对这股子冷风没有任何的感应。
“天灵灵,地灵灵,人鬼各走一边。”一把拂尘突然横空一闪,那一阵风里的东西惊叫着被赶到了门口,那相师双手铃铛不住的响着,我看到风慢慢的没有了,声音也听不见了
“你快走吧别在这里唬弄我们叶氏家族了。”我父亲叶川与一帮子男人将这个相师推到了大老远的地方,我知道我没有任何解释的权利,也没有任何可以解释的理由。
那相师走后,我父亲与母亲一直愁眉不展,然而他们爱子心切让他们没有顾忌这些,下午的时侯,不晓得谁捎进来一封信,我父亲叶川轻轻的打开,上面竟然写着:“施主,极阴之时所生,必是祸患,然以阳盖之,方能延时呀就叫叶阳吧看造化了”
我的父亲准备撕扯掉这封信,母亲一把夺在手里:“算了,咱不计较,但这名字叶阳极好。”
从此,我有了名字,叫作叶阳,这阳不是阳光的阳,而是阴阳的阳。
自从有了这个名字,家里一切倒也顺和。
在我三岁的时侯,这个相师过来找过我的父亲与母亲,说是如果他不把我接走,我家必有血光之灾,我父亲与母亲怎么会信,叶氏亲族男童极少,特别是我父亲弟兄两人,只一男婴,怎么能断后了呢小叔叶炳与我父亲宁可不要命也不把我送出去,那黄袍道士走得时侯老是看我,我总觉得这个人跟我有些干系,也许我们之间真有什么吧
六岁那年,我的父亲去世了,下棺的时侯,我看到了这个相师,他用他的拂尘摆弄了几下,说是让父亲安息,然后被我的家人赶走。八岁那年我的母亲去世了,又是下棺的时侯,这个相师又来了,他依旧是原来的动作,依旧是原来的话,再然后又被我的家人赶走,而他们去世的时间都是七月十五的午夜子时,我开始后怕这些可怕的印证,难道我真得是克亲命的种不成。
虽然我的脑际里总有一个穿黄袍的相师的人,然而我真得不信有什么鬼神之类。
我的父亲与母亲离世之后,我的姐姐在我们村北的高速路口的加油站找了一份工作,她说无论多苦,她都要供我念书,要我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我呢很感激姐姐,然而我内心的很多话只是埋在心底。
“叶阳,怎么不好好的念书,什么相师,那是个疯子,小叔说了,那个疯子到处骗钱。”
“姐,我,我知道,我去山上放羊了,明天的王二小放牛郎还没背下呢~”我拿起书本跑到了后院,我姐姐叶红跟了出来。
姐姐帮我弄好绳子,我朝着姐姐看了一眼:“姐,今晚就别上班去了,好吗”
“你又怎么了七月十五怎么了最近加油站里的生意可火了,老板说了,这几天晚上加油的,加五十块的加班费,咱可是欠了小叔子很多钱了。”姐姐叶红说到这里吐了吐舌头,两只眼睛亮了一下。
“可是,姐姐”我很怕七月十五这个日子,因为每一年几乎都会有亲人死去,我总觉得与我有关。
“看你,又信那黄袍疯子的话了,这鬼呀信则有,不信则无,你自己千万别入了魔呀咱父母可是指着你立门户呀”
阴山村有十几姓,叶姓算最大,听说爷爷叶贵抗战时期就做大生意,人丁兴旺,生意兴隆,只是后来不怎么的红火了,听说爷爷抽大烟把家里的东西踢了个精光,到了我父亲叶川这辈也没有什么大的发展,弟兄两个就我父亲叶川一家有一个儿子我,其它的全是闺女,所以这立门户三个字对于我来说是最最要紧的。
我没敢多想,也没敢再多说,一夜三十块,这赚上几夜就可以还清小叔家的欠账,然后我跟姐姐再去吃一顿臊子面。
拉着小羊背着书到了阴山半山腰,这里平时很少人来,因为这个阴字让人后怕,这里的草很稀,然而又少有羊来,我倒乐得在这里读书。
“咩咩”小羊不停的往后撩着自己的脖颈不肯停留,我呢朝着骂了几句:“强什么强,有得草吃算你的福了,啊别家的小羊都不来这里,你就吃吧”
我强行将羊钉到了这里,然后拿着书到山脚下的石头处背起书来。
阴山的风和着下面金条溪的水特别凉爽,我背着背着,后背发起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嗫嚅我的衣服似的,我赶紧用手往后一抚,再一转身,什么也没有。
我摇了摇头,大白天的真不会见鬼了吧心里想着,又背起书来,又一会子,我的后背又被什么东西强拉了一下,我一使劲,“啪”的一下,衣服被撕了一截,我立即朝着身后唤了一声:“谁,谁”
我的声音不大,但却响彻山谷,身后的几丛小草晃动了一下,像有小蛇窜动一般往远处移去。
“蛇,肯定是蛇,差一点要吃了我”我笑了笑,这阵子口渴了,我扔了书朝着阴山下的金条溪跑去,溪水清澈,比以前浅了许多,没有喝水的工具,我轻轻的用手掬了一掬喝到了嘴里,香甜,我自己的精神也振作了起来,我用水洗了把脸,又朝着放书的地方而去。
我又背起了书来,这阵子又是一阵呼呼的风声吹了过来,那风儿吹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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